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難道不是碰巧在別屋裡放火嗎?」
「據說沒有這麼簡單。詳情,就等下次見面再慢慢談吧。」
她總覺得現在在電話絮絮叨叨講述事件的來龍去脈有欠妥當。
「也是,今晚還是早點休息的好。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
「我現在也不太清楚,明天給你發簡訊。」
「知道了。那我掛了,晚安。」
道過晚安之後,奈美惠也掛斷了電話。
回到起居室,只見湯川正在觀賞那些瓶中船。
「他說他也準備回旅館去了。計程車十分鐘后就到。」幸正說道。
「讓您陪我們到這麼晚,實在是抱歉。」奈美惠向湯川點頭致意道。
「不不,我也度過了一段寶貴時間。想來從明天起會有許多事要忙,還請兩位多多保重身體。」
「謝謝!」
「今晚過來的那兩個姓草薙和內海的刑警是可以信任的人,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找他們幫忙。如果跟他們不好聯繫,就請找我。」
「我們會的。讓您替我們操了這麼多心,實在是過意不去。」奈美惠再次點頭致意。
湯川把瓶中船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說道:「話說回來,這幾件作品可真是精美啊。看來您的手指已經和原先一樣靈活了啊。」
「不,還是沒辦法像先前一樣靈活,不過能製作物品倒是挺讓人開心的。對了,這東西也是我自己做的。」幸正說著把手杖遞給湯川。
「這個嗎?」湯川把手杖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著。
「你轉一轉把手部分試試。」
「是這樣嗎?」湯川扭了一下把手,感覺到裡面好像有什麼,握住把手往回一拉,只見把手就像氣筒一樣伸長了大約三十厘米。
「這是我用壞掉的折迭傘的傘柄做的。」幸正說道,「是支懶人杖。每次我想把距離稍遠的東西拖過來的時候,就會用這支手杖。要是不夠,就這樣把它給拉長。」
「原來如此。」湯川把把手塞回了原位,就在這時,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咦,這個開關是……」
他打開開關,只見旁邊的牆上出現一個小小的紅色箭頭。原來是一支鐳射光筆。
「您裝這個東西做什麼啊?」湯川問道。
「當然是拿來做光筆用了。比方說這樣子,」幸正接過手杖按下開關,箭頭便出現在起居室壁櫥上的一隻箱子上,「然後就叫,湯川君,麻煩你去幫我拿一下那隻箱子好嗎?腿腳不方便的話,就得用這種偷懶工具了嘛。」
湯川點點頭,沖著奈美惠笑了笑。
「看這樣子,老師他還能長命百歲呢。」
「的確。」奈美惠也沖他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計程車到了,湯川坐上車回去了。在奈美惠的眼中,幸正目送車子開遠的背影是那樣的寂寞與凄涼。
6.
沿著友永府門前道路往前走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戶姓柏原的人家,家中有一位56歲名叫良子的主婦,對友永家的情況了如指掌。兩家打交道的歷史要從很久以前算起了。
「也就是說,友永先生一開始並沒有把兒子回來的消息告訴附近的鄰居的?」薰一邊翻開手冊一邊問道。
她坐在檐廊上,向正在晾衣服的良子搭話。良子就讓她先坐在那裡,甚至還拿出滿滿一籃橘子招待。昨晚的事件似乎早已在周圍傳開,良子看來也已經做好迎接警察踏訪的準備。據說昨晚她出門替親戚通宵守靈,回來的時候消防隊員已經撤走了。
「大概是他不好意思向鄰里介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的緣故吧。而且他也不是打兒子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同他分開,後來就一次都沒有見過了嗎。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向人介紹。不過話說回來,他到底還是讓他兒子在別屋住下了,真讓人佩服啊。倒底是親生兒子,到底是血濃於水啊。」
「那麼柏原太太,您又是怎麼得知他兒子回來了呢?」
「是奈美惠小姐告訴我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就隱約察覺到了。這地方挺小的,哪裡哪家有個風吹草動的,消息馬上傳開來。要是有個穿著古怪的人突然開始四處亂晃的話,誰都會覺得奇怪的吧?何況那傢伙時常邀些狐朋狗友回來,吵得人大半夜都不得安寧。不是在院子里噼噼啪啪放爆竹,就是擅自劃一條古怪的船到池塘里去嬉戲,成天給人找麻煩。後來友永先生想必也覺得瞞不住了,就決定和一些關係還行的鄰居說明一下情況。可是他的身體不是變成那副樣子了嗎,所以到頭來實際上四處登門謝罪的就成了奈美惠小姐了。那孩子才是最可憐的啊。就因為她母親生前沒能入籍,說句不中聽的,哪怕友永先生過世了,她也是一分錢的遺產都拿不到。這可真是過分啊。她可是一直在悉心照顧友永先生啊。」良子像是要發泄心頭的怨氣一般,猛說了一通。
「邦宏先生生前是否和鄰居之間有什麼糾紛呢?」
「那可是家常便飯。就像我剛才和您說的,那傢伙可混著呢。不過我們平日里也會多加註意,盡量不去招惹那瘟神的。因為自打他住下來之後,就成天有些不三不四的人進進出出。」
「不三不四的人?」
旁邊明明沒有其他人在,但良子還是用一隻手掩住了嘴說道:「是來討債的。他家那混蛋兒子要是單純回來住住也還好,聽說他可是在外頭欠了一屁股的債呢。」
這事昨晚友永到沒有提起過。薰心想,他大概是感到難以啟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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