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是說,你不能肯定她是否同基地的牧師埃姆斯少校睡過覺,或者是否同基地的副官福勒上校睡過覺?」
「對,不能肯定。假設她說她勾引了他們兩人,但我認為至少福勒上校不會中她的圈套。一次,福勒告訴我他知道一切,還知道我也是其中的一分子。我想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是。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他成了唯一讓將軍完全信任的人。」
我點點頭,好像看見福勒對安-坎貝爾說:「不要跟我來這一套,年輕的小姐。我不需要你。」
辛西婭對肯特說:「這太怪異了……我是說這是一種病態。」
肯特點點頭。「提到這一點,安曾經對我說過,她正在搞一個心理作戰實驗,敵人就是她父親。」他笑了,但並不是一種開心的笑。他說:「她恨她父親,我是說她對他恨之入骨。雖然不能毀掉他,但她卻在千方百計傷害他。」
又有一會兒沒有人說話,後來辛西婭好像自言自語地說:「這是為什麼?」
「她從沒告訴過我。」肯特口答道,「我認為她沒對任何人說過。她知道,將軍知道,也許坎貝爾夫人也知道。他們不是一個真正快樂的家庭。」
「或許查爾斯-穆爾也知道。」我說。
「毫無疑問。但也許我永遠無法知道。我告訴你們一件事:穆爾是幕後的操縱者,是穆爾告訴她如何去報復她父親對她所做的一切。」
這一點,我想,也許是真的。但這並不能構成他殺死她的動機。恰恰相反,他是她的保護人,她是他免受將軍懲罰的擋箭牌,這是他最成功的實驗。這個傢伙該死,但他應該有個死的正確理由。我問肯特:「你跟將軍的女兒都在哪兒約會?」
他說:「許多地方。大部分是在高速公路旁邊的汽車旅館,但即使在基地內我倆的辦公室里干,她也不會感到害羞。」
「也在她的住處干過嗎?」
「有時候。我想我的話讓你誤會了。她不喜歡別人到她家去。」
或許他不知道地下室的那個房間,或許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那個房間。如果那些照片中有了他,他也不會主動提供這些情況的。
肯特對我們說:「如果穆爾是殺人犯,你們就可把此案結了,軍隊和哈德雷的人們都不會受到太大損失。但如果穆爾不是殺人犯,你們得找嫌疑犯,那就得審問基地里的許多人,保羅。我已經澄清了自己,你們應該讓他們也來澄清自己。就像你說的,這是殺人案,就讓事業、名譽、良好的秩序和紀律都見鬼吧。」他又接著說:「上帝啊,你看到報紙嗎?想想那種報道吧。基地將軍手下的一班軍官和大多數的高級官員被一名女軍官腐蝕和連累。這使一切都倒退了幾十年。」他說,「我希望穆爾就是罪犯,這是就事情的發展而言。」
我說:「如果你是在暗示穆爾上校是送上絞架的最佳人選,雖然也許不是正確的人選,那麼我必須提醒你別忘了我們的誓言。」
「我只是告訴你們倆,不該去挖不必挖的地方。如果穆爾就是兇手,不要讓他把我們大家都騙了。如果謀殺是他乾的,那其他人有失軍官身份的通好和別的行為就與此無關,也不是減緩罪行的因素。那就是法律。讓我們什麼時候開一次軍事法庭。」
肯特變得不像我記憶中的那麼遲鈍了。當一個人看到恥辱和離婚,或者一個官方委員會對他的行為進行的調查時,他會變得出人意料地敏銳。軍隊依然要懲處不端的性行為,而肯特上校肯定有這種事。有時我很驚訝於亂交的力量,驚訝於那麼多人情願冒險——不顧自己的名譽、財產,甚至生命。
我對肯特說:「我確實非常感激你的誠實,上校。一個人站出來講真話,另外的人就會跟著這麼做。」
「也許,」肯特說,「但如果你能替我保密我是會很感激的。」
「我會的,不過從長遠看這並沒什麼要緊。」
「對。我是完了。」他聳了聳肩。「我兩年前第一次陷進去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點。」他幾乎是輕鬆愉快地說,「她一定有著某種計劃,因為每當我下決心不去同她睡覺時,她就會到我辦公室來,讓我陪她去喝酒。」
辛西婭問:「難道你沒想過說『不』嗎?」
肯特沖著辛西婭笑笑。「當你向男人提出要求,讓他和你做愛的時候,你見什麼人說過『不』嗎?」
辛西婭似乎對這話頗有點厭惡,說:「我從不向男人提要求。」
「嗯,」肯特建議說,「那麼就試一試。隨便找一個結了婚的男人,讓他同你做愛。」
「現在談的不是我,上校。」辛西婭說道,表情非常冷漠。
「好吧,我道歉。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安-坎貝爾從不接受否定的回答。我並不是說她敲詐任何人。她從不敲詐,但有時有強迫的成份。而且她喜歡貴重的禮物——香水,衣服,飛機票等等。但有件事很古怪——實際上她對那些禮物沒有興趣。她只是想讓我,我猜其他人也是這樣,不斷地感到拮据,支出一些比時間更多的東西。這是她控制人的手法。」他又說:「我記得有一次她讓我給她帶去一種很貴的香水,記不清是什麼牌子的了,花掉了我400美元,為了彌補家用我只得在存款互助會貸了款,還在糟糕的食堂吃了一個月的午飯。」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說:「我的上帝,我真高興一切都已結束了。」
「嗨,還沒結束呢。」我提醒他。
「對我來說是結束了。」
「希望如此,比爾。她曾經要你在職權內放棄原則嗎?」
他猶豫了一陣才說:「只是些小事。為了朋友的汽車罰單,還有她的一次超速傳票,不是什麼大事。」
「恕我有不同的看法,上校。」
他點點頭。「我不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確切地說,這是他應該在調查委員會面前說的話。實際上,這也是他所能說的僅有的最好的話了。我想知道除了性以外,安是怎樣腐蝕其他人的。這裡幫一點小忙,那裡給點兒特殊照顧,有誰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又得到了些什麼?在部隊服役20年,包括在犯罪調查處的15年,還從未看到或聽到過在哪個軍事基地里有這樣惡劣的腐敗現象。
辛西婭問肯特:「將軍不能阻止她,也不能擺脫她嗎?」
「不能。除非讓人知道他是個無能、粗心的司令官。當他得知他這個常上廣告的女兒脅迫、損害他周圍的每一個人的時候,採取官方行動已經太遲了。他能處理好此事的唯一方法就是將一切告知他五角大樓的上級,讓這兒所有的人辭職,然後再遞交他自己的辭呈。」肯特又說:「即使他朝自己開一槍,也並不過分。」
「或者殺了她。」辛西婭說。
肯特又聳了聳肩。「也許,但不是用她被殺的這種方式。」
「嗯,」我說,「如果不是我們已經有了重要的嫌疑犯,你會成為其中之一的,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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