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想也知道大谷至校工室的目的。一定是想知道女用更衣室門鎖之事吧?他很可能想要迅速突破密屋的障壁,而這也意味著警方傾向於他殺的論調?
開始上課前,教務主任有所宣布——還是一樣嘮嘮叨叨、不得要領的方式。概述其內容為:關於昨日的事件、完全委託警方處理;傳播媒體方面由校長和教務主任負責、其他人絕對不可多嘴;學生們情緒可能不穩,必須採取教師應有的毅然態度。
教職員朝會結束之後,導師們馬上前往各教室,目的是監督第一節課開始前的早自習時間。
我今年沒有當導師,卻也和他們一起離開教職員室。當我走出教職員室時,麻生恭子已站起來,一見到我關上門,立刻走至藤本身旁,似在說些什麼。從她那嚴肅的表情,我直覺認為與昨天的事件有關?
我提早離開教職員室,是想去一個地方——校工室。我希望知道大谷詢問些什麼事!
阿板正在校工室準備割草的工具。他頭戴草帽、腰間掛著毛巾,一身打扮看起來相當順眼。
「早啊!阿板。天氣很悶熱吧!」我說。
阿板深渴色的臉孔綻出笑容,回答:「是很熱。」邊說,他邊用毛巾拭著鼻尖的汗珠。
阿板在本校當校工已經十幾年,本姓為板東,但是,幾乎已經沒有學生知道了。他自稱是四十九歲,不過從他臉上的深邃皺紋來看,可能已將近六十歲。
「昨夜很糟吧!」
「嗯,我是第一次碰到那種事。工作一久,難免會遇見各色各樣的事情……對了,前島老師你是發現者?」
「是呀!刑事也問了我許多事。」我裝成若無其事的,設法誘他主動開口。
「今天早上,刑事也來找我。」他馬上上勾了。
我裝出驚訝的表情:「嘿?問些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和保管鑰匙有關的事,問是否能不經我的手就拿到鑰匙。當然,我回答說那是我的工作,一定確實保管著。」
阿板的認真工作態度一向出名,在鑰匙管理上也一樣。校工室內有鑰匙的保管櫃,但是柜上也有牢固的鎖頭鎖住,鎖頭的鑰匙他帶在身上。要借用更衣室等的鑰匙時,必須登記姓名,確認姓名和本人無誤后,才會借予鑰匙。
「此外還問些什麼?」
「談到備用鑰匙之類的話題。
「備用鑰匙?」
「問說更衣室的鎖是否有備用鑰匙?」
「然後呢?」
「我說當然有,否則沒鑰匙時就麻煩了。這時,刑事問該鑰匙在何處!」阿板以舊報紙當扇子扇風。他在夏天裡,一向只穿一件汗衫。
「你怎麼回答?」
「我只說保管在應該放置的地方,問他是否想知道地方?他面露微笑,表示只要我保證絕對無人拿得到,就可以不必說出來。那個人不是好應付的?」
我也覺得確實相當不好應付。
「刑事只問這些?」
「還問到拿出更衣室鑰匙之人的姓名。我查過登記簿,只有掘老師和山下老師兩人。」掘老師和山下老師是利用女更衣室的兩個人。
「刑事只問這些……前島老師,你也在乎這件事?」
「不,也不是這樣……」
也許我太深入追問吧!阿板的眼中浮現訝異的神情。
我說:「我是發現者,所以想知道警方有何種看法?」
之後,我轉身離開。
第一堂是上三年B班的課。即使是平日不看報紙的她們,也知道昨日的事件,也許是惠子說出來的也不一定。我很清楚她們等待我聊及此事,但,我卻比平常更認真上課。事實上,我不希望以村橋之死為話題來談論。
授課之間,我偷空看了惠子一眼。昨夜分手時,她的氣色相當差,今晨倒是沒那樣嚴重了,只是雖然眼睛望著這邊,視線卻似凝視著遠方?
讓學生上台解答習題時,我站在窗畔,眺望著操場。操場上正有些班級上體育課,在女學生面前示範跳高動作的是竹井老師,他剛從體育大學畢業不久,也是現役的標槍選手。在學生們之間,他很有人緣,還被取了個「希臘」的掉號,可能來自他投標槍時的僵硬表情和結實肌肉,有如希臘雕像吧?
正當我想將視線收回教室內時,眼角見到一個人,那魁梧高大的身材和走路的姿勢,一看即知是大谷刑事。
大谷走在隔壁教室大樓後面。往該方向去,就是更衣室了。
我心想:他一定打算向密室挑戰?
大谷問阿板有關鑰匙保管的很多問題。亦即他基本上認為掘老師鎖上門后,兇手以某種方法打開侵入,然後再上鎖。雖然,尚未明白是利用何種方法。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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