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一下子失去了自制力,但現在卻盡量努力地壓抑自己。
「我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因憤怒而發抖。「這和西洋棋子有什麼關係?」
「西洋棋子有許多不同的名稱。」班斯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難道想要教我怎麼下西洋棋嗎?」輕蔑的神情浮現在德拉卡臉上。「本來就有許多名稱,國王、王后、城堡、騎士和——」他突然打住了。「主教——」他的頭靠到門栓上,耗儘力氣似地接下去說:「是嗎?這可是你想要說的?主教——你們實在是一群沒有腦袋的人,專玩小孩的遊戲。」
「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班斯以震懾眾人的冷靜態度說:「這個遊戲的內容,正是主教用以行動的依憑。」
德拉卡又漸漸恢復原狀。
「希望你們不要有意地去刺激我母親。」他警告我們。「她常常會胡思亂想的。」
「這——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你母親呢?」
「你們剛剛不是和我媽談過話了嗎?我聽了你們剛剛所講的話,對不起,恕我直言,你們的想法和我母親的被害妄想有些相似。」
「但,」班斯平靜地接下去說:「你母親對她自以為是的假設,並無法提出可靠的根據。」
德拉卡皺緊眉頭,很快地看著馬卡姆。
「真是愚昧!」
「啊?」班斯深呼口氣后說:「你不要下斷語下得太早!」他又回復原來安詳的態度說道:「德拉卡先生,如果你肯告訴我們昨天早上8點到9點之間,你人在何處的話,對我們將是一大幫助。」
他好像想要說話,嘴巴張的老大,但馬上又閉緊了嘴,過了一會兒后,聲音像是從喉嚨里逼出來似地說。
「我正在工作——在書房——從6點到9點30分。」德拉卡停了下,思索著如何說明比較好。「這幾個月,我正在從事一項把光的介入計算在內的艾鐵爾線理論修正工作。這是無法用量子說來說明的。迪拉特曾說過,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完成的。」他的眼中射出邪惡的光芒——「但是,昨天早上當我睜開眼睛,想到了這個問題的因子,可以解決一些膠著的情形,於是就趕快起床到書房去——」
「這麼說,你就在書房裡。」班斯說。「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很抱歉,今天打擾你們了!」班斯向馬卡姆示意地點了個頭,朝著玄關走去。當我們一踏入射箭場,班斯就回過頭,帶著微笑地說;「我們要保護曼徹爾,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對我們可是一大損失喲!」
德拉卡像是被催眠了似地,茫然的目送著我們離去。
等到我們走至他聽不到我們說話的距離時,班斯馬上靠近西斯說道:「組長,」班斯的聲音有些擔心。「那個老實的婦人也許還不知道她已把一條繩索套在自己的頭上。說實在的,我真的很為她的安全擔憂。你今天晚上最好派人嚴密地監視這棟房子——從那個後門旁的柳樹下,如果一聽到尖叫聲,馬上就衝進去……要像個守護天使一般地照顧葛莉蒂-曼徹爾。」
「知道了。」西斯的臉孔顯的有些可怖。「今天晚上,那個惱人的下棋人會來嗎?」
14、西洋棋比賽
4月12日星期二上午11點30分
我們慢慢地朝迪拉特家走去,決定針對與這次可怕慘劇有關的人做一個調查。
「但是,一定要謹慎,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有關德拉卡夫人所遇到的事。」班斯警告著說:「那個深夜的主教使者尚未嗅出我們是為了昨晚的那件事而來。他必定認為那位可憐的夫人不會把這些話告訴我們。」
「你,」馬卡姆有著不同的意見。「你未免把這件事說得太嚴重了!」
「你在說些什麼?」班斯突然站住了,雙手放在馬卡姆的肩上。「你太懦弱——這是最大的缺點。什麼事都想的太美好了,可以去當個詩人、散文家。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比較實際。我所說的是,在德拉卡夫人的房間門口放了主教這個棋子的事情,絕不是愚人節玩的遊戲。這是一種死亡的警告。」
「你認為夫人自己知道嗎?」
「我想她會看到羅賓躺在射箭場的屍體,而且還看到其他的東西——一些她死也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我們沉默地走看。通過了牆門,走到75街,想要繞到迪拉特家的正門。但是,當我們經過射箭室的前面時,地下室的門開著,蓓兒-迪拉特心神不寧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看到你們從射箭場走進來。」蓓兒非常擔心地說,眼睛看著馬卡姆:「你的辦公室打電話過來,已經有一個多鐘頭了吧,他們一直等著要和你聯絡……」她的樣子有些不安。「好像發生了一些事,喔,不過也許不算什麼……今天早上,當我正想要去看五月夫人,經過射箭室時,不曉得為什麼,就走到了放道具的柜子邊,拉開抽屜——好奇怪,前幾天被偷的那把槍又在那裡了——和另一支槍擺在一起。」蓓兒深吸了一口氣后說道:「馬卡姆先生,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又把它放回這裡了!」
這個消息使西斯像觸了電般地挺直了身體。
「你沒有碰過它吧?」組長興奮地問。
「沒有——你為什麼這樣問呢?」
組長不客氣地看了她一眼,徑自走向柜子,一下子就拉開抽屜。那裡橫放著一支我們前幾天看過的大手槍,旁邊則有一支珍珠貝槍把的三二口徑手槍。組長眼睛閃閃發光,小心翼翼地用鉛筆提起槍,對著光,嗅了嗅槍的前端。
「輪盤有一個空穴,」他滿意似地向我們報告。「這表示最近曾發射過……這一定是個線索!」組長用手帕將槍包起來,放入上衣口袋裡。「我趕緊叫德保司採下這上面的指紋,再叫海基頓警官檢查槍彈。」
「組長,」班斯嘲弄地說;「我們所要找的這位紳士,已經把弓和箭擦的很乾凈了,你想他會把指紋留在手槍上嗎?」
「我沒有你那種想像力。」西斯不高興地反駁道:「這是非辦不可的事!」
「你說的也對。」班斯體諒他看著他,微笑地說:「澆了你一盆冷水,真是抱歉!」
班斯回頭看著蓓兒-迪拉特這一邊。
「我們本來是想見見教授和亞乃遜先生的。但是,現在又想先和你談談了。你有德拉卡家後門的鑰匙,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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