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原諒。那正是他所不可能知道的。估計他或許也只是偶然了解到你不是原來的那位布倫特先生,但他極可能認為你純粹只是一位紳士,出於業務的緣故才買下了這個偵探所。因此,那封信自始至終都會按業務常規來處理,會被歸檔裝入卷宗內。」
「啊!這下我清楚了。」塔彭絲說。
「這也正是我們要讓他如此去考慮的。今天夜裡,就在這兒,我們要當場逮住他。」
「這就是全部計劃嗎?」
「對。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好了,讓我看一下,現在幾點了?六點正。先生,你通常是什麼時候離開辦公室?」
「六點左右。」
「那你必須像平常那樣離開這兒。我相信他們不到十一點左右是不會來這兒的。當然,他們也可能提前來。對不起,我要在辦公室外面走一走,觀察一下,看是否有人正在監視這地方。」
戴蒙丘奇一走出辦公室,湯米便和塔彭絲爭辯起來。
雙方唇槍舌戰,各不相讓,氣氛達到白熱化。其間不乏尖酸刻薄的言辭。最後,塔彭絲突然掛出白旗。
「行了,行了,」她說,「我投降,該行了吧:我回家去,呆坐在那兒,像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而你可以去和無賴打交道,和密探們精心策劃——但是,你等著,年輕人,就因為讓我連任何樂趣的邊也沾不上,我就必須與你握手言歡嗎?」
正在那不可開交的時候,戴蒙丘奇回來了。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說,「但誰也不敢打包票。穩妥的做法還是應該像往常那樣離開這兒。一旦你離開,他們就不會再繼續監視這地方。」
湯米給艾伯特打了電話,吩咐他把門鎖好。
然後,他們四個人一起向附近的車庫走去,他們平時都是從那兒把車開出去的。塔彭絲開車,艾伯特坐在她身旁,而湯米和戴蒙丘奇坐在後面的座位上。
不久,由於交通擁擠,他們的車被迫停在一排房子旁邊。塔彭絲拉頭向後方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湯米和戴蒙丘奇迅速打開右邊的車門,下了車,向牛津大街中心走去。
僅在一兩分鐘之後,塔彭絲就驅車飛馳而去。
「現在最好別回去。」戴蒙丘奇說。這時,他與湯米正急匆匆地走進霍爾哈姆路。「你把鑰匙收好了?」
湯米點了點頭。
「我們多少吃點東西吧!怎麼樣?時間還早。街的正對面有家小餐館,我們可以要一個靠近窗戶的桌子。那樣,我們就可以邊吃邊觀察那棟房子。」
按照戴蒙丘奇剛才的建議,他們用了少許非常可口的飯菜。湯米發現戴蒙丘奇是位風趣的夥伴。他的大部分公幹都是與國際間諜周旋,而且他講的那些驚天動地的故事使他眼前樸實的聽者驚嘆不已。
他們在那家小餐館里一直待到八點鐘。這時,戴蒙丘奇提議應該行動了。
「天色已經很暗了。先生,」他解釋道,「我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曉地溜進去。」
正如他所說,外面一團漆黑。他倆快速走到街對面,敏捷地看了看街的兩頭,街上十分寂靜。於是,他們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那棟樓房,上了樓梯,湯米掏出鑰匙插入對面辦公室的鎖眼裡。
驀地,他聽見一一也許是他以為——戴蒙丘奇在他身旁吹了聲口哨。
「你幹嗎吹口哨?:「他厲聲問道。
「我沒有吹,」戴蒙丘奇非常吃驚,「我還以為是你吹的。」
「行了,有人——」湯米剛開口說。
他還未多說出一個字.一雙強勁的手就從身後鐵鉗似的將他抱住。他還來不及喊叫,一塊甜甜的、令人作嘔的什麼東西緊緊地按在了他的嘴和鼻子上。
他拚命掙扎,但毫無用處。氯仿迅速發揮了作用。他的頭部開始發暈,眼前天旋地轉。他感到胸悶氣短,頃刻問,便失去了知覺——
他緩慢地蘇醒過來,頭疼得厲害,而全身並不感到麻木。他們只用了極少量的氯仿。他們讓麻醉劑繼續發揮其足夠作用后,便把一具箝口器硬塞進他口中,以防他大叫大喊。
在他神志完全清醒之後,他發現自己半躺半坐地依靠在裡面辦公室的一個牆角里。兩個男人正肆無忌憚地翻箱倒櫃,四處搜索,同時口中還無所顧忌地罵著粗話。
「真他媽見鬼了!」個子較高的那位男人粗聲粗氣地罵道,「我們把這倒霉的地方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翻遍了,那東西連影子都不見。」
「肯定就在這兒,」另一個男人咆哮著說,「那封信不在他身上,也不可能不翼而飛。」
他邊說邊轉過身來。使湯米大吃一驚的是,這第二個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戴蒙丘奇警督。後者看見湯米那驚訝的表情,便咧嘴獰笑起來。
「噢,我們年輕的朋友終於蘇醒過來了,」他說,「有點出乎意外——是吧?但這也不足為怪。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簡單,我們懷疑國際偵探所已經面目全非。因此,我自告奮勇地要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它到底變了,還是沒變。
如果新任布倫特先生確實是個間諜,他的嫌疑就很大。於是,我首先把我的老夥計卡爾·鮑爾派到這裡來。我叫卡爾行動要詭燏,並讓他裝腔作勢地編造一個聳人聽聞的故事。
他照計行事,然後再由我出場。我用馬里奧特的名字輕易地取得了你的信任。餘下的嘛,你都是清楚的。」
說著,他笑了起來。
湯米很想說點什麼,但那符口器卻讓他口舌動彈不得。
不僅如此,他也急於想做點什麼——遺憾的是,他的雙腳雙手都被綁得結結實實。他現在是有口不能說,有手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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