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蘇的鄉村酒館》 - P17

 兩個蘇的鄉村酒館

 喬治 西姆農 作品,第17頁 / 共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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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便衣們兩個人兩個人地換著班執勤,其餘人輪流到兩公裡外塞納港的一家小酒館去休息。當探長出現的時候,一個不當班的警探從暗處走了過來。

「沒有什麼情況嗎?」

「什麼也沒有!她的生活非常平靜。她時不時地到花園裡散散步。送貨的人像往常一樣來這兒:9點鐘是麵包商,稍後是肉店老闆,近11點時,菜農趕著大車到這裡。」

別墅的底層有燈光。透過窗帘,可以模糊地看到一個小男孩的輪廓,他正在喝湯,脖子上系著一條餐巾。

警探們都呆在河邊的小樹林里,一個正在釣魚的探員嘆了口氣說:「看看吧,這兒到處都充滿了快樂……我真想……」

對面就是鄉村酒館,有兩對男女——毫無疑問是科爾貝的工人——正伴著自動鋼琴的曲子在跳舞。

這是個與往常毫無二致的星期天早上,沿著河岸坐了一排釣魚者,其他釣魚的人則呆在漆成綠色的平底船中一動不動,船被固定在岸邊的兩個撅子上,水面上還有獨木舟和一二隻帆船。

所有這些都讓人感覺到是精心安排好的,不論什麼都無祛使之改變。

城市假期 Amocity!

  

迷人的景色,純凈的天空,歡愉的人群,也許正是因為這一切使探長就像面對一塊過分甜膩的奶油餡餅一樣覺得噁心。

梅格雷看到了詹姆斯。他身穿一件白綠相間的粗毛線衫,一條白褲子,腳下是雙帆布鞋,頭上扣著一頂美國海員帽。他正喝著一大杯充作早餐的兌水白蘭地。

「你睡得好嗎?」

有個細節很有意思:在巴黎,他對梅格雷不用「你」稱呼,一到莫桑,他對所有人都稱「你」,包括梅格雷在內。而他自己卻沒有發現這一點。

「你今天上午準備幹什麼?」

「我想直接去酒館。」

「大家都去那裡……看來好像那兒將有個開胃酒聚會……你想要條船嗎?」

只有梅格雷一人穿著城裡人那種顏色黯淡的服裝。別人給了他一條用清漆塗過的小艇,他費了好大勁才保持住平衡。當他到達鄉村酒館時已經是上午10點了,那裡卻一個顧客也沒有。

倒不如說梅格雷發現了一個,在廚房裡。那人正忙著咀嚼一大塊麵包和一大段紅腸。酒館的老婦人正在對他絮叨著:「千萬要小心!我的這群小夥子里有一個就是因為不當心而死了……他要比你高大強壯得多。」

這時,一陣咳嗽使這位客人無法將嘴裡的麵包吞咽下去。正咳著,他發現梅格雷眉頭緊鎖站在門口。

「來一小瓶啤酒!」探長喊道。

「您不想坐到外面的露天座上去嗎?」

當然不!他更願意呆在廚房裡。屋裡有一張裂了紋的木桌,幾把草編的椅子和一口在爐子上咕嘟咕嘟作響的大鍋。

「我兒子去科爾貝催一批排水管,他們忘了發貨……您能幫我打開地板上的活門嗎?」

廚房地板中間的活門被打開,露出了地窖潮濕的入口。

老婦人彎著腰走了下去,屋裡那位客人的目光卻一直沒離開梅格雷。

這是個25歲左右的小夥子,臉色蒼白,身材瘦削,面煩上長著金黃色的絨毛。他的雙眼深深地陷在眼眶裡,嘴唇毫無血色。可給人印象最深的還是他的衣著。他並不像流浪漢一樣衣衫檻褸,而且他的舉止也不像個遊手好閒的人那般蠻橫無禮。

不!人們在他身上所看到的是膽怯和虛榮的混合物。他既謙卑又咄咄逼人,同時,他渾身上下——如果這麼說還算符合邏輯的話——既乾淨又骯髒。

可以看出他身上這套衣服曾經很乾凈,而且保存得極好,可是現在,顯然是在最近幾天里,它已被揉擠得亂七八糟了。

「你的證件!」梅格雷用不著再加上一句,「我是警察上」

那個小夥子看來早就明白梅格雷是幹什麼的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粘糊糊的小本子。探長低聲念著上邊的名字:「維克多加亞爾!」

他不動聲色地將小本子合上並將它遞還給它的主人。老婦人從地窖里走了上來,把翻板活門重新關好。※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它還帶著涼氣哪!」她一邊說一邊將啤酒瓶蓋子打開。接著,她就走到一旁去削土豆去了。這時,屋裡的兩個男人從容不迫地開始了他們之間這場不帶任何明顯的感情色彩的談話:

城市假期 Amocity!

  

「你最後的固定住址是哪兒?」

「吉昂的市立結核病療養院。」

「你什麼時候離開的?」

「一個月前。」

「然後呢?」

「我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於是我沿途給人打短工。您可以以流浪罪逮浦我,不過您最好讓人把我弄到一個療養院里呆著。我只有一個肺……」他沒用那種令人同情的語調來說話。相反,他的語氣倒像是在公事公辦。

「你收到過勒努瓦的一封信嗎?」

「哪個勒努瓦?」

「別跟我裝傻了!他讓你到鄉村酒館來找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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