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我懂得。 」 他們繼續走了五十碼,沒有再說什麼。 「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那個格羅寧根偵探最後咕噥。 「啊!事情就是這樣。 這就是咱們倆不一樣的地方。 你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事實上,有了許多想法。 可我壓根兒什麼還沒有想哩。 」他突然提出一個問題,「貝徹·利文斯認識巴斯嗎?」 「我不知道。 我想不認識。 」 「科爾認識他嗎?」 皮伊佩卡姆普用手擦額頭。 「也許認識……也許不……我想大概不認識……可是我可以查清楚。 」 「行。 設法查清在案子發生以前,他們互相有什麼來往……」 「你……?」 「我可以肯定地說我什麼也不想。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巴斯在他的那個島上有無線電收音機嗎?」 「我不知道。 」 「這可能是值得查清楚的。 」 很難說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可是看來案子好像已從那個荷蘭人的手裡移交到梅格雷的手裡了。 不管怎樣,皮伊佩卡姆普望著梅格雷的神情很像是下級的神情。 「你可以去查清這兩點……我有個一定要去看的人……」 皮伊佩卡姆普太講究禮貌了,沒有問是誰,不過他的眼神流露出他有好奇心。 「貝徹·利文斯,」梅格雷說,「從這兒走,哪條路最短?」 「順著阿姆斯特迪普運河。 」 那艘德爾夫齊爾領港船,一艘出色的五百噸的汽船,在埃姆斯河上繞了一個大圈子,然後向港口開去。 現在巴斯站起身來了,邁著緩慢、沉重的、大步在他那片小小的甲板上踱來踱去,這仍然顯出他內心的緊張。 離開他一百碼遠,碼頭耗子俱樂部的成員們在懶洋洋地曬太陽取暖。 六 信 順著阿姆斯特迪普運河,皮伊佩卡姆普剛才說,可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梅格雷偏不按照他說的做。 他反而穿過田野。 在十一點鐘的陽光中,田野使他鮮明地回想起他第一回上那兒去的情景:那個在新式的牛棚里的、穿著亮晃晃的黑橡膠高筒靴的姑娘、擺設講究的客廳和籠罩在保暖罩下的茶壺。 今天,景色同樣的平靜。 無邊無際的地平線散發著安寧。 唯一劃破地平線的是一張紅棕色的帆。 他的眼光越過牧草地盯著它看。 看起來這好像壓根兒不是真的,在天空中漂浮,幾乎好像在牧草的海洋上航行似的。 那條狗沖著他叫,同第一回一模一樣。 足足過了五分鐘才開門,而且只開了一、兩英寸,剛夠他對那個女佣人的紅潤的臉和格子圍裙看上一眼。 她正要把剛開的門關上,梅格雷趕快問:「利文斯小姐?」 門開得大一些了。 那個女佣人的腦袋探了出來。 梅格雷仍然站在大門口,所以他們中間隔著一個花園。 中間還有一條狗,露出牙齒,一直監視著那個闖入者。 女佣人搖搖頭。 「她不在家嗎?……她不在?……」 梅格雷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兩個荷蘭字。 可是那個女佣人只是更用力地搖頭。 「主人呢?……主人?……」 又一次搖頭,接著門關上了。 可是梅格雷沒有走,他站在那兒,盯著那幢房子看的時候,看到門又移動了,可是這一回只開了不到一英寸。 那個老女佣人毫無疑問在偷看他。 不過,使他待在那兒的真正的原因是他看到了一張窗帘在移動,他知道那窗帘是在貝徹的房間里的。 透過窗帘看進去有困難,可是那兒當然有一張臉。 梅格雷看得更清楚的是一隻手的輕微的動作,可能是一個招呼的動作罷了。 可是梅格雷認為它包含著更多的意思。 「我在這兒……別硬來……小心……」 三雙眼睛盯著他在看。 女佣人的在門后,貝徹的透過窗帘,還有那條狗的。 狗撲到大門上,汪汪地叫。 在他們周圍,田野里,母牛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叫人很難相信它們還活著。 梅格雷想到他要作一個小小的試驗。 他站在離大門兩、三碼的地方;這會兒,他突然向前邁出兩步,完全像他要跳過大門似的。 他忍不住微笑了,因為不但那扇門急忙關上,而且那條狗也夾著尾巴偷偷地向房子逃回去。 接著探長走在那條順著阿姆斯特迪普運河的小路上。 從他所受到的歡迎中,他所能猜到的是貝徹被關在她的房間里了,主人吩咐過不讓他進去。 他猛抽煙斗,陷入沉思。 他對一堆堆樹榦和木材看了一會兒;在那些木材堆的陰影里——毫無疑問,經常這樣——貝徹和孔拉德·波平加站住腳,都用一隻手擋著他們的自行車,互相擁抱著。 平靜均勻地籠罩在這一切上面。 這樣寧靜、這樣晴朗——幾乎是太完美了,完美得使一個法國人簡直難以相信這兒的生活是生活。 是生活嗎?或者說,一切同一張風景明信片那樣單調和做作嗎?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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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情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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