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紀越來越大,後繼者越來越少啊。」掌柜的遺憾地搖搖頭。
「您能不能介紹一位賣葯人讓我了解情況呢?」
「是這樣啊,那麼年紀稍大點的可能好些……有個叫梶川的,已經七十四歲了,是目前從事這行年紀最大的,可以說是賣葯人的活字典,就把他介紹給您吧。」
採訪結束時已經過了下午四點。早晨從東京出發,途中又在魚津停留過,但淺見不覺得累。他問掌柜的:「是因為草藥作的茶和點心的緣故吧?」掌柜的笑著點點頭。
「裡面有能立即生效的東西,不過真正的效果還在稍後一些呢。您好好享受吧。」他好像不準備告訴淺見究竟是什麼樣的效果。
淺見先到酒店訂了房間,然後決定在街上逛到傍晚。富山市的街道很整齊,讓人覺得非常乾淨。市中心有個綠陰陰的舊城址公園,市內電車行駛在大街上,很有一番情趣。
從主幹道走進一條小巷時,淺見無意中發現在一家地產公司的玻璃門上貼了一張奇怪的紙,上面寫著「轉讓懸場賬600萬」。
因為才聽說過懸場賬,所以淺見被它吸引住了。「原來是這樣買賣的啊。」他心裡一陣莫名的激動。不過,懸場賬像土地和房屋一樣在地產公司出售倒是挺有意思的。
由於是四月中旬,下午六點過後天依然很亮。不過聽說富山的夜晚來得很早,所以他決定早點吃完晚飯。
淺見想找個賣富山特產一—鱒魚壽司的店,但怎麼也找不到。攔住一個下班的公司職員打聽,那人也不知道,好像富山人沒有特地去吃鱒魚的習慣,也許所謂的特產就是這麼回事。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鱒魚壽司雖然價格昂貴,但味道總算和想象的差不多,倒是店老闆推薦的另外一種魚,味道很好,不愧是魚之國——富山,這在東京是絕對吃不到的。
正如傳聞中的那樣,富山的夜晚早早地降臨了。七點剛過,街上的行人就少了很多。淺見回到酒店,從窗戶往下看,所有的商店都放下了捲簾門,街上—片漆黑。
當晚,淺見起了五次床,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怎麼回事呢,他覺得很奇怪。突然他想起來了,也許這就是千壽堂的掌柜說的效果吧。那種葯可能是起利尿作用的,或許是這個原因,早上起來后他覺得從未有過的暢快。
十點之前,淺見結過賬退了房間,決定去拜訪昨天掌柜的給他介紹的那位目前最老的賣葯人梶川。據說他就住在最大的中藥廠「廣貫堂」的附近,那一帶很早以前就住了許多藥商。現在一半以上的人改行進了公司做職員。儘管如此,還是有許多家仍然從事藥品生意。
這片住宅區很安靜,整齊地排列著平房或最多兩層高的樓房。
淺見埋頭查地圖找到的梶川家位於和大街相連的三米多寬的小巷中部。只見有六、七個女人像開會似的在那議論著什麼。等淺見走上前去,她們不約而同閉上了嘴,看著他。
「請問梶川家在哪?」
聽淺見這麼一問,眾人互相看了看,然後一起將目光投向旁邊的一戶人家。只見那家的小門牌上寫著「梶川」。
「啊,是這。」淺見對她們說了聲「謝謝」,當中一位像是領頭的中年婦女告訴他:「梶川家沒人。」
「是嗎?」
看到淺見很為難的樣子,她問道:「你是新聞記者嗎?」
「嗯,差不多吧,您知道得很清楚啊。」
「這麼說你果然是來採訪案子了?」
「案子?這麼說,梶川家出事了?」
「啊,你不知道?梶川被殺了。」
「啊!」淺見很吃驚,他再次查看了一下梶川家以及他家附近的情況,但怎麼看都不像有警察搜查過的痕迹。
「是什麼時候?」
「昨天。」
「可看上去不像啊。」
「噢,他不是在這遇害的,據說是在舞鶴。」
「舞鶴?」在淺見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地圖。雖說位於若狹灣那一側的舞鶴和富山同樣在日本海沿岸,但到那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首先要穿過石川縣,再經過福井縣長長的海岸線才能抵達。
「這麼說他家裡人都去那邊了?」
「嗯,不過他太太住院了,只有孫女一個人去了。」
這時淺見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他的孫女,是不是在魚津沉積林博物館工作的那個女孩?」
「對,您知道啊。」
「啊……」淺見留心—看,果然那輛深藍色的摩托車正停在門廊里。真巧啊。他斷定,有根看不見的線將自己和這個案子,還有這個女孩連在一起了。
--
在靠近若狹灣的西端,從南邊的陸地看,像『人」字型左右細細分開並深深插人大海的部分叫舞鶴灣。海灣的東部深處是舞鶴東港,有著里阿斯式海岸特有的複雜的海岸線,西部深處是舞鶴西港。兩個海港都配備了大型國際港口的設備。這兩個海港把舞鶴市分成東西兩部分,在它們周圍還形成了人口高度集中的城區。但有開往小樽的擺渡碼頭的東部比西部人口更加稠密,而且政府機關、公司大樓、大型商場也多集中在東部。
「母親來了,今天也來……」以《岸壁之母》這首歌聞名的返還棧橋,位於經東部城區、沿海岸線向北越過海角的海岔處。在可俯視棧橋的海角的矮山上建有「舞鶴返還紀念公園」。公園的一角則是「舞鶴返還紀念館」。
第7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