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她並沒有死。」
於是羅平詳細講述了馬賽的這次輕率行動。攀尚-薩拉扎非常感興趣,他給這一敘述打的簡短評語是:
「讓人震驚……難以置信……不敢想象……」
「我明天早上去找她,去她躲的那家寄宿小旅館……」假公證員結束道,「她有點輕咳。好像水比較涼。不過她完好無損。她並沒有把我以您的名義交給她的支票吞掉。」
「我馬上再開一張。」
「噫!不用著急。抓緊時間先調查吧。」
「不行。這個冒著生命危險並且現在還有生命危險的人應該是我特別看重的。」
薩拉扎從寫字檯的一隻抽屜里取出支票簿,龍飛鳳舞地把它填好。然後把它交給了來訪者。
「當然寫的是執票人了。」他提醒說。
他又一次地研究這份名單,而且很投入,只是他的雙手在輕輕顫抖。
「我想這些名字指的是那些無關緊要的角色。沒有人,我想,會知道頭領的真實身份。」
「肯定沒有人。所以我就想,目前決不能進行逮捕。既然我有幸屬於這個團伙,就請您給我自由決定權。我將利用他們的信任了解更多情況。我會向您傳遞信息的。一旦可以有效地進行干預的話……」
「您清楚您乾的是什麼嘛!」
「我知道。只要稍有差錯,我將會被判刑的。」
檢察長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
「我想握一握您的手,先生。我不知道您是誰,我保留向您提問的權力。您的隱匿姓名的身份肯定是您的最好的自我保護。但您配得上我的致謝。」
他們在寫字檯的上方相互熱情地握了握手。
「我要為她報仇雪恨。」他終於說道,「在保證嚴守秘密的情況下,我跟您談一些極秘密的事情。我想辭去我的職務。我們要和膽大妄為的敵人進行較量。我所處的位置讓我知道,我們的法律手段是如何地蒼白無力。那麼我將重獲自由,而您的榜樣作用只能更加堅定我的決心。您不能孤軍作戰……決不行!我要幫助您。我很富有。我的財富可以由您隨意支配,與您並肩戰鬥我感到十分榮幸。」
「還真不錯,」羅平在想,「儘管有點夸夸其談,但不管怎麼說,這是他的職業造成的。再說別人殺害了他的妻子。他的舉動真的完全像我認識的某個人。這令人肅然起敬。我所希望的,是不要讓他總是跟腳,因為也許他有良好的心愿,可他只是一個法律界人士,而不是實幹的人。」
他鞠了一躬,然後十分強硬地說:
「我向您提出了一個同盟條約,檢察長先生。我接受它。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工作,就在這裡。要牢記:費雷爾夫人的電話已經被偷聽。這就說明了兩個問題:或者是敵人在現場,在阿爾及爾,或者他就在這裡。也就是說,他肯定是在通訊的任何一端。可是如果他是在阿爾及爾,他就不會讓費雷爾夫人登船。」
「這是不言而喻的。」
「那麼……」
假公證員用手指了指電話機,總結道:
「您這裡是隔牆有耳,檢察長先生。」
「啊!」樊尚-薩拉扎喃喃道,「我真的無法相信……」
「但這是很顯然的。您一共有幾部機子?」
「三部。整棟房子有九間屋。這裡有一部,另外一部在我秘書們的辦公室里,第三部在配膳室。是朱爾-烏伯萊,我的隨身男僕,接我的大部分電話。」
「那麼您有一個小的總機,人們可以隨意地把電話接到您呆的地方?」
「完全正確。」
「可是人們也可以用這部總機聽您的對話呀。」
檢察長在這顯而易見的事實面前軟了下來。
「我非常相信我身邊的人是忠誠的。」
「您一共用多少人?」
「六個。一對夫婦:朱爾和吉爾貝特-烏伯萊。朱爾就是給您開門的那個用人。吉爾貝特曾經伺候……我的妻子。他們在我家裡已經有十二年了。我從來沒有抱怨過他們。歐也妮-米利耶是我的女廚子。她快七十歲了,曾在我岳父家幹了二十多年。她是忠心不二的。還有我的司機,保爾-克魯阿賽。在綁架的那天晚上,就是他的喊聲引來了巡警干預的……」
「還有另外兩個人呢?」
「噢,是的!我的兩位秘書。呂西安-杜布瓦現在正在法院。他跟我已經有五年了。另一位就是雷蒙-魯維爾,您剛才在客廳里碰見的那一位。我用他也有三年了。從他們那兒我得到最好的情況,這兩個人對我始終是忠心耿耿。」
「這並不妨礙『爪子』得到情報。」
他們都不說話了。檢察長在思忖,無益地嘗試著打開束縛自己的圈子。他不時地望著剛剛十分有力地向他指出危險就在他身旁的這個人。假公證員對自己的勝利感到滿意,讓目光隨意地在充斥了工作室的書籍和文件夾上瀏覽著。
「我還沒有完全被說服。」法官繼續說,「現在我應該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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