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許是共犯。」
「這樣啊……這麼說,另外那個人就是兇手了?」
「我認為可能性很大。但是,有件事我認為很奇怪。」
淺見表情嚴肅地說道。
「剛才他說過自己的血型吧?」
「對,他說自己是A型血,和案件沒有任何牽連。」
「在那之前他還這樣問過:你們是怎麼知道血型的?」
「是呀,是這麼說過,那說明什麼呢?」
「這就是說,松木沒有想到的就是,警察為什麼會對兇手的血型這麼有把握。」
「……」
「按常識來說,如果是你,會想到什麼情況呢?」
「什麼情況?是問查明血型的方法嗎?專門的方法我不太清楚,但就常識而言……」
由香里眼睛盯著天花板,一邊思考著,然後說道。
「如果在犯罪現場有兇手的血液,或是頭髮,就可以查出來吧。我在推理小說上看到過,如果有唾液留在香煙上,也能檢驗出來。此外,還有性……」
由香里要說的「性行為……」剛講了一半,就慌忙停住了。淺見也就權當作沒聽見。
「的確,大致就是你說的這些吧。不論是誰,只要稍微想一下,都能想出來的。可是松木卻沒有想到。他對考古學一向很感興趣,然而卻連這樣的科學常識都沒有,而且也絲毫沒有想到,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我知道了……是不是他沒有親眼目睹前田被殺呢?」
「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會想像到各種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也不會對警察能夠把握血型這一點有任何意外了。但是我的感覺是,從他當時的口氣來看,他認為警察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血型的。」
「對,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當時他的口氣確實是給人這樣一種感覺。」
「一般來說,如果有女性在山上遭到襲擊,應該首先會想到被強暴。但是,松木知道沒有發生這樣的事。而且也知道屍體旁邊並沒有留下香煙頭或頭髮——這就是說,他很清楚犯罪現場和拋屍現場不是一處地方。而且,在下了雨之後,案發現場更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迹了,他對這一點,有著絕對的自信。因此,他才會下意識地問『警察怎麼知道血型的呢』這麼一句話。」
「的確如此!情況一定是這樣……那麼,前田被殺的時候,他一直在場了?如果是這樣,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兇手了吧?」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你也看到他剛才的表情了吧?我讓他告訴我他同伴情況的時候,他拒絕是拒絕了,可並不是很堅決。這給我的印象是,有可能他會和我聯繫。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他今晚就會和我聯繫。」
「那就是說,他也明白,如果警方已經知道得這麼清楚,那麼事情遲早都會敗露。」
「對,有可能是這樣。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他的同伴也不是兇手,或者是,即使是兇手,也認為自己的罪行絕對不會暴露。可是,如果他和我聯繫,可能還有一種情況。」
「是什麼?」
「是想殺我滅口嘍。」
「啊?你是說要殺你?」
「哈哈哈,不必那麼吃驚嘛。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因為如果要殺我,那麼連你也必須殺掉了,就連嚴根老人也不得不殺了。甚至和他關係不太好的太太,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今天說的這些情況,那麼電許也能覺察出他的罪行了。但若是像這樣逐個殺人滅口的話,兇手怕是不太下得了手。」
「可是,萬一發生什麼事怎麼辦呢?」
「哈哈哈,看你都嚇壞了。你最近要注意少走夜路,控制自己的夜生活啊。」
「我才沒有什麼夜生活呢。因為大學6點以前就要趕我們回去了,然後就只能直接回家了。」
「哦,還真早啊。」
「以前這一帶經常有流氓出現,高倉台住宅區的一個女孩就曾在我們大學門前的坡道上莫名其妙地失蹤了。現在雖然沒有再發生這樣的事,可是大學也十分小心,於是就制定了那樣的規定。」
「說到高倉台,剛才松木也提到了吧。他說那天他們從缽伏山路經鐵拐山,然後下來到高倉台那裡。」
「對,是這樣的。雖然那兒現在已經是住宅區了,但以前則是高倉山的一部分,和六甲山的山脊連在一起。現在已經成為六甲山的縱向徒步旅行路線的一部分了,經我們大學的正北側,穿過拇尾山、橫尾山和須磨阿爾卑斯,一直可以通到摩耶山。」
「這麼說,從神戶女子大學也可以通到缽伏山了?」
「是的,但是,還是乘索道輕鬆一些,而且如果對自己的腳力沒有什麼自信,或者不是特別喜好的話,我想一般是沒有什麼人願意從校園那裡去登缽伏山的。」
淺見回到剛才的公寓樓,來到護岸堤的時候,感覺周圍的風景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似的。回頭看去,原來太陽已經藏在快接近地平線的雲層里了。
淺見一直把由香里護送到家,雖然由香里婉言推辭說自己的家就在附近不需要送,可是淺見覺得從禮貌上來說還是有必要去打個招呼的。
崎上家只有她母親一個人在,都用不著淺見做自我介紹,因為由香里早已把發現前田淳子屍體的經過詳詳細細地給她說過了。她母親笑著和淺見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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