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與薄情》 - P40

 死亡與薄情

 亞歷山德拉 瑪麗尼娜 作品,第40頁 / 共7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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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阿列克謝望著那只有40公斤重的箱子吃驚地問道。

「水果和鮮魚。昨天夜裡這魚還在裏海里游著呢。」亞歷山大喘著粗氣回答說,「我的一位朋友從巴庫寄來的。他本想趕來參加上星期六的婚禮,但他們那兒出了一件什麼麻煩事兒,機場關閉了,昨天航班才恢復。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到機場去接早晨的航班,他給我寄來了剛摘下來的水果和昨天傍晚才捕的鮮魚。我跟他說不用了,婚禮一星期前就舉行了,可他什麼也不想聽。他說,這些對你妻子有益。」

「這也對,」娜斯佳笑了笑表示同意。「對她有益處,就讓她吃。你把它拿到我們這兒幹嗎?」

「要不往哪兒放?」亞歷山大兩手一攤說,「我那兒這樣的箱子有五個。我父母和達莎父母各送去一箱,給你一箱,還有一箱得另找地方放。水果不能放,熟透了,最好兩天把它吃掉。魚呢,就更不用說了。冷凍已經來不及了,在炎熱的空氣中已經晃蕩了十二三個小時了,得趕快做,趕快吃。娜斯佳,你的熟人中有沒有人要?要是白白糟蹋了,真太可惜。人家費了好大力氣,又是包裝又是寄的……」

娜斯佳用手親切地撫摸了一下弟弟汗濕的臉,吻了一下他的鼻子。

「薩沙,你真能把人氣死。這麼重的東西你幹嗎一個人扛?廖沙可以下樓去幫你呀。你會受內傷的。又是一個扎博京斯基①。多的那箱我來處置,你就別操心啦。我和奇斯佳科夫也有父母呀。」

①扎博京斯基,俄羅斯著名舉重運動員,世界紀錄創造者。多次獲得全蘇冠軍、歐洲冠軍、世界冠軍、奧林匹克運動會冠軍——譯者注

「好極了。」薩沙高興了,「給我倒點兒什麼喝的,我們再開車往前走,去送掉這些鬼箱子。」

娜斯佳拿來一杯礦泉水,溫柔地望著他那瘦瘦的脖子,脖子上那隻突出的喉結每喝一大口水便抖動一下。突然,她腦子裡閃出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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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你去送東西的功夫,讓達莎留在我們這兒,好吧?她跟你東奔西跑幹嗎,只能多吸汽車廢氣。我跟她把水果挑一挑,分一分等級,哪些得馬上吃,哪些還可以放一放,聊一聊婆婆媽媽的事。達莎,你看我的建議怎麼樣?」

娜斯佳說這話時,悄悄向達莎遞了個眼色,讓她知道,問題根本不在水果。

「是啊,薩沙,讓我留下好嗎?你待會兒來接我。」

「好吧。」卡緬斯基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說,「留下吧,我5點前回來接你。」

他和廖沙下了樓,把另一隻一模一樣的箱子抬了上來。這隻箱子里裝的水果鮮魚準備分給廖沙和娜斯佳的父母。

他們送走了薩沙剛關上門,雍容華貴、穿戴雅緻的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就來了。娜斯佳看見她身後跟著繼父,手裡提著一個挺大的包。

「孩子,我把媽媽交到你手裡馬上就得走。」列昂尼德-彼得羅維奇很快說。他總是一看眼色就明白妻子前夫的女兒的心情。他立刻注意到娜斯佳臉上有一絲驚慌和無可奈何的神色,又看到站在屋裡的達莎,便明白了,這樣小的一座住宅里,人似乎多了些。娜斯佳有點兒急躁不安,在生氣。

娜斯佳感激地吻了吻繼父,毫不掩飾她感到鬆了一口氣。

「這個包拿去,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娜斯佳驚奇地問道。

「媽媽送你的禮物。從瑞典帶來的各式各樣的服裝和罐頭。」

娜斯佳看了一眼表。離新聞記者和攝影記者到來只剩下20分鐘了。要是今天她不被弄瘋,那麼以後無論什麼樣的精神挫折她都能受得住。

剩下的20分鐘里,她除了指示達莎該怎麼做,向媽媽簡要說明了情況,換了一身衣服,甚至還來得及淡淡地化了一個妝。3點整,安東-舍夫佐夫和新聞記者來了。新聞記者自我介紹說叫斯拉瓦-沃斯特羅克努托夫。

「我不想讓我的照片出現在報上。」娜斯佳請客人和達莎入座后對他們說道,「因此,我給你們找了個替身。你們採訪我的這位親戚,我的弟媳,她當時也在現場。安東,您還記得達莎嗎?」

「當然記得,」舍夫佐夫微微一笑,「怎麼會記不得您呢?您的外貌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是我的外貌令人難忘,而是肚子非凡出眾。」達莎爽朗地笑了起來,「婚姻登記處可不太常見像我這樣懷孕這麼久的新娘。不過我對您的彬彬有禮很欣賞。」

「這麼辦。」娜斯佳繼續說,「由達里姬-卡緬斯卡婭向你們發表談話,給她拍照拍多少都行。要是有什麼只有我能回答,並且你們非常需要在談話中提及的問題,由我來回答,但這些話也算是她的話。總之,談話中最好不提我的名字。好嗎?」

娜斯佳從新聞記者的臉色看出,記者不喜歡她的這個要求,他想採訪刑偵處的工作人員,以證明他與刑偵處工作人員關係密切。碰上有人不想和他交談,不肯向他透露任何消息的時候,不妨漫不經心似的順口說上一句:「我善於搜集微妙的情報,刑偵處的工作人員都非常願意接受我的採訪,一星期前發表了我採訪反嚴重暴力犯罪科的卡緬斯卡婭的談話。」但是不管斯拉瓦-沃斯特羅克努托夫喜不喜歡她的主意,反正他得按她說的去做,因為昨天的《刑事偵查報》上已刊登了預告,星期一將發表這個倒霉的採訪。因此,不管有什麼困難,這次談話必須進行下去。

安東怕影響達莎講話,一下子給她拍了幾張照片。這之後,娜斯佳便把他攆到廚房,讓他在那裡踉丈夫和母親待在一起,她自己回到房間里。

娜斯佳把安東-舍夫佐夫一領到廚房,廖沙便馬上感覺到,他們三個人待在這裡不會舒服。娜斯佳請母親在新聞記者同她和達莎交談時,跟攝影記者閑聊解悶兒。阿列克謝-奇斯佳科夫找不到適合自己扮演的角色,像木偶似的一聲不吭地呆坐著?動手做午飯?要麼就得加入與一個完全不相識的人的毫無意義的談話。他與這個人唯一的關係就是,他們曾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即案發現場待過。當然,還有一個辦法:繞過攝影師,與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閑聊。他早就對丈母娘很熟悉,至於攝影師,如果他願意,就讓他去適應吧。

總之,奇斯佳科夫逐一權衡了這間擁擠的小廚房裡事態發展的幾種可能性后,決心作出明智的決定:不參加這齣戲的演出。舍夫佐夫來到廚房后5分鐘,阿列克謝便憂心忡忡地打開冰箱,像是尋找什麼東西,可找了半天,最後還是不高興地說,他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午餐必須使用蛋黃醬,他昨天告訴娜斯佳說用不著買,因為冰箱里還有兩瓶,可現在才發現,那兩瓶不是蛋黃醬,而是姜粉。簡單地說,他請求原諒,他必須馬上去商店買蛋黃醬,但今天是星期天,幾乎所有商店都關門休息,要買到這個蛋黃醬看來得花費不少時間,因為他可能得到市中心去,到特維爾大街,上葉列謝耶夫百貨店去買。

奇斯佳科夫教授一邊這樣嘮叨著,一邊披上一件牛仔服離開了這座一時集聚了太多人的住宅。

「您那天為什麼去婚姻登記處?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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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娜斯佳的證婚人……」

「她為丈夫的姐姐的婚禮作證婚人。」娜斯佳更正她的話,「不必提名字,讀者對名字不感興趣。」

「您到婚姻登記處時心情怎樣?」

「心情好極了。我本身是一小時前結的婚,因此,您該理解,跟做新娘一樣。」

「您說什麼?您也是5月13日那天結的婚?」

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十分好客,每做一個動作都伴隨著一長串解釋和哈哈大笑,安東也跟著哈哈大笑。她很久沒來女兒家了,所以完全不知道什麼東西放在哪兒。找茶葉時間最長。

「安東,您聽我說,看來我得向您道歉,恐怕我沒法兒請您喝茶了。」她打開所有的櫥門和盒蓋后說道,「我找不到茶葉。」

「都找遍了嗎?」安東兩眼緊盯著娜斯佳的母親看,他發現至少有五個地方可能放著茶葉,可她卻看也沒往那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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