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到處都找遍了。讓我來給您煮咖啡吧。」
「謝謝您,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我不喝咖啡。」
「怎麼回事?」
「心臟不好,醫生不讓。」
「真的嗎?」她驚訝地問道,「這麼年輕!我非常同情您。您知道,年輕人生病,老年人卻自我感覺良好,這不正常。就拿我來說吧,像新生嬰兒那麼健康,可我的娜斯佳,整個兒一個病包。總是脊背疼,大概這是我們的過錯。我們自己是吃天然食品長大的,你們卻是用化學合成食品餵養大的。生態環境破壞了,空氣污染了。」
「您女兒娜斯佳這麼多病,怎麼讓她進民警局工作了呢?是走後門安置的?」
「安東,說哪裡話,要後門幹什麼。干這工作是她的專業,大學畢業後分配的。當然,我丈夫一輩子都在刑偵處工作……」
「您瞧吧。」舍夫佐夫譏諷地哼了一聲。
「我跟您說老實話,他跟娜斯佳的工作分配毫無關係。她一生里一切都是自己奮鬥的。」
「她背疼醫務委員會怎麼能通過?」
「她可能沒告訴過任何人她受過創傷,醫生們也沒查出來。我們的醫生怎麼樣,您是知道的,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麼說,為了進民警局工作,只好說謊了?」安東笑道。
「不是說謊,只是隱瞞了實情。」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笑著回答,「這可不一樣。」
「可依我看沒有什麼不同。順便說一句,您在那隻盒子里找找茶葉看,那兒您還沒看過。」
「這一個?哎喲,真的。您瞧,這不是茶葉嗎?您怎麼猜到的?」
「憑直覺。」
「……為什麼您確信,兇案發生十分鐘后沒有一個人能夠從婚姻登記處走出來?」
「因為我丈夫和廖沙……」
「和我親戚的丈夫。」娜斯佳糾正她的話說。
「對,是這樣,和我親戚的丈夫。他們把門關上,誰也不讓出去。」
「他們為什麼這樣做?有人叫他們這樣做的嗎?」
「是娜斯佳叫他們這樣做的。」
「是我丈夫的姐姐叫他們這樣做的。」娜斯佳又一次更正她。
「對,是我丈夫的姐姐。」
「她怎麼會想到這麼做呢?從前她遇到過這種事情嗎?」
「她讀過很多偵探小說,所以她知道該怎麼辦。」娜斯佳替達莎回答說,「斯拉瓦,您想毫不掩飾地暗示讀者,當時有一位刑偵處的工作人員在場,並且您有幸跟她相識,您的這一願望我可以理解。但是,放棄您的這個想法,好嗎?我是不會容許達莎說一句多餘的話的。」
「謝謝您,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茶很好喝。請您告訴我,您的女兒從小就想在民警局工作嗎?」
「不,安東,哪能呢?!她從小就學幾門外語,學數學。當時我曾深信不疑,她會效仿我,成為一名語言學家。怎麼說呢,事先一點兒先兆也沒有。後來,從九年級起,廖沙跟她經常在一起。廖沙會成為一名傑出的數學家,這是誰也不懷疑的事。我丈夫期望他們考同一所大學,上同一個系。可是,您瞧,我們錯了。」
「難道她沒跟您商量?」
「當然商量過。我勸過她,可我丈夫卻鼓勵她。顯然,他的理由比我的更有說服力。您為什麼要問這件事?」
「我不過感興趣而已。這個職業不是女人乾的,可是我覺得,您女兒卻幹得很順利。這可以為我們報紙提供一個好素材。我想您會同意的。」
「有可能,有可能。」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就我所知,她是絕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呢?」
「這不太好解釋。」她笑道,「可能是性格如此。」
「難道阿納斯塔西婭-帕夫洛夫娜對榮譽不感興趣?」
「您瞧,她的確不感興趣。」
「這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希望得到榮譽,尤其是女人。我想,還是可以勸她同意的。」
「那您就試試吧。」娜傑日達-羅斯季斯拉沃夫娜笑了笑說。「可我不敢保證您成功。」
到傍晚6點鐘,一切終於恢復了正常。新聞記者和攝影師結束了採訪。薩沙來接他妻子,比他說的要早。這段時間裡,一直坐在離家不遠的一張長椅上看書的奇斯佳科夫,看見舍夫佐夫那輛黃色小汽車開走了,便馬上回家來了。家裡剩下三個人——娜斯佳、丈夫和母親。
娜斯佳怎麼也擺脫不掉母親完全成了一個陌生人的感覺。她在國外住了這麼久,已經不再理解俄羅斯的生活,不再理解他們的痛苦和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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