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情殺案》 - P19

 荷蘭情殺案

 喬治 西姆農 作品,第19頁 / 共4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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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啊,我懂得。」

他們繼續走了五十碼,沒有再說什麼。

「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那個格羅寧根偵探最後咕噥。

「啊!事情就是這樣。這就是咱們倆不一樣的地方。你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事實上,有了許多想法。可我壓根兒什麼還沒有想哩。」他突然提出一個問題,「貝徹·利文斯認識巴斯嗎?」

「我不知道。我想不認識。」

「科爾認識他嗎?」

皮伊佩卡姆普用手擦額頭。

「也許認識……也許不……我想大概不認識……可是我可以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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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設法查清在案子發生以前,他們互相有什麼來往……」

「你……?」

「我可以肯定地說我什麼也不想。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巴斯在他的那個島上有無線電收音機嗎?」

「我不知道。」

「這可能是值得查清楚的。」

很難說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可是看來案子好像已從那個荷蘭人的手裡移交到梅格雷的手裡了。不管怎樣,皮伊佩卡姆普望著梅格雷的神情很像是下級的神情。

「你可以去查清這兩點……我有個一定要去看的人……」

皮伊佩卡姆普太講究禮貌了,沒有問是誰,不過他的眼神流露出他有好奇心。

「貝徹·利文斯,」梅格雷說,「從這兒走,哪條路最短?」

「順著阿姆斯特迪普運河。」

那艘德爾夫齊爾領港船,一艘出色的五百噸的汽船,在埃姆斯河上繞了一個大圈子,然後向港口開去。現在巴斯站起身來了,邁著緩慢、沉重的、大步在他那片小小的甲板上踱來踱去,這仍然顯出他內心的緊張。離開他一百碼遠,碼頭耗子俱樂部的成員們在懶洋洋地曬太陽取暖。

六 信


順著阿姆斯特迪普運河,皮伊佩卡姆普剛才說,可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梅格雷偏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反而穿過田野。

在十一點鐘的陽光中,田野使他鮮明地回想起他第一回上那兒去的情景:那個在新式的牛棚里的、穿著亮晃晃的黑橡膠高筒靴的姑娘、擺設講究的客廳和籠罩在保暖罩下的茶壺。

今天,景色同樣的平靜。無邊無際的地平線散發著安寧。唯一劃破地平線的是一張紅棕色的帆。他的眼光越過牧草地盯著它看。看起來這好像壓根兒不是真的,在天空中漂浮,幾乎好像在牧草的海洋上航行似的。

那條狗沖著他叫,同第一回一模一樣。足足過了五分鐘才開門,而且只開了一、兩英寸,剛夠他對那個女佣人的紅潤的臉和格子圍裙看上一眼。

她正要把剛開的門關上,梅格雷趕快問:「利文斯小姐?」

門開得大一些了。那個女佣人的腦袋探了出來。梅格雷仍然站在大門口,所以他們中間隔著一個花園。中間還有一條狗,露出牙齒,一直監視著那個闖入者。

女佣人搖搖頭。

「她不在家嗎?……她不在?……」

梅格雷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兩個荷蘭字。

可是那個女佣人只是更用力地搖頭。

「主人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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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搖頭,接著門關上了。可是梅格雷沒有走,他站在那兒,盯著那幢房子看的時候,看到門又移動了,可是這一回只開了不到一英寸。那個老女佣人毫無疑問在偷看他。

不過,使他待在那兒的真正的原因是他看到了一張窗帘在移動,他知道那窗帘是在貝徹的房間里的。透過窗帘看進去有困難,可是那兒當然有一張臉。梅格雷看得更清楚的是一隻手的輕微的動作,可能是一個招呼的動作罷了。可是梅格雷認為它包含著更多的意思。

「我在這兒……別硬來……小心……」

三雙眼睛盯著他在看。女佣人的在門后,貝徹的透過窗帘,還有那條狗的。狗撲到大門上,汪汪地叫。在他們周圍,田野里,母牛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叫人很難相信它們還活著。

梅格雷想到他要作一個小小的試驗。他站在離大門兩、三碼的地方;這會兒,他突然向前邁出兩步,完全像他要跳過大門似的。他忍不住微笑了,因為不但那扇門急忙關上,而且那條狗也夾著尾巴偷偷地向房子逃回去。

接著探長走在那條順著阿姆斯特迪普運河的小路上。從他所受到的歡迎中,他所能猜到的是貝徹被關在她的房間里了,主人吩咐過不讓他進去。

他猛抽煙斗,陷入沉思。他對一堆堆樹榦和木材看了一會兒;在那些木材堆的陰影里——毫無疑問,經常這樣——貝徹和孔拉德·波平加站住腳,都用一隻手擋著他們的自行車,互相擁抱著。

平靜均勻地籠罩在這一切上面。這樣寧靜、這樣晴朗——幾乎是太完美了,完美得使一個法國人簡直難以相信這兒的生活是生活。是生活嗎?或者說,一切同一張風景明信片那樣單調和做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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