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起初我還以為他喝醉了呢?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痴,坐在那兒愣愣地看著他淋濕一身。」
「一個不幸的人,凱說,屍體要是能及時運回來的話,星期一就可能舉行葬禮。」
「談點別的吧。我可不喜歡葬禮。什麼葬禮都不喜歡,即使死者是不認識的人,只是出於敬意才去參加的葬禮,我也不喜歡。我經歷過幾場可怕的葬禮。」
烤豬排上來了,是盛在墊著錫紙的紙盤子里端來的。他們用手抓著吃。
「那你想談點什麼呢?」她問。
「談懷孕生孩子的事。」
「我以為我們應該再等上幾年。」
「不錯。但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勤奮操練呀。」
「米奇,看你那副饞相,像是誰冷落了你似的。」
他們邊吃邊聊,直到米奇把他那份排骨啃得精光,又把她那份也啃了一半。喝光啤酒,付過賬,他們出了餐館。他小心翼翼地開著車穿過市區,找到了一條他白天兜風時記下了名字的街道,左繞右轉跑錯了兩次之後,總算找到了草溪地,找到了他們自己的家。
四天後,即本該是米奇坐到他嶄新的辦公桌前的第一天,米奇帶著他可愛的妻子,和公司剩下的39位律師及其可愛的妻子們一道,向馬丁-科津斯基①的遺體告別。教堂里擠滿了人。蘭伯特的悼詞是那樣的才氣橫溢,那樣的哀婉動人,連米切爾-麥克迪爾這樣的硬漢子也抵不住陣陣寒澀湧向喉頭。艾比剛見到馬丁的妻兒,就眼淚汪汪了。
①「馬蒂」的正式全稱。
當天下午,他們又聚集在東孟菲斯長老會教堂,向約瑟夫-霍奇②的遺體告別。
②「喬」的正式全稱——
第05章
8點30分,米奇如約到達羅伊斯-麥克奈特辦公室外的小過廳,這時,裡面空無一人。他哼哼哈哈咳嗽了一陣,焦急地等著。一名頭髮灰白的老年秘書從兩隻文件櫃後面走出來,陰沉著臉,愛理不理地瞅著他。顯然,他是不受歡迎的。於是他自我介紹一番,解釋說他是按約定時間來見麥克奈特先生的。她笑笑,也作了自我介紹。她叫路易絲,是麥克奈特先生的私人秘書,至今已幹了31年。她問,要喝咖啡嗎?嗯,他說,要濃的。她轉身不見了,一會兒用托盤端來一杯咖啡。她通過內部對講機向老闆打了招呼,並讓米奇先生坐下。這時,她認出他了。在昨天的葬禮上,另一個秘書指著他說他就是米奇。
她為籠罩在這兒的陰沉的氣氛表示歉意。沒人有心思幹活兒,她解釋說,等一切恢復正常,恐怕還要一些日子;他們是兩個多好的年輕人啊。電話鈴響了,她解釋說麥克奈特先生正在開一個重要會議,不能打擾。電話又響了,她聽著,然後陪他進了任事合伙人的辦公室。
奧利弗-蘭伯特和羅伊斯-麥克奈特起身歡迎米奇,把他介紹給另外兩位合伙人:維克多-米利根和埃弗里-托勒。他們在一張小會議桌周圍坐了下來。路易絲被打發去再弄些咖啡來。米利根分管稅法,托勒呢,剛剛41歲,是年輕一輩的合伙人之一。
「米奇,真對不住,剛來就讓你碰上這麼件令人喪氣的事。」麥克奈特說,「你昨天出席了葬禮,我們都感謝。很抱歉,你頭一天成為我們公司一員,竟是這麼個悲哀的日子。」
「我覺得我應該去。」米奇說。
「我們真為你驕傲。我們對你有重要安排。公司剛失去了兩位出類拔萃的律師,他們兩人都是干稅法的,因此我們只好讓你多干點兒。我們大家都得加把勁了。」
路易絲用托盤端來了咖啡。銀質的咖啡壺,精美的陶瓷杯。
「我們很悲痛,」奧利弗-蘭伯特說,「那就請你和我們一起分擔些吧。」
大夥點點頭,眉頭緊蹙著坐在桌邊。羅伊斯-麥克奈特看了看律師記事本。
「米奇,以前大概也跟你談過了,在我們公司,每個普通律師都配一名合伙人。合伙人的職責是監督並指導普通律師。這種關係十分重要。我們想盡量給你配一位既能協調相處,又能密切合作的合伙人。通常我們是不會出錯的,當然,我們也有過過失,配的人氣質不相投。不管怎麼說吧,那樣的事一旦發生,我們就會另換合伙人。埃弗里-托勒將是配給你的合伙人。」
米奇訥訥地朝剛配給他的合伙人笑笑。
「你將在他的指導下工作。你將處理的業務和文件也就是他的。其實,都是稅法活兒。」
「好的。」
「有件事差點忘了,我想中午我們一起吃一頓飯去。」托勒說。
「那當然。」米奇道。
「坐我的轎車去。」蘭伯特說。
「我正是這麼打算的。」托勒應道。
「我什麼時候才能有大轎車?」米奇問。
他們笑了,似乎很欣賞他的這種個性。「大約20年後吧。」蘭伯特先生回答說。
「我可以等待。」
「拜爾如何?」維克多-米利根問。
「挺棒。它就等著為我效勞啦。」
「搬家順利吧?」
「嗯,一切順利。我很感謝公司在各方面給予的幫助。你們讓我們感受到了集體的溫暖,我和艾比都不勝感激。」
麥克奈特止住笑,目光又回到了律師記事簿上。「我已經告訴過你,米奇,資格考試是壓倒一切的頭等大事。你還有六周時間準備,我們儘可能全力支持你。公司設有由合伙人輔導的複習課程,考試的方方面面都將涉及到。我們大家,特別是埃弗里,將密切關注你複習的進展。每天至少要用半天時間複習,空暇時間主要也用來複習。本公司至今還沒有不及格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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