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默不作聲地喝茶,過了一會,哈里斯說:「你近來怎麼樣?連警察廳也不去了。」
「忙得很。」
「克里斯廷呢,怎麼樣?」
「被炸死了。」
哈里斯睜大了眼睛。「你夠慘的。」
「你的情況還好吧?」
「弟弟在北非喪生。你見過約翰尼嗎?」
「沒有。」
「還是個孩子喲。喝酒嗎?他喝起酒來真是少見。花在酒上面的錢實在太多,喝得連結婚也結不起——事情到了這麼個結局,不結婚倒也好。」
「我看,失去親人的真是大有人在。」
「要是你一個人閑著,星期天就到我們那兒去吃飯。」
「謝謝。我現在連星期天也不得空。」
哈里斯點點頭,說:「是啊。反正想去你就隨時去。」
一位刑偵人員從門口探頭進來,對哈里斯說:「現在把那些證據收起來可以嗎,長官?」
哈里斯把目光轉向布洛格斯。
「我的事兒結束了。」布洛格斯說。
「行,夥計,動手吧。」哈里斯告訴那位刑偵人員。
布洛格斯說:「假設他擺脫跟蹤以後,聯繫上了那個潛伏間諜,並已為他到這兒來做了安排。潛伏的間諜可能懷疑這是個陷阱——這個假設如果能夠成立,那麼他為什麼越窗而入、為什麼撬鎖就可以得到解釋。」
「這表明那個傢伙詭計多端。」哈里斯說。
「可能正因為如此,我們根本就抓不到他。但不管怎麼說,反正他是進了布朗迪的房間,把他叫醒。他後來弄明白了,並沒有什麼陷阱,對不對?」
「正是。」
「那麼,他為什麼又要把布朗迪幹掉呢?」
「可能他們發生了爭吵。」
「但並沒有留下搏鬥的跡象。」
哈里斯眉頭緊皺,對著空杯子發愣。他說:「或許他意識到:布朗迪當時正受到監視,擔心那小子被我們逮捕以後會泄露真相。」
布洛格斯說:「這又表明那傢伙很殘忍。」
「我們之所以根本途不住他,這或許也是一個原因。」
「快進來,坐下吧。MI6那兒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卡納里斯已被撤職。」
布洛格斯進來就坐下了。他問:「這樣的消息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壞事。」戈德利曼說。「現在可能是最糟糕的時刻,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
「能向我說明原委嗎?」
戈德利曼緊緊盯著對方,接著說:「我以為你有必要了解。我們目前有40個雙重間諜在向漢堡播送假情報,說盟軍計劃在法國登陸。」
布洛格斯吹了聲日哨,說道:「我不曾想到過有那麼多雙重間諜。我以為,雙重間諜說我們打算在瑟堡登陸,而真正的登陸地點是加來;或者情況相反。」
「是那麼回事。這些細節問題,我顯然不必要知道。他們也的確沒有對我說過。但是整個情況非常危急。我們了解卡納里斯;我們也知道他受了我們的蒙蔽;我們認為,還可以繼續蒙蔽他。而一個上任的新官對於前任的特工人員可能不再信任。還有——我們已經有了他們那邊的一些變節分子,如果這些人的變節並沒有被暴露,他們就能把德國派往這邊的間諜泄露給我們。這也就是德國人對我們的雙重間諜產生疑慮的另一個原因。」
「再者,還有一種泄漏的可能性。實際上,知道這種欺騙手法的大有人在。愛爾蘭、加拿大和錫蘭那裡都有雙重間諜。在中東那兒,我們就碰到過這種欺騙。」
「去年,我們把一個叫埃立克-卡爾的德國人遣送回國,這是個嚴重錯誤。後來我們獲悉,他是德國反間諜機關的特工——是個貨真價實的特工——在被拘留在曼島的那個時期,他可能知道兩個雙重間諜,即馬特和傑夫,而且還有可能了解第三個,叫泰特。」
「我們現在如履薄冰。在英國如果有個很出色的德國間諜知道『堅忍』——就是我們蒙蔽計劃的代號,我們的整個戰略部署就會有危卵之急。無庸諱言,在這場該死的戰爭中,我們就會慘敗。」
布洛格斯差點要笑出來,因為他想到了有一個時期,戈德利曼教授根本就不懂得這些字眼的含義。
教授接著說:「20人委員會已明確表示,希望我們能確保英國領土上沒有出色的德國間諜。」
「在上星期我們還可以這麼說。」布洛格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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