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我知道。」她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廣島常務馬上就要從伯爾尼到這兒來了,他是從倫敦飛到伯爾尼的,廣島來這兒,我總得有什麼參考材料吧。不然我真要被認為是個無能的男子了」。
「喲,我看見的可是和殺人的事件完全無關哪,」星野加根子說,但還是使用平靜的語調和表情。
「不管怎麼都行,請你告訴我吧。」
「門田先生,據說在安科雷季機場小賣站,藤野由美買了個紅寶石戒指丟失在洗手間里了,是嗎?」她說得更輕了。
「是的」。
「現在沒有一個團員在這兒我可以說,那個戒指沒有丟,藤野由美退回給那家小賣站了。」
「啊?」門田大出所料,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那麼該怎樣理解呢?」
「確實被我看見了。我裝著在另外一個商店看櫥窗,這時大家都已經集合,準備出發了。」
門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星野加根子是最遲來到檢票處的集合地點的,他還記得當時她那格格作響的急促腳步聲,接著藤野由美和去找她的土方悅子也一起回來了。
那麼,土方悅子說她和藤野由美在洗手間一塊兒找紅寶石戒指,又是怎麼回事呢?
「是你的助手土方悅子在商店裡把那個戒指退了貨,收回了錢。」
門田懷疑星野加根子會不會在添枝加葉地胡說一遍,可即使她的臉上流露出心術不止的表情。但在眼神里沒有映現出任何虛偽的成份。
「我知道你肯定會懷疑我的話,可剛才說的都是事實。」她好像看透門田的心似的說。
「藤野看到土方,就托土方把剛買的戒指給退了。藤野的英語講得挺好,所以不會在語言問題上求助於土方。而且,安科雷季機場商店的售貨員,也差不多懂日語,會講一些常用的日本語和商業用語,那個自吹自擂、變換辭令、追尚虛榮的藤野由美,得不張揚地把剛剛購得的戒指退掉。假使是我遇到這樣的事,也會覺得不體面而踟躕不前的。當然。售貨員也會不情願加以拒絕的,因此藤野看到來找本團團員的土方,就請代她代為退貨。」
「那麼,土方就那麼辦了嗎?」
「土方輕盈地接受了,馬上就把戒指退給了售貨員。因為是代辦他人的事,被托的人也就不介意麵子問題。然後我離開那兒回到集合場所。藤野和土方站在路的那一頭,和原先的那個商店售貨員交涉著。正在這時,才下飛機的德意志航空公司乘客一下子蜂擁而來。至於最後的情況如何,我就看不到了。
「這些情況土方怎麼沒告訴我呢?」門田滿腹狐疑地自語。
「可能是藤野不讓土方講出去吧?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那自我顯示欲強烈的藤野由美不就無地自容了嗎?」
星野加根子說畢,馬上就離開了。
門田沒再去注視星野加根子的身影,他坐在石頭上,用雙手支撐著低垂的頭。
土方悅子隱匿了安科雷季戒指的真相。門田念叨著悅子為什麼會出賣他?她要是恪守著藤野由美的信約而保持沉默的話,那就不是一件小事。門田憂心忡忡起來,把這件事放在與周圍的事情聯繫起來考慮。這就產生了新的意義。由於當事人藤野由美被害,她退還戒指的事,土方悅子自然必須得說出來,縱使與藤野由美的被殺沒有直接的關係。然而,土方悅子什麼也沒有吐口。
門田憂心忡仲,仔細檢點著認識土方悅子以來的言行。他架起雙臂,久久地思忖著。他坐在石頭上的臀部作痛,就站了起來。這時教堂的鐘聲開始在耳邊鳴響起來。
鐘聲從山麓向山腰擴散,一直傳到了遙遠的何依加和少婦峰的白色山頂。聲波沉到谷底,流到牧野,遍布山區各個村落。雪山上的人、牧人和修女們,隨著鐘聲都立即合掌,對著天空中的雲霞,虔誠地祈禱。
六 糾葛在軍事基地
旅行團到倫敦后,蘇格蘭場不能不進行取證,不然證人將飛回日本。警方的審訊場所借用斯賓奈旅館會場。
審訊主題是關於在蘇格蘭的萊本湖畔發生的兩名日本婦女被殺事件。這種審問形式稍微有些變化。
擔任審訊的是發生罪案國的英國警察當局,其次序排列如下:
倫敦警察廳刑偵科:探長格里福托·休茲及探長助理格林·愛邦茲;
蘇格蘭金羅斯警察署:警長愛德華德·伊恩哥爾頓;
擔任記錄的警察二名;
日本方面是駐法使館桐原參贊以旁聽人資格列席,尚有駐瑞士使館已在伯爾尼的第一等秘書高瀨和二等秘書臼井參加。
作為參與人身份,列席的有王冠旅行社常務董事廣島淳平和旅行評論家江木奈歧子。
受審的是由王冠旅行社組成的全部28名「玫瑰旅行」團員加上導遊門田良平和講師土方悅子。
28名團員雖然現在還是參與人,但由於審訊結果會發現嫌疑犯,所以28名參與人同時也是潛在的嫌疑犯。
門田眺望著這一組彩色照片般的窗景,室外的寒冷空氣似乎透過玻璃窗流入了會場。這不是巍峨的雪峰的視覺作用,而是懾於這個「審判庭」的氣氛森嚴。
門田對土方悅子還保留著不信任感,星野加根子在遊覽時密告的事,肯定是事實。
坐在江木奈歧子旁邊的是廣島常務,門田看著這並排的第三個人,他那側面上著實流露出沉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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