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試圖作結論,解答某個問題。他並不思考,只是聽任思想賓士。
也許,一切都取決於一種經驗。也許,甚至經驗也不能作決定。記者們宣揚他的方法,最好不知道他是怎樣乾的。因為他們要是知道,他的聲望準會受到損害。
有兩次,他剛要睡著了,又驚跳來看錶。第二次看錶是兩點半種。他為了保持清醒,便換個地方,走進332套間。人們出於謹慎,己把這裡的首飾拿走,收在飯店的保險柜里。似乎誰也沒有碰過那瓶威士忌。過了十幾分鐘,梅格雷拿了一個酒杯去浴室洗了洗,斟滿喝了。
終於,到了三點鐘。他跨過了內部系統的門。這時正好有一對醉意闌珊的男女走過。女的懷裡抱著一隻碩大的長毛絨狗熊。人概是在夜總會裡買的。
他只碰見了一個侍應生。那人沉著臉,大概下班了。他下樓梯下得太多,到了地下室的底層。又退回來,總算髮現了總足無人的玻璃房。隨後他便吸引了瑪熱朗街的清新空氣。
對面的酒吧間已經關了好久了。他看見侍應生上的門板。鄰街的霓虹燈已經熄了。汽車雖停在街邊,人行道上卻並無一人。只有一次,走到巴沙諾街時,看見了一個行人。她行色匆匆,似乎怕他。
香榭里舍拐角上的富凱餐廳和對面的飯館也都關了門。一個妓女靠著旅遊辦事處的牆站著,對他低聲說了什麼,他沒有聽懂。
大街上只有幾輛汽車駛過。街那邊,有幾個大櫥窗,仍然亮著燈光。
梅格雷在人行道上猶豫不決。他大概象個夢遊者,因為他儘力把自己設想成一個人,一個幾分鐘之前把某人的頭按在浴池的水裡弄死的人。這人從347號套問出來后,大概和他走的是一條路。
一輛出租汽車駛進這條空曠的大街,經過他身邊時放慢了速度。殺人者是否打手勢要它停下呢?他不會想到這是危險事,難道警察總能找到載了那些客人的司機?
他讓它走了。他差點要在同一條人行道上走下去,走到協和廣場。
接著,他又看了看對面燈光通明的咖啡店和那一長列銅櫃檯。他遠遠地看堂倌在斟啤酒。女收款員和四五個顧客一動不動。有兩名是女的。
他過了街,仍然猶豫了一會,最後,走了進去。
兩個女人看著他,開始露出了笑容,接著她們似乎明白從他身上得不到了什麼。雖然她們並沒有把他認出來。
前天夜裡也是如此。櫃檯后的男人也盯著他,等他要酒,心裡卻直犯疑。
梅格雷因為喝了燒酒,嘴裡不舒服,因此他的眼光落在啤酒桌上。
「請給我來半……」
兩三個女人從暗處走到外面,透過教璃打量他。其中一個大著膽紫在店裡繞了一小圈,走到人行道上,大概對另一兩個說無利可圖。
「你們通宵營業?」
「通宵。」
「這裡到馬德萊娜街,還有沒有別的酒吧間夜裡營業?」
「只有一家表演脫衣舞的小酒棺。」
「前天夜裡這個時辰,你在這裡嗎?」
「除了星期一,我夜夜都在這裡……」
「你也是?」他對女收款員說。她披著一條藍豐毛披肩。
「我星期三休假。」
前天是星期二,那麼他們倆都在。
他壓低聲音,指著兩個妓女問:「她們也在?」
「除了她們帶顧客上華盛頓街和貝里街外,平時都在這裡。」
侍應生皺了皺眉頭,尋思這怪酒客會是什麼人。他的臉讓他想起了什麼人。最後,一位妓女認出他來了,撮撮嘴,提醒侍應生。
她沒想到梅格雷從鏡子里看到她了,仍然象魚一樣地撮著嘴,卻是徒勞。侍應生根本不明白。他看看妓女,又看看警長,然後又詢問似地看著妓女。
到末了,梅格雷代行某種翻譯的職責。
「二十二!」他喝道。
由於侍應生顯得不知所措,他便解釋道:「她告訴你我是個警探。」
「是真的?」
「真的。」他說這些時大概樣子滑稽,因為妓女窘迫一會兒后,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第八章
「不,警長。沒有關係,我早就預料到了,睡覺時就告訴了妻子。」
電話鈴一響,呂卡就醒了。不過他眼前大概沒有鍾。也許他的房裡還沒開燈?
「幾點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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