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旁邊的學生叫我。是黑板上已經完成答題,但我並來注意到,所以才叫我的吧?
「我們開始說明。」我故意大聲說著,走上講台。
不過,腦海里的思緒尚未轉換過來——大谷此刻在更衣室調查些什麼呢?
下課後,我的雙腿自然而然的走向更衣室。我希望再看一次現場。更衣室里無人。外面圍著繩索,上面貼著「禁止進入」的紙條。我從男更衣室入。朝內看。潮濕的空氣和汗臭味如前,地上多了在村橋倒卧位置處用粉筆劃出的白色圖形。
我繞至女更衣室入口。門並未上鎖,大概是警方將鎖頭帶走了吧!
我心想門上會不會有機關呢?就試著將門開關、抬高,但,很堅固的門並無任何異狀。
「沒有機關布置吧!」突然,後面有聲音。
我像調皮搗蛋被發現的孩童般,情不自禁縮縮脖子。
「我們也調查過了。」大谷手扶著門,說,「男更衣室門自內側以木棒頂住,女更衣室則上鎖。那麼,兇手如何入內?又如何脫身?這簡直像推理小說一樣有趣,不是嗎?」大谷面露笑容。
很令人訝異的,他的眼中也溢滿笑意。真搞不懂他的話究竟有幾分出自本心!
「你說兇手……那,果然並非自殺,而是他殺?」我問。
他還是保持微笑,回答:「是他殺應該不會錯。
「為什麼?」我問。
「村橋老師沒有自殺的動機;而且就算是自殺,也找不到為何選擇這種地方的理由;另外,即使要在這裡自殺,也沒有必要布置成密室。這是第一個根據。」
我覺得更無法確定他的話有多少是出自真心。
「那麼,第二個根據呢?」
「那個!」大谷指著更衣室內。正確說,是指著區隔為男女兩邊的牆壁,「牆上有人爬過的痕迹!那上面滿是灰塵,卻有一部分被擦掉。所以,我們認為兇手是從男更衣室爬牆至女更衣室。」
「原來如此……但,為何這樣做?」
「大概為了脫身吧!」大谷淡淡的說,「亦即,兇手以某種方法打開女更衣室門鎖,再至男更衣室和村橋老師見面,乘機使對方喝下摻毒果汁予以毒害,把門用木棒頂住后,爬牆至女更衣室,從這邊逃走。當然,這時會將門再度上鎖。」
邊聽著大谷的話,我邊在腦海中描繪每一項行動。確實,皆非不可能做到之事,但,問題只在於:如何將女更衣室的門鎖打開?
「不錯,這一點最令人頭疼。」大谷說。不過,表情卻無絲毫苦惱妝,「當時鑰匙是掘老師帶著。那,是否利用備用鑰匙呢?首先,是兇手打造備用鑰匙,但是,這必須要先拿到鑰匙才行,所以我調查是否能自校工室拿出鑰匙來……」說到這兒,大谷似乎想起什麼的苦笑,搔搔頭,「卻被那位……是板東先生吧?……被他推翻了。」
我頜首,問:「不能利用鎖頭打造鑰匙嗎?」
「有些鎖頭可以利用灌入蠟或什麼的來打造鑰匙,但是這次的鎖頭不行,詳細說明在此省略……」大谷從口袋掏出香草,叼了一支,但,慌忙又放了回去,大概是想起這裡是在校園內吧!「接下來想到的是保管於校工室內的備用鑰匙,但,板東先生肯定不可能被拿走。如此一來,剩下的就只好懷疑!借用鑰匙的人了,但,依我們的調查,只有掘老師和山下老師兩人借用,而且鎖頭又是第二學期以後才更換的,兇手不可能很久以前就準備好了備用鑰匙。」
「這麼說,掘老師她們有嫌疑?」
「沒有這回事!再怎麼說也不會這樣推測。目前我們正在調查這兩位老師借用鑰匙后,是否曾交給什麼人?同時也派人至附近鎖店查訪。」大谷的神情仍充滿自信。
這時,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問:「但是,也許不必拘泥於女更衣室的鑰匙吧!譬如,兇手也可能是從男更衣室這邊逃走。」
「哦?你說指從外面頂住木棒?」
「不可能做到嗎?」
「不可能!」
「譬如,用線綁住木棒,自門縫隙間將木棒伸入……」我說。
但,大谷打斷我的話,搖搖頭:「這是古典推理小說可能運用的詭計,不過,不可能。第一,要怎樣才能把線拿出來呢?第二,木棒雖只是單純的角材,卻毫無綁過線或什麼之類的痕迹。最重要是,要以那種長度的木棒頂住門,即使自內側,也要用相當力氣,無法以線或鐵絲之類的東西來搖控操作。」
「你說『那種長度』……和長度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了。如果木棒超過必要的長度,頂住門后容易鬆開,唯有在最低必要長度時最為牢固,也最不需要出力。但是,這次的木棒在頂住門后約呈四十五度角,需使用相當氣力才能將門頂牢,所以,木棒前端和門框上都留有凹痕。」
「是嗎……」
警察畢竟是職業高手,應該早已調查過這類情事了。
「不能自指紋上查出眉目嗎?」我邊想起電視上的刑事劇情,邊問。
但,大谷仍搖頭:「鎖頭上只有掘老師的指紋。門上雖有相當多人的指紋,但最新的也只有你和藤本老師的指紋。女更衣室門上採集到掘老師和山下老師的……而木棒是舊木頭,無法檢測出指紋。」
「這麼說,是兇手擦拭掉了?」
「兇手很可能戴著手套,或是在指尖塗抹上漿糊之類的東西,使其硬化,而不會留下指紋。兇手既然知道這種事和自己生命有關,至少也會很注意的。」
「紙杯……調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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