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爾小姐,我想打聽一下蘭迪妮夫人和三、四位男人的關係。」那女人的表情終於開始了變化——但只是一點兒。查禮對她說,「絕無任何惡意。先說約翰·雷特,你知道,她的第二位丈夫——她和他有無往來或書信交往?」
「依我看,他從未再想起過她。」
「你是否了解他倆分手的原因?這麼多年後,雷特還是那麼憂心忡忡,耿耿於懷。」
「這,」女人說,她曾對我說過,生活本身絕非浪漫到永無止境地關在一間屋子和那個我生平從未遇見過如此令人討厭的傢伙一起相處!他是一個毫無趣味的自私鬼,一具只會說話的殭屍!只一個星期,我就夠了。從第二周,起我就開始蔑視他。到一個月時,我已恨不得殺了他。那年春天我是第一個離開礦區的人,感謝上帝,那裡離里諾夫只有幾英里的路程。陳先生,我這是在轉述夫人當時的話。」
查禮笑笑說:「啊,是的——這下該輪到路易斯·羅馬諾了,」查禮說。
密切爾小姐竟忘了她漠然超脫的神情,極為蔑視地聳了下肩。
「她容忍他,他是個無害的可憐蟲。至於她為什麼要與他結婚,我無從知曉——就如對夫人本人一樣。她是那種生就嬌生慣養,事事離不開別人的人、她倆間從未有過真正的感情——最後她把他打發走了。」
「談妥了一個解決辦法——但她後來又失言了。」
「是的,但她也別無選擇,她有很多不動產,但手頭的現金卻極少。」
「說到不動產——她已寫了把所有財產都留給她新相好哈頓先生的遺囑。我很想知道,她簽字了嗎?」
密切爾小姐突然用手摸著臉頰。「上帝——我一直沒想到——還從未簽過字呢。」
這下連沃德都抬頭看了一眼。
「從未簽過字嗎?」多恩·霍特大聲問。
「沒有,三個星期前她從律師那兒取回了遺囑,其中有些不妥的地方她要修改一下——就此把此事耽擱了,她辦事總是這麼拖拖拉拉。」
「現在該由羅馬諾先生繼承她的遺產吧?」查禮深思熟慮地問。
「恐怕是這樣。」
「你認為他知道這些嗎?
「如果他不知道,這也不是他的過錯。他不間斷地寫信,企圖知道是否已在遺囑上籤了字。他還曾私下給我寫過信,我當然沒理他。可能——可能他也給蘭迪妮夫人在紐約的律師寫了信。」
「嗯——還剩一個人,我是指斯旺大夫。」
「卑鄙小人,」密切爾小姐不屑一顧地說完后就閉緊了她那薄薄的嘴唇。
「我看也差不多,你們到里諾夫后,他來拜訪過夫人嗎?」查禮又問。
「來過。」
「嗯,他對我們撒了謊。他要從事那勾當,拜訪是必須的。」
「你是說——當醫生?」
「哪裡,密切爾小姐,我是指敲詐。」
女人吃了一驚,「誰告訴你的?」
「這沒什麼奇怪的,我們全了解。她每月給他二百伍拾元,為什麼要付這筆錢?」
「我——不知道。」秘書回答說。
「真抱歉,讓一位女士為難,」查禮深為同情旭說。「但你知道,密切爾小姐,你非常清楚給斯旺這筆錢,是因為他掌握了有關孩子的底細。她肯付錢,那是因為他威脅說,要把真情告訴孩子的父親沃德先生。說吧,小姐,這不是耍兩面派的時候,我要聽實話。」
沃德突然站了起來,他對著這個女人,前額上閃著汗珠的亮光,大聲說:「我也要聽實話。」
密切爾小姐看了他一眼。「對不起,你剛進屋時,我沒拿定主意,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現在,我已考慮好了。既然你們都已知道,我看也沒必要再隱瞞了。確實,夫人有一個兒子,一個可愛的男孩,我只見過他一次。達特萊——她這麼叫他,明年一月他該十八歲了,如果……」
「如果——什麼?」沃德嘶啞著嗓子問。
「如果他——他還活著。三年前他在一次車禍中喪生了。我很遺憾,沃德先生。」
沃德震驚地伸出雙手,好似在躲避種打擊:「永遠見不到他了!永遠見不到了。」他轉身向窗前走去,一下子癱軟地靠在了窗台上。
第09章 寵物與線索
坐在蘭迪妮小卧室里的其他三人默不作聲地相互而視。沃德注視窗外好大一會兒,終於轉過身來,他臉色刷白但顯得鎮靜自製。年輕的郡長暗自捉摸著,氣質最能證明一個人。在四十年代的淘金熱中,膽小怕事者不敢加入,意志薄弱者中途被淘汰,沃德畢竟是走完了整個歷程的人,他應該經受得起打擊。果然,過了一會兒,只見他以很平穩的聲調說:「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些。」
查禮沖著桌子點了點頭,「我注意到了那些印著字的長形紙條,說它們是某種書的清樣沒錯吧?」
密切爾小姐點頭承認。「這是夫人自傳的清樣,幾年來我一直在幫夫人寫這本書,很快就能付印出版。」
「是嗎?」查禮的聲音里突然注入了一股熱情。「能否借給我看看?也許有些細微末節,隻言片語……」
「隨你便,」密切爾小姐說,「只要你能還給我,事實上,我願意你讀一遍,我認為你對夫人的印象是相當——錯誤的,如你能象我一樣了解她……」她說不下去了,她的肩膀一陣陣抖動,伴隨的是一聲聲嗚咽。嗚咽聲停止后,她又接著說,「她實際上是世上良心最好的人,但由於她幾次結婚,受到了人們的誤解。她就是不滿足,不幸福,總想尋求浪漫——但始終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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