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M.的口氣讓法官也抬起頭來。
「你對你所有的病人都是『大略地』檢查的嗎?」
「這完全是兩回事。」
「是說除非他們會死,是吧?你覺得一個人的生死就只靠『大略的』檢查來決定嗎?」
「不是。」
「還是說在法庭上宣誓之後的證詞靠那個決定呢?」
史托京醫師的嘴抿得更緊。「我的責任是驗屍:不是給被告驗血。我認為史本賽·胡彌醫師是相當知名的權威人士,讓我可以接受他的意見。」
「原來如此。所以你本人並不能提供第一手的證據嘍?一切只是根據胡彌醫師的看法——對了,胡彌醫師現在還不在這裡啊?」
「庭上。我必須抗議這樣的暗示,」華特·史東爵士叫道。
「亨利爵士,請你只談證人的證詞。」
「請庭上見諒。」H.M.咆哮道,「據我了解這位證人幾乎只談胡彌醫師所說的話呢……你能以你自己的看法發誓說他沒有服藥嗎?」
「不能,」證人忿忿地說,「我不會發誓,我會表示我的意見;而我可以發誓說我所給的意見是很真實的。」
法官輕柔平和的聲音插了進來。「我還是不明白,你認為被告吃了葯這件事是不可能的嗎?這是我們在問的問題。」
「不是的,庭上,這樣就太過臆測了。」
「為什麼這樣會太過臆測呢?」
「庭上,嫌犯告訴我說那個葯,不管那到底是什麼。他吃下去的時間是六點十五分左右。我一直到將近八點的時候才對他做檢查。如果說他真吃了什麼葯的話,藥效也大部分消退了。不過,胡彌醫師是在七點之前檢查他的——」
「胡彌醫師的意見並沒有提出來給我們,」法官包德金大人說,「因為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這點要講清楚。如果說那個神秘的藥物藥效會大部分都消退了的話,我想你也沒有立場來多談這一點吧?」
「庭上,我剛說過我只是提出一個意見。」
「很好,請繼續,亨利爵士。」
H.M.顯然非常高興,轉到其他問題上。
「史托京醫師,這裡還有一件事你也說不會是那種情形,幾乎完全不可能:我是說關於那支箭可能是射出的說法。我們來談談屍體所在位置的問題。你接受被告的說法,也就是說最初屍體是向右側卧,面對書桌的側面嗎?」
那位醫師冷笑道:「我相信我們到這裡來就是為檢驗被告的說法,而不是加以接受。」
「看來不見得是所有情況下都如此。沒錯。可是你是不是能勉強自己同意特定的那一點呢?」
「可能。」
「你知道任何與這個說法矛盾的證據嗎?」
「沒有,我不能說有這類情形。」
「那,純粹只是討論一下。假設死者原先站在書桌的旁邊——這樣也就是(請看你手裡的平面圖,在那裡)面對著房間那邊的小柜子。假如他彎下腰來看書桌上的什麼東西。如果,就在他彎身向前的時候,那支箭從小柜子那邊朝他射了過來,會不會像這樣射進他體內?」
「有極少的可能。」
「謝謝。沒有別的問題了。」
H.M.使勁地坐了下來。檢察總長再度提問時相當簡略。
「如果事情發生的經過真像我這位飽學的朋友所說的那樣的話,」華特·史東爵士說,「那還會有掙扎打鬥的跡象嗎?」
「我想不會有。」
「你想就不會發現有弄皺了的領子領帶,弄亂了的上裝,弄髒了的手,還有右手掌上的傷口了?」
「不錯。」
「我們能相信手掌上的傷是由於想在空中抓住向死者射來的箭而造成的嗎?」
「以我個人的看法,這種說法太荒謬了。」
「你認為有可能是一個兇手,配了一把很大的十字弓,藏身在小柜子里嗎?」
「不可能。」
「最後一點,醫師。關於你是否夠資格來談論被告有沒有吃藥這件事:你曾經在普瑞德街的聖普瑞德醫院任職二十年吧?」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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