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結論是那支箭讓人當做匕首來用,由一個孔武有力的人給予有力的一擊。」
「像被告這樣的人?」
「是的!」史托京醫師用犀利的目光很快地看了安士偉一眼。
「你得出這結論的理由是什麼?」
「傷口的方向、入口很高——在這裡,」他比劃著說明,「然後斜向下方剌入心臟。」
「你是說,角度很小?由上往下刺?」
「是的。」
「你對於說箭是射向他的這種說法有什麼想法?」
「如果你是要我表示我個人的意見,我會說不是那種情形,幾乎完全不可能。」
「為什麼呢?」
「如果說那支箭是射向他的,那我覺得箭應該是多多少少會筆直地射進他身體里;以那支箭現有的角度來說,當然不可能。」
華特爵士伸出兩根手指。「換言之,如果那支箭是射向他的話,那射箭的人必須站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朝下瞄準。」
在我聽來,似乎他只差沒再加上一句「像愛神丘比特?」,華特爵士的聲音充滿了不用說也清楚的諷刺意味。我敢發誓至少有一位陪審員的臉上露出一絲一瞬即逝的懷疑的笑容,這些陪審員平常都像是填充的假人似的坐在那裡。整個氣氛變得更冷了些。
「不錯,大概會是這種情形,否則被害人必須向前把腰彎得很低,好像他在向兇手深深一鞠躬似的。」
「你有沒有發現掙扎打鬥的痕迹?」
「有。死者的領子和領帶都弄皺了,他的上裝在頸部拱了起來,兩手很臟,而且右手掌心還有一道小小的傷痕。」
「那道傷痕可能是什麼造成的?」
「我說不準。可能是箭頭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說,好像他伸出一隻手去防衛自己似的嗎?」
「是的。」
「死者手上有從那個傷口流出來的血嗎?」
「傷口流了點血。不錯。」
「在你檢查的過程中,是否發現房間里有任何其他沾有血跡的物件?」
「沒有。」
「所以,很可能那個傷口事實上就是由那支箭造成的啰?」
「我的推論正是如此。」
「你能不能告訴我說,醫師,你第一次在書房裡檢查過屍體之後,接下來又怎麼樣了呢?」
那個首如飛蓬的證人又看了被告一眼,他的嘴巴露出厭惡的表情。「和我相識的史本賽·胡彌醫師問我是不是能看看嫌犯。」
「看看他?」
「檢查他一下。胡彌醫師說:『他跟我們說了個什麼吞了安眠藥之類的荒謬故事;我們剛檢查了他一下,可是找不到什麼可以支持他這個說法的東西。」
「在這段時間裡,被告的態度如何呢?」
「很安靜,太過於鎮定和安靜了;只不過他不時地會用手梳理頭髮,像這樣子。他還不像我那樣感到震驚呢。」
「你有沒有檢查他呢?」
「我大略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脈搏很快而不規則,並不像吞服了麻醉劑之後那樣消沉。兩眼的瞳孔也很正常。」
「以你的看法,他有沒有服藥呢?」
「以我的意見,他並沒有吃什麼葯。」
「謝謝你;沒有其他問題了。」
(「這下駁倒了,」艾芙蓮說。被告蒼白的面孔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一度在椅子上半欠起身子,好像要出聲抗議,押著他的兩名法警立刻警覺起來。我看到他的嘴唇無聲地動著。現在獵犬都吠叫著逼近前來,如果他真的清白無辜,那他現在的感覺一定很恐怖。)
H.M.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站在那裡瞪著證人整整看了一分鐘。
「原來你『大略地』檢查了他一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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