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有動靜,似乎有人正在做著什麼,但是卻根本沒有要到門口來的意思。很明顯,外邊的聲音是傳到裡面去了,可是屋內卻充耳不聞。
肯又將相同的問話重複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有一個長得十分肥胖的中年婦女從裡邊走了出來,隔著門縫投過來一線充滿了狐疑的目光。
「真煩人!我就是馬里奧,你是什麼人?」
「你就是馬里奧嗎?說實在的,我有點兒事想打聽一下。」
肯本來以為對方是個男人、沒想到原來是個有著大嗓門的中年婦女。於是,肯就改變了姿勢面對著她。馬里奧對肯亮出的警察證似乎有些畏懼,但馬上又恢復了原狀。
「警察找我有什麼事情?」
她從房門的背後射出了警惕的目光。在哈萊姆,警察也是不可信賴的。不。正因為是警察,所以才不可信任,他們堅信,警察總是站在有錢人和權勢一邊的,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對弱者和貧困者進行驅趕。
肯自己也承認,人家要那麼想也毫無辦法。紐約市警察局的腐敗已經病入膏盲了,雖然幾經剔除,但根深蒂固的病根很快就會產生出新的膿腫來。如果警察的肌體是健康而完美無缺的話,那麼,由警察來監視警察的「內務監查部」等部門就沒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不僅警察,整座紐約城都是有錢人的朋友,這座城只朝著有錢人微笑。只有有錢人才被當作人來看待:沒有錢的人,則受到比垃圾還要糟糕的對待。其最好的證明就是哈萊姆。
在中央公園的西邊,有著「住人的街」。這裡和北面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在寬敞的、鋪滿了綠色草坪的地方,排列著豪華的公寓,盛開著季節性的鮮花。這裡的人們餵養一隻寵物所花的錢,足足可以養活住在哈萊姆的30個人。
在這個地方居住的人決不會到100街以北去。對於他們來說,100街以北既是紐約而又不是紐約。在扔一塊石頭都可以夠得著的距離當中。同時並存著人世間的天堂和地獄。
「請讓我進去一下!」
肯將站在那裡堵住門口的馬里奧推開,強行擠進了屋內。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套餐桌椅、一台電冰箱和一部電視機,其它什麼也沒有。
「你到底想問什麼?」
馬里奧對於肯的侵入明顯地表現出了憤怒。
「在我問你之前,請先關掉那發瘋的電視機,難道鄰居對你的噪音沒有不滿的表示嗎?」
肯用手指著電視機的方向說。
「比這更打擾別人的事,大家都滿不在乎呢!」
馬里奧還了句嘴,但還是關上了電視,然後將充滿了敵意的視線對著肯,好象在說:究竟是什麼事,有話快講,有屁快放!
「約翰尼-霍華德應該是住在這幢公共住宅樓里的吧?」
「是的。不過他現在去旅行了。」
馬里奧回答得很乾脆,有些出乎肯的意料。
「約翰尼在他的旅行目的地日本死了,他沒有家屬嗎?」
「你說約翰尼在日本死了?是真的嗎?」
馬里奧顯得非常吃驚。
「是的。日本方而已經來通知了,要求這邊去認領屍體。」
「他倒是有個老父親來著,不過,已經在3個月之前因交通事故死啦!唉,他就算再繼續活下去,大概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他沒有別的什麼親屬嗎?」
「我想沒有,雖然我了解得並不太清楚。」
「你是這座公共住宅樓的管理人員嗎?」
「是呀!這麼破爛的公共住宅,誰都不肯老老實實地交房租。挨家挨戶地催收房租,是一項很重大的工作,如果讓這些房錢都逃掉的話,那就太不合算了。」
「約翰尼和他的父親是幹什麼職業的?」
「約翰尼是什麼地方的一名卡車司機;他的父親是個酒鬼,每天都用兒子賺回來的錢喝得酩酊大醉。就這副德行還嘴裡念念有詞地吟什麼詩呢!他是個挺有知識分子派頭的老頭兒。我和他們沒有太多的交往。」
「你不是這裡的管理人員嗎?」
「我的任務只是催收房租。他們幹什麼行當,與我無關哪!」
「霍華德父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住在這裡的?」
「這個地方的人都住得很久了。不管怎麼說,這裡的房租還算是便宜的嘛!對了,大概有15年左右了吧?」
「在那以前。他們住在什麼地方呢?」
「我怎麼知道呢?因為那父子倆本來就很孤僻,和附近的人都沒有什麼來往。」
「他沒有說到日本去幹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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