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米利靠妻子掙錢?」
馮·默倫誠實地遲疑了一下。
「不,不是您想象的那種方式。再說,真要是那樣,她也會容忍。她是個瘋狂的戀人,而且,現在還是。這變得更難理解,是嗎?然而這是事實。我甚至相信瑪爾柯也愛她,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泯滅了對她的愛情。」
「但他們也照樣吵架。才三、四回,大吵后,她離開了他,不過從不超過幾天。瑪爾柯只須一臉蒼白,垂頭喪氣地請她原諒,就足以使她重回他的懷抱。」
「他們以什麼為生?」
瑪·默倫微微地聳了聳肩。
「您向我提這個問題嗎?那麼多人,我們天天與之握手,他們以什麼為生?我遇見她,正是她和他鬧不和的時候、她感動了我。我想,這不是她過的生活,在瑪爾柯這種男人手裡,她很快就會衰弱、枯萎。正好我那時剛離婚,我便提出要她做我的妻子。」
「您那時愛她嗎?」
馮·默倫望著他,無言以答。眼睛似乎在重複這一問題。
「同樣的情祝,」他終於囁嚅道,「在我的生活里出現過好幾次。大衛亦是如此。這是否回答了您的問題?我不瞞您說,我與瑪爾柯談了一次話,給了他一張數額巨大的支票,讓他去南美遊玩。」
「他同意了?」
「我有辦法說服他。」
「我揣測,他做過一些……不光彩的事吧?」
馮·默倫又微微地聳了聳肩。
「將近三年裡,路易絲是我的妻子。和她在一起,我相當快樂……」
「您知道她一直愛著瑪爾柯?」
馮·默倫好象說:「以後呢?」又接著說,「她幾乎到處都陪著我。我作了許多次旅行。她遇見了我的朋友。有些她早就認識。當然,一也有過一些陰雲,甚至下過暴雨……但我相信她那時真誠地愛我,現在也保留了這種感情……她稱我爸爸,我倒不覺得反感,既然我比她大了整整三十歲……」
「她是通過您認識大衛·瓦爾的?」
「正如您說的,是通過我。」他的眼睛里閃耀著一絲嘲弄的光芒,「這倒不是大衛把她從我手裡搶走的。是瑪爾柯。有一天,他回來了,瘦骨嶙峋,一文不名,開始在對面的行人道上過日子,象一條無家可歸的狗……有一晚,她撲到我懷裡,抽抽噎噎向我承認……」
鄰室的電話鈴響了,秘書回話了以後,在門口出現了:「是菲利浦先生打的。」
「唐納德還是赫伯特?」
「唐納德……」
「我剛才跟您說過的吧?就是年輕的那個。他從巴黎打來的嗎?
「是的。」
「給我剛到這邊來……」
他的手朝電話機伸過去。開始用英語通話。電話線那端的人提的問題,瑪·默倫幾乎都作了回答:是的……不是……我還不清楚……這點確鑿無疑……梅格雷負責這事,他就在我面前……我肯定會上巴黎參加葬禮,儘管這很湊巧,因為我後天要去錫蘭……喂!……您在喬治五世賓館?……要是我獲悉了什麼消息,我就打電話給你……不,今晚我不在,夜裡三點之前不會回……晚安……」
他看看梅格雷。
「好了,菲利浦到了現場,正如我剛才告訴您的。他激動了。英國報紙已經知道了,他是被記者們包圍……我剛才說到哪裡了?我還得穿好衣……領帶呢,冉?……」
秘書給他挑選,看上去都差不多,可他還是認真地審視一番,然後拿起一條。
「您讓我怎麼辦?我向她提出離婚。而且,為了使瑪爾柯不可能身無分地扔下她,我不僅給了她一定數目的錢,還給了她一份相當可以的年金。」
「您繼續經常見她?」
「經常見他們兩人……這讓您覺得奇怪?」他對著鏡子結蝴蝶結。脖子伸長,喉結突現出來,「正如應該預見到的,舊戲重演了。接著,大衛提出與繆利埃離婚。輪到他來扮演樂善好施的角色了……」
「可是他沒有娶她?」
「還沒到時間、他等著辦完離婚的手續……關於這一點,我還不了解是怎麼辦的……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如果還沒有在所有的文件上簽名,那麼繆利埃就有可能被看作大衛的遺孀……」
「您所知道的,就是這些?」
但他回答:「不。昨晚上發生的事,我還知道一些,至少是一部分。我告訴您,就和路易絲告訴您一樣。首先,我堅持向您肯定,她沒有殺害大衛·瓦爾。頭一條,她沒有這種能力……」
「從身體上說?」
「是的,我正是這個意思。從道德上說,如果我可以這麼表達,那我們都可以殺人,只要有充足的理由,並確信不會被抓獲。」
「充足的理由?」
「首先,愛情。人們必定會相信這點。因為每天都看到一些男人女人因愛情犯罪……雖然我對此的看法……但說別的吧……利益……如果人們有相當大的刊益……然而,路易絲的情況不是這樣,而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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