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通知了替察嗎?」
「還沒有……」他看了看白面黑字的掛鐘。四點半,「請給我接貝里街警察所。」
那邊,門口的燈下面,停放著幾輛自行車。裡面,兩個年輕警察在玩牌。一名下士在酒精燈上煮咖啡。
「喂……貝里街警察所……什麼大夫?……弗雷爾?……和兄弟一樣的拼寫?……好,我聽你說……等一等……」班長抓起一支筆,在一張小紙片上記下人家向他提供的情況,「是……是……我告訴他們,你們會把報告寄去……她死了嗎?……」
他掛上電話,對另兩個盯著他的警察說:「加代納爾……喬治五世……」對他來說,這意味著份外事。他笑著摘下聽筒。
「總部嗎?我是貝里街警察所……是我,你是馬夏爾嗎?……怎麼樣,那邊?……這裡呀,平安無事……打架?……沒有,沒有拘押在所里……有個小子認識許多人,明白嗎?……我不得不打電話給局長,他叫我放了他們……」
這指的是蓬提厄街一家夜總會的一場毆鬥。
「好!我還有一件事……一個加代納爾……你記錄了嗎?……伯爵夫人……對,一個伯爵夫人……是真是假,我不清楚……巴爾米利……對,巴爾米利……喬治五世賓館……322公號房間……弗雷爾大夫……納依的美國醫院……對,她說了話……她原來想死,後來又不想死了……老一套……」
五點半鐘,第八區的警探朱斯旦詢問了喬治五世賓館夜班門房幾個問題,在筆記簿上記了幾句話,又和侍應生儒勒聊了聊,然後便去了納依的美國醫院。在那裡,人們告訴伯爵夫人睡著了,生命並無危險。
早上八點,還下著毛毛細雨,但天空清明。呂卡患了輕感胃,來到他在奧費維爾的辦公室坐下。夜間情況的報告在等他審閱。
這樣,他從幾句公文語言里,了解了蓬提厄街的毆鬥,十來名被拘捕的妓女,一些醉鬼,弗蘭德勒街一起持刀搶動案和其他一些平常事件的情況。
有六行文字也使他獲悉了父姓拉賽特的巴爾米利伯爵夫人自殺的企圖。
梅格雷九點鐘到辦公室上班。因為那位眾議員女兒的緣故,還有點不安。
「長官沒有叫我嗎?」
「沒有。」
「報告里沒有重大案件嗎?」
呂卡遲疑了一會,思考再三后,認定一次自殺的企圖,即使是在喬治五世賓館,也算不上一件重要事,於是回答:「沒有……」他沒有覺察到,他這樣犯了一個嚴重錯誤,使梅格雷和整個司法警察系統的工作變得大為複雜。
走廊里響起了鈴聲。梅格雷警長挾著一些案卷,走出辦公室,和其他官長一起,去大長官辦公室,討論新近與各警長有關的事務。由於情況不清,梅格雷警長沒有提到巴爾米利伯爵夫人。※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十點鐘,他回到辦公室,嘴叼煙斗,開始起草一份有關三天前一起持械搶劫案的報告。他希望藉助現場留下的一頂阿爾卑斯山區人戴的貝雷帽,在短期內緝拿肇事者歸案。
約在同一時間,一個叫約翰·T·阿爾諾的人,穿著睡衣,罩著室內便袍,在斯克利伯飯店,對著寬闊的大道吃早餐,他摘下電話聽筒:「喂,小姐……請您給我要喬治五世賓館的瓦爾上校,行嗎?」
「好,我馬上要,阿爾諾先生。」
阿爾諾先生是位老住客,他幾乎一年到頭都住在斯克利伯飯店。
電話員互相都熟悉。斯克利伯飯店的電話員和喬治五世賓館的電話員雖然從未見過面,卻彼此熟識。
「喂,我的寶貝,給我接瓦爾上校,行嗎?」
「是為阿爾諾吧?」
兩個男人每天要通幾次電話。而十點鐘的電話已成習慣。
「他還沒有按鈴要早飯哩……但我還是叫叫他吧……」
「等等……待我問問我的主顧……」插頭從一個洞插進另一個洞,「阿爾諾先生嗎?……上校還沒有按鈴要早飯呢……我讓人叫醒他,行嗎?」
「他沒有留話?」
「人家什麼也沒對我說……」
「確實是十點鐘吧?」
「十點十分……」
「叫叫他吧……」
插頭又播進原先的那個洞:「我的寶貝,用電話鈴把他叫醒……他要埋怨的,活該他倒霉……」
電話線里沒有聲音了。斯克利伯飯店的電話員接通了三次電話,其中有一次是阿姆斯特丹的。」
「喂,我的寶貝,你忘了我的上校啦?」
「我讓鈴響個沒停。他一直沒回答。」
過了一會兒,斯克利伯飯店又要喬治五世賓館。
「聽著,我的寶貝。我告訴我的主顧,上校沒回答。他斷言這不可能,上校十點鐘等他的電話,還說這很重要……」
「我再搖一次看看……」接著,又徒勞地試了一次,「等一會吧。我問問門房,看他是否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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