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哪兒的……」門田站起來失聲衝口而出。他的眼睛里呈現出岸邊陽光下倒扣著的紅底遊艇群,「那是原……不,能肯定是日本婦女嗎?」
伊恩哥爾頓和丹比斯沒有回答,他們正一起巡查著遊艇的四周,可是,這裡是岩石地面,少土無沙,沒有發現可疑的足跡。
鑒定員來到后,拍攝了倒伏的遊艇原狀,接著撒上白粉,沒顯出指紋。然後警察們小心地抬起了遊艇,土方悅子轉過身,雙手遮住臉。
「果然……」
是原澄子!門田在心裡叫出聲來,她的臉雖然倒伏著,但根據西裝可以判定,身形也確鑿無疑,她西裝和頭髮上都是泥土。
屍檢背部未見外傷,後頸也無繩溝索印,不是勒死的。把屍體翻仰過來時,伊恩哥爾頓看了一眼,就嘟嚷著:
「是溺死的。」
手提包里放著34號房的鑰匙,弄不清楚她為什麼不把鑰匙放在屋裡。自然也沒寄存在服務台,就死在外邊了。
根據解剖證明,是由於水窒息死亡,死亡時刻在昨晚10點到12點。和藤野的死亡時間相去不遠,她肺和胃吞入了大量的水,與萊本湖的水質一致。
這件兇案不會是一個人乾的。遊艇能乘三個人,要抬起倒伏的遊艇一頭,把屍體放進去,再把遊艇扣下去,靠一個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
「兇手是複數。」伊恩哥爾頓的判斷是有理由的。
局面轉換了。
但是,兩樁不幸的殺人案件卻還沒有解決,轉換是考慮到旅遊團的特殊情況從外部開始變動的。
倫敦的日本駐英大使館派來了參贊和一等秘書,另有巴黎的日本的大使館副參贊桐原五郎。桐原五郎不隸屬於這兒的使館,實際上是警視廳派出的代表,身份相當於警視廳參事級別的高級警官,由於案情已通報了巴黎的國際刑事警察機構總部,因此日本將警官以駐法使館館員的身份派駐在巴黎。
雖然蜚聲世界的蘇格蘭場高級警官同警長伊恩哥爾頓一起來到現場勘證和調查情況,但看來棘手,未能偵破,桐原參贊也從導遊門田那兒了解到情況,感到相當為難。
王冠旅行社也直接呈請英國警察當局,倘若沒有重大的嫌疑者,則請儘早準備讓旅遊團動身。大使館也收到了外務省提出啟程的要求。
原澄子的解剖結果判明,死情和勘查的推定完全一致。死因是溺死,可以判斷死亡時刻和藤野由美相近。即4月22日夜間10點到12點之間,也就是兩個女子在同一時間裡溺死於萊本湖水。
可是,對兩個人的作案手法卻不一樣,警長伊恩哥爾頓及蘇格蘭場派遣的休茲探長及桐原參贊報告了推定了作案的要點:
一、藤野山美是在她自己的房間里被殺,情況是兇手帶來了裝在容器里的萊本湖水和鱒魚到藤野由美的房間去訪問;把鱒魚連同湖水注滿洗臉盆,讓一、兩尾鱒魚遊盪著,乘藤野由美正在觀看之時,兇手把她的頭推進洗臉盆的水裡,並且按著使之窒息身死。這樣推定的證明是:水裡含有和萊本湖相同的浮游生物,在洗臉的出水處管子上掛有鱒魚鱗和一片湖藻。其後,兇手把屍體載在旅館的搬貨手推車上,扔到湖上小島的水中,使人看來發案場所象是作案現場。
二、原澄子是在旅館外面被害的,她先被推落在附近湖岸處的水中窒息而亡,兇手接著將屍體拉上來。藏在岸邊倒伏晒乾的遊艇底下。
三、這兩處都沒查出兇手的指紋,在岩石裸露的現場也沒留下腳印。
兇手不是單獨的,因為在同一時間帶里,(差不多是一個小時左右)施行如此複雜的兩種手法,一個人是難以勝任的。只要看一下原澄子的情況就清楚了,靠一個人的力量搬運那麼重的遊艇,又把潮濕的屍體塞進去,這近乎不可能。
陌生的外國人要是出入藤野由美的房間,不會不引起人們注意,如果不是和藤野由美關係密切的人,即使是再希罕的鱒魚,也不會將她領進只有一個女人的房間里去。
再者,外國人不會有殺害兩個日本婦女的動機,從屍體解剖來看,既沒有性的暴行痕迹,亦沒搶奪走貴重的錢財。而且,要是外國人一時的作案,也不會有如此周密的作案計劃。
集中到複數作案這一點上,在日本人方面探求嫌疑犯是不可忽視的。嫌疑犯一共有30個人。
嫌疑犯眼下雖未判明,但在今後的旅途中,兇手必定會露出馬腳。只需要等待,總之,為要搜集更多的證據,暫不宜採取行動,任其自由表現,這樣,團員們也可以從這種軟禁狀態中得以解放,而愉快地繼續原計劃的旅遊。
根據這樣的想法,旅遊團可以戾程了,這天旅館門前,通訊員鈴木走到門田身旁和他握握手。
「門田先生,這次給您添了麻煩,真得好好道謝,虧得《體育文化新聞》和周刊雜誌退回了預約的原稿,」絡緦鬍子的臉高興得變歪扭了。
「那好哇,請別再捕風捉影地寫了。」門田叮嚀著。
旅遊團當晚乘夜車離開愛丁堡站赴倫敦。
土方悅子在希思羅機場結日本發了兩份電報。
五 助手之疑
瑞土客機早上十點啟程。
飛駛過藍色的海峽時,土方悅子眺望著航行在海上的小小的白色輪船,沉浸在沉思中。
藍眼珠的空中小姐看著窗外站起身來,戴著白手套,握著麥克鳳,用瑞士語和英語通知乘客做好降落準備。
廣島常務和江木奈歧子從倫敦飛來的消息,並沒有改變第二天早上門田帶領玫瑰旅遊團遊覽少婦峰的預定計劃。
新的日程安排表是這樣的:10點鐘結帳,離開伯爾尼旅館,將團員的大宗行李一起暫時存放在旅館里,直到下午4點從山上回到旅館領取行李,乘巴士去日內瓦,在下午12點出發的國際列車上就寢,翌晨到達巴黎。
「星野!」游少婦峰時,門田喊住星野,星野轉身站住。
「喔,是要聽我講看見的事?」星野對著門田微微一笑,那種冷冰冰的微笑,使人感覺到好象揭示了她所知道的秘密。
「星野,你知道嗎?這次發生的案子,使我很煩惱。作為導遊我感到責任很大,」門田現出焦急和可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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