「我們自然希望他們能留下來。失去一位重要客戶總不是件好事。可是,在我們諸多的客戶中,他們只是其中的一員,而且戈登先生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來吸引其他的客戶。」
「法利先生,關於扳手,你還有什麼能告訴我嗎?」
他晃動著身子,費力地眨巴著眼睛。「關於那事,倒沒什麼可講的了。至於你那位戈登先生……」
「只管照直說來。」
「我不喜歡說三道四,可是……他這個人很難對付。自以為了不起。聽別人說,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可他經營的手段並不高明。」
這時,我聽到休特在叫我了。
我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法利。「打電話繼續談下去,好嗎?」
「我已說過,我不想說三道四。」
「我保證,你告訴我的一切不會讓第三者知道。」
我們的下一站,是停在奧克蘭會議中心大樓屋頂上。把休特和我帶到樓下去的電梯是一隻老式籠子,到達五樓時,不祥地抖了一下。休特拉住鐵柵上的欄杆,推開電梯門,領著我走進一個暗綠色門廳。護牆板和門上斑斑點點,窗於和橫檔上的厚玻璃,擋住了光線。我感到彷彿回到了40年代。
「金門航運公司在凱澤廣場原有三個樓面的辦公室。」休特邊走邊說。
「你讓他們從凱澤廣場搬到了這兒?」
「使公司突然好轉的第一條措施是:大幅度削減開支。第二條措施是:嚇退行政人員。讓他們到一幢沒有地毯、天花板的破舊樓中辦公,當然,那些笨蛋提出了異議。可我說,『這個鎮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你們在做賠本生意。』這些傢伙認輸了。」
休特領著我向一個小房間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向來來往往的人打招呼。我仔細觀察這些人的表情,想估計一下他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結果,有的很熱情,有的則很拘謹。
小房間的牆壁上嵌著水晶玻璃。休特指了指裡面的陳設,說:「像一位大亨的辦公室嗎?」
「還不如我以前在沃蘇斯工作時樓下的廁所。」
「扭轉局勢的第三條措施就是:當你在剝奪別人特權的時候,不要給自己任何特權。另外,我大多數工作是在直升飛機或我的公寓中完成的。」他懶散地靠坐在轉椅里,然後指著身旁的一張直背椅子:「請坐。」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繼續談呢。」
「這個等會再說。我想先把你介紹給我的幾個下屬。」
我看看手錶,快5點了。
一位高個子剪著短金髮的女人出現在門口。休特站起來,讓她坐到他的座位上去。她一動不動,不贊成地皺皺眉頭。「他們正等著你下去呢。」
「這就去。她是我跟你說過的偵探,莎倫·麥科恩。莎倫,這位是卡羅·拉蒂默爾,我的財務主任。」
我起身和拉蒂默爾握手,心中暗暗高興,休特所說的那位來自芝加哥的「財務主任」原來是個女的。,
休特側著身子擠過拉蒂默爾身旁,走了出去,又回頭說:「我也通知拉斯到這兒來。你們可以在一起談談我。告訴莎倫,和我合作是很可怕的。」
拉蒂默爾搖搖頭,笑著對我作了個鬼臉。擔任這個職位,她太年輕了。她也許只有28歲,穿一件很短的黑衣服,緊身褲,腳上是絨面平跟鞋。
我問:「告訴我,他有多可怕?」
她在桌沿上坐下,兩腳交叉起來,晃動著雙腿。「和他合作是一種奇特的經歷,T.J.是個有獨創性的人,也是個獨斷專橫、為所欲為的人。」
我在休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們相處多久了?」
「大概五年了吧。我幫他挽救了內華達州的絕望鎮。」
「什麼鎮?」
「里諾和拉斯韋加斯之間的一個荒鎮。那時已瀕臨崩潰,現在是南北幹線上的一個繁榮的中轉站。」
「賭鎮?」我問,同時想到休特是否和犯罪集團攪和在一起。
拉蒂默爾搖搖頭。「只有一些人在賭,主要是些遊客,還有一些居民。」
「T.J.還挽救了什麼?」
「嗯,一家鋼鐵廠,還有一個大的股份有限公司——真希望我也能參與。一家電影設備公司;科羅拉多州的一家公司……你最好去問他自己。」
「對某個公司或城鎮一無所知,卻能闖進去,改變它們糟糕的局面,這樣的人真是太不尋常了。」
「是的。他是個不知疲倦的人,有驚人的記憶力,悟性很高。」
「難道他的個性……」我遲疑不決,想問得緩和些。
拉蒂默爾笑了,「你是說他處事、言談不夠圓滑?事實上,你會為他力挽狂瀾的形象而感到吃驚的。」
「什麼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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