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呢?」珀蘇口氣不硬了。
「你還記得吧,在這以前的一天,我曾要你像阿波羅一樣挺直地站在小丘上面,我則爬上柳樹枝頭,從那裡舉目搜索要找的東西,而在這張地形圖上,那種東西是要根據高度精確的計算才能找到的。現在,你拿這把尺子和這支鉛筆,按照蒙代修先生的示意,從莊園柵欄門柱子到居中那棵柳樹之間劃一條線。」
珀蘇照辦了,拉烏爾又說:
「就這樣,現在,你讓尺子的下端靠著門柱不動,將尺子的上端左移,一直移到小丘那兒。這就可以畫出一個銳角。銳角的左右兩條邊線都從門柱伸出,左邊的一條直通三棵柳樹原來的位置,右邊的一條通往現在的位置。在這個銳角的開度內,是一片狹長的土地,或者說是紡錘形狀的土地。如果按照蒙代修先生原來的地形圖,這片狹長的土地屬於小城堡的繼承人;如果按照篡改過的地形
圖,這片狹長的土地屬於獵亭的繼承人。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明白了。」珀蘇說。拉烏爾的解釋似乎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拉烏爾說,「第一點明白了,再來看看第二點,這個紡錘形狀的土地上有些什麼呢?」
「一堆岩石,」珀蘇說道,「『布特埃羅馬』土堆的一半,小河流經的狹谷,小島等等。」
「這就表明,」拉烏爾說,「被偷偷割去的這片土地,按照蒙代修先生本來的意願,他是想把河流經過的那部分土地留給小城堡的繼承人,而不願留給獵亭的繼承人。」
「照你這麼解釋,」珀蘇說,「作案者策劃的陰謀,是為了損害一個人的利益,而讓另一個人得到好處。你能肯定這一點嗎?」
「確實如此。蒙代修先生去世的時候,有人偷走了他的遺囑。嗣後,此人到了這裡,同另一個罪犯一起,移動了三棵柳樹的位置。」
「然而,從遺囑看來,移動三棵柳樹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不錯。但是請你體會一下蒙代修先生的這句話:『到時候,我會說出金粉的秘密。』蒙代修先生可能沒來得及說出這個秘密,但是盜竊遺囑的罪犯也許把它猜到了,所以,後來他就謹慎地移栽了三棵柳樹。」珀蘇已經深感佩服,但他還要反駁兩句:
「這種假設倒是挺能誘惑人的。不過照你看來,什麼人會這樣干呢?」
「你聽說過Lsfeeitcuiprodest這句拉丁諺語嗎?它的意思是:罪犯是最能獲得好處的人。」
「哪有這種事!因為,這樣干只會對蓋爾森夫人有利,在她繼承的遺產中,增加了一片被偷偷割去的土地。你的推理,叫我毫不信服。……」
拉烏爾未作回答。他一面思考,一面注意觀察拍蘇的神態,彷彿想知道他的話對聽者產生的作用。
接著,他朝珀特朗德轉過身去,說:
「對不起,夫人。我並不打算像珀蘇聲稱的那樣說服什麼人。我只是把發生的一件件事情簡單地串連起來,並且使我的推理既周密、又比較合乎邏輯。」
「你對案情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珀特朗德說,「然而,如果說罪犯幹壞事是為了我的利益,那就不過是一種表面現象。其實,我和卡特林娜都不可能從這種勾當中獲得什麼好處。我們姐妹始終是和諧一致的。可見,策劃陰謀的傢伙,純粹是為了追求他們自己的利益。」
「這是毫無疑問的。」拉烏爾說。
珀蘇插進來問:
「難道你自己沒有什麼看法嗎?遺囑是後來塞進蒙代修先生卷宗的,這一點你早就知道嘛。」
「對,我知道。」
「什麼人告訴你的?」
「參與這件壞事的人。」
「那麼,通過這個人,我們可以抓住破案的關鍵了?」
「可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是不是主犯花錢收買的替死鬼?」
「是的。」
拉烏爾並不急於亮出確鑿的東西。在這個場合下,他彷彿想用沉默來製造緊張空氣。但是珀蘇仍不罷休。兩姐妹也在等待拉烏爾的回答。
「不管怎樣,珀蘇,」拉烏爾說,「仍舊由我們二人合作偵察為好,對嗎?但是,請你不要再把你那警察局的夥伴叫來妨礙我們辦事了」
「可以。」
「你能向我保證嗎?」
「我起誓。」
「那就好。告訴你吧,泄密的根子在公證事務所里。」
「你能肯定?」
「絕對不錯。」
「這個重要情況,你為啥不告訴貝爾納先生呢?」
「我擔心他把秘密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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