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
「對。要知道,我剛剛讀了今天早晨你在《每日紀錄報》上的報道。」
「你不喜歡?天哪,我那麼寫是為了讓你高興啊!」
「在那篇報道中,」貝爾說,「你四次描述我,說我很『英俊。』我怎麼有臉再回蘇格蘭場呢?更重要的是,你的標題——」
「你沒有生氣吧?」
「啊,沒有。一點兒也不生氣。」
「我又有了一條線索。」
貝爾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分了。這個姑娘並不一定是對他有什麼惡意。換個角度看,傑奎琳這人也挺有意思的。
「什麼線索?」他問。
「就是同樣的那個線索。你沒有給我時間,讓我解釋這一線索。我知道,洛琳小姐根本不是在花園裡被殺的,她是在別處被害后,被搬到花園裡的。」
汽車一個急轉彎。
貝爾正從售票員手裡接過票,差點兒把手裡的票掉到地上。
「這是你瞎猜的吧?」他問。
「這是事實的真相!我從鞋上知道的。鞋的跟非常高,鞋扣又沒有系。」
「那又怎麼了?」
「她不可能那麼穿著鞋走路的。真的,的確如此!她那樣一步也走不了的!這是不可能的!要麼鞋脫落,要麼她跌倒。」
「聽著!你對自己說:『洛琳小姐走進花園,她開始脫衣服。』是這樣嗎?那麼為什麼她要脫掉長絲襪,卻又穿上鞋呢?你說:『正當她這樣的時候,兇手向她撲來,他們搏鬥起來,她被擊中,兇手把她抬起來,放到長凳上。』我說,這是不對的!不對!她不可能穿著那雙鞋走動,她更不可能穿著它們跟人搏鬥。它們會掉下來的,那樣的話,她的腳上就會留下痕迹。實際上,她的腳上並沒有痕迹,是嗎?」
「接著說,」貝爾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顯然,在她死後,是兇手把鞋穿到她腳上的。」「但是——」
「現在聽我說。最讓你困惑的是什麼?最難解的問題是什麼?那就是,為什麼在寒風刺骨的夜晚,洛琳小姐為什麼要把衣服脫光呢?但是,實際上,她並沒有那麼做。
「她先去花園,然後她離開花園,去了別的地方,那個地方是在室內,她在那裡脫光了衣服,就是在那裡,兇手對她發起襲擊,殺死了她。然後趁著夜色,他把她搬回花園,讓人以為她是在那裡被殺的。他正在給她穿衣服時,被什麼人或事打斷了,不得不逃走。我說的對嗎?」
他們乘坐的公共汽車正駛近維多利亞廣場,貝爾已經能夠看到廣場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正確,」貝爾說。
「我一點也不懷疑,」傑奎琳說,「我確信這是事實。在這樣的天氣里,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在露天脫光衣服的。雖然我很傻,我也能看出這一點!」
「等一等。長凳後面的地上,有搏鬥的腳印,這又怎麼解釋呢?」
「那是偽造的,」傑奎琳冷靜地回答說,「在那麼硬的地上,我認為不會有任何腳印。那是兇手故意偽造的。」
公共汽車停了下來,他們下了車,來到維多利亞廣場邊的人行道上。雖然傑奎琳一直在他身邊努力說服他,貝爾仍然不想匆忙下結論。
「那是瞎猜,」他說。
「你真討厭,我不喜歡你。為什麼說那是瞎猜呢?」
「一個女人能去哪兒呢?你說洛琳小姐去了某個地方,脫光衣服。去哪兒呢?顯然,她沒有回家。在晚上,一個女人能去哪兒脫光衣服——」
他突然停下來,抬起眼睛。寒風呼嘯著吹過來,把雪花吹得四處飛揚。他們面前的紅磚建築有兩個入口。其中一個上面有一個旅館的名字。另一個入口的玻璃門上,印著白色的字,這些字讓貝爾嚇了一跳。那上面寫著:
男女
土耳其浴
晝夜開放
他們乘自動電梯來到熱烘烘的地下,櫃檯後面的女人一看到他們,就沖了出來。
「你,先生!」她喊道,「你不能進來!
「我是警察——」貝爾開口道。
那女人僅僅猶豫了一秒鐘,說:「對不起,先生,但是你不能進來。今天是女浴室開放。你沒有看到樓上的通知嗎?」
「我可以進來嗎?」傑奎琳問。
「當然可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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