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疼痛和昨天差不多。今天用了諾布隆坐葯。……
12日。吃了三片杜爾辛,又出了好多汗。……
13日。今天早上好些了。趁此機會趕緊把昨天發生的事寫下來。
晚上8點凈吉來看我。最近他盡量天黑以前回家。
「怎麼樣啊,好些了嗎?」
「好什麼呀,越來越厲害了。」
「你還自己颳了鬍子,看著挺精神的。」
我今天早上忍著手疼颳了鬍子。
「刮鬍子費了半天勁。老不刮的話,更像個病人了。」
「讓颯子來給你刮不行嗎?」
這個凈吉,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呀。不會是見我颳了鬍子,猜到了什麼吧。其實他不喜歡家裡人隨便使喚颯子,大概因為自己的老婆是舞女出身而有點自卑吧,這就更加助長了「少夫人」的氣焰。當然她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任,不過凈吉這小子身為丈夫,從一結婚就處處遷就她。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知怎麼樣,反正在別人面前非常明顯。奇怪的是,他怎麼會讓他的寶貝老婆去給父親刮鬍子呢。
「我不願意讓女人給我刮。」
我故意反駁道。不過我心裡在想,當我仰靠在椅子上,讓她給我刮臉時,就能清晰地看見她那薄薄的,透明的鼻孔,真是美事啊。
「颯子會使用電動刮鬍刀的。我生病的時候就是她給我刮的。」
「怎麼,你也讓她干這個?」
「當然了,這有什麼奇怪的。」
「我以為颯子不願意干呢。」
「不光是刮鬍子,什麼都可以讓她來為你做。」
「誰知道她做不做,你光對我說沒用,你能當面命令颯子,一切都照父親的吩咐做嗎?」
「當然可以啦。我一定這麼吩咐她。
不知他是怎麼對她說的,當天晚上,颯子突然來到我的房間。
「雖然您說不讓我來,可是凈吉要我必須來,我就來了。」
「凈吉去哪兒了?」
「他說出去喝一杯。」
「我真想見識一下他在我面前命令你的樣子。」
「他哪能命令我呀,早就躲出去了。」
突然我的手不失時機的疼了起來。五根手指僵直得像木棍一樣:手掌內側和外側拍著疼,感覺手就像插在俺菜缸里似的冰涼,涼得幾乎沒有知覺,還伴隨著陣陣疼痛。別人體會不到我難以忍受的痛苦,就是醫生也不會了解的。
「阿@!好疼!」
我不禁叫了起來。不是真疼的話叫不出這種聲音,裝疼是裝不了這麼像的。首先我從來沒有管她叫過「阿颯」,這是很自然地叫出來的,我為此慶幸萬分,一邊忍著疼,一邊心中竊喜。
「阿颯,阿颯,我好疼啊!」
我的聲音就像十三四歲的頑童,這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聲音。
「阿颯,阿颯,我的阿颯喲。」
說著說著我哇哇地大哭起來,鼻涕眼淚一塊兒流,從嘴裡滴滴隨貼地淌出了口水。哇,哇,哇,——我並沒有作戲,在叫「阿颯」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淘氣的孩子,竟忍不住哭了出來,怎麼也控制不住。啊,我是不是已經瘋了呀?我是個瘋子吧?
「哇哇哇……」
我心想,瘋就瘋了吧,管不了那麼多了。麻煩的是,這麼想的一瞬間,突然產生了反省之心,害怕真的瘋了。然後,便開始了演戲,故意裝起小孩耍賴來了。
「阿颯,阿颯哇……」
「行了,別鬧了,爺爺。」
剛才一直害怕得默默瞅著我發瘋的颯子,偶然和我對視了一眼,馬上看出了我內心的變化。
「裝瘋的話,會真的發瘋的。」她湊近我的耳朵,用非常沉靜的,冷冷的聲音說道。「看您剛才那副傻樣,離瘋也不遠了。」
她的聲調里充滿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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