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我叫道。
波洛嚴肅地說:
「是的,是可怕……而且也不成功……阿倫德爾小姐幾乎沒有傷著。雖然她可能很容易就折頸致死。這使我們這位匿名的朋友很失望!但是阿倫德爾小姐是個很機敏的老婦人。大家都告訴她,說她是讓球給滑倒了,而且現場有球為證,但是她自己回想當時發生的情況后,覺得事故起因和大家講的不同。她不是讓球給滑倒的。另外她還記得一些別的情況。她記得第二天早上五點鐘,聽見鮑勃要求進房子里的吠叫聲。
「我承認這是我推測出來的,但他相信我是正確的。阿倫德爾小姐前一天晚上,親自把鮑勃的球拿走放在抽屜里。後來,小狗出去了,沒有再回來。既然是那樣,就不是鮑勃把球丟在樓梯頂上的。」
「你這完全是猜測,波洛。」我反駁說。
他表示異議,說:
「不全是猜測,我的朋友。當阿倫德爾小姐處於昏迷狀態時,她說過有重要意義的話——關於鮑勃的球和一張『半開的畫』,你看出問題來了嗎?」
「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真奇怪。我很了解你們英國人的語言,我知道人們不說一張半打開的畫,人們說門半開著。人們也可以說畫掛斜了。」
「或者說歪了。」
「或者象你說的歪了。所以我立刻認識到,埃倫沒理解她聽到的這句話的意思。阿倫德爾小姐不是說ajar,即『半開』這個英文單字,而是說ajar,即『一個罈子』的意思。現在,客廳里正好有一個引人注目的瓷罈子。我早就看到罈子上畫著一幅畫。上面畫著一隻狗,依據阿倫德爾小姐說的那些斷斷續續的話,我就到那裡更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我發現這涉及到小狗整夜在室外這件事情,你看出這個發燒的老婦人的意思了嗎?鮑勃就象罈子上畫的小狗——它整夜在外面——所以不是它把球留在樓梯頂上的。」
我驚叫了起來,不由地對波洛感到欽佩。
「你這傢伙真聰明,波洛!你怎麼想到這些事的,真使我吃驚!」
「不是我『想到這些事。』而是這些事就在此——非常清楚——大家都可以看到。好吧,你認清了這種局面了嗎?阿倫德爾小姐摔倒后,躺在床上,變得多疑。她覺得的她的多疑或許是不切實際的、荒謬的,但這種懷疑總在她頭腦中出現。『自從小狗的皮球事件以來,我感到越來越不安。』所以——所以她給我寫了信,不幸的是來年感個月以後我才接到她的信,你說一說,她的信不是完全符合這些事實嗎?」
「是的,」我承認說,「是符合。」
波洛繼續說: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勞森小姐特別擔心,鮑勃整夜在外這個事實會穿到阿倫德爾小姐的耳朵里。」
「你認為她……」
「我認為應當重視這個事實。」
我把他說這件事情想了一想。
「好吧,「我最後嘆了口氣說,「這一切很有趣——就象智力練習。我向你致敬。這是一篇設想的傑作。但是老婦人死了,確實令人感到遺憾。」
「遺憾——是的。她寫信給我說,有人企圖要謀害她(那畢竟就等於謀殺),事後不久她就死了。」
「是的,」我說,「你覺得非常遺憾的是,她是自然死亡,是不是?請,承認吧。」
波洛聳聳肩,不予回答「或者你認為她是中毒而死?」我挖苦地說。
波洛多少有點沮喪地搖搖頭。
他承認道:「看上去阿倫德爾小姐確實象是自然死亡。」
「因此,」我說,「我們夾著尾巴回倫敦去吧。」
「請原諒,我的朋友,我們不回倫敦。」
「你是什麼意思,波洛?」我問道。
「假如你把兔子給狗看,我的朋友,狗還回倫敦嗎?不,它要追到兔子洞了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狗追逐兔子。赫爾克里-撥賂要追逐謀殺犯,是的,或許他這次沒成功,但還是個謀殺犯。而我,我的朋友,我要把他一直追到洞穴——也許作案的是個女人。」
他馬上又向一家門口走去。
「你上拿兒去,波洛?」
「到洞穴去,我的朋友。這是格蘭傑醫生的宅邸,他在阿倫德爾小姐最後生病期間,一直護理她。」
格蘭傑醫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他的臉龐消瘦而憔悴,長著咄咄逼人的下巴和一副濃眉,灰溜溜的眼睛十分敏銳。他用銳利的目光看我又看看波洛。
「有什麼事嗎?」他出其不意地問道。
波洛以最浮誇的手法,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我應該道歉,格蘭傑醫生,打擾您了。我必須對您直言不諱,我不是來找您看病。」
格蘭傑醫生冷冰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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