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們對我們進行編碼廣播?」《新聞報》記者問道。
「說是電碼也不確切,你所需要做的只是把它記錄下來,減緩其速度。他們並不是在對我們廣播。假如一顆星體是處於一群行星、一群有居住者的行星當中,並且他們彼此以廣播相溝通,那麼,他們將發送緊束波,以節省能量。」他看看人們是否聽明白了。「你們懂吧,那就像一束聚光。從理論上說,緊束波曆時經久而不喪失能量。可是各行星之間的瞄准將是很困難的。距離是這麼遙遠,你不能指望一束光會在目標上停留幾秒鐘以上。他們當然會把每件信息壓縮成半秒或一秒長的簡短的小型化信息,然後在一次中長廣播中將信息分成幾百次播發出去,以保證光束在通過目標的一瞬間被接受下來。」
他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講著,想著自己的解釋將為各報紙所登載。「當一束雜散波通過我們這一區域上空時,就會有一個來自該方向的極強的噪音峰。光束擺動著與原星球相隨動,彼此之間的距離極大地加速了這種擺動。所以當這種雜散波通過時,我們連一個信息也收不到。」
「你怎樣計算收到的尖嘎聲的頻率?」《新聞報》記者問道。「這些行星系統是在銀河系的平面上旋轉嗎?」這個問題問得正中下懷。出於好奇與興奮,他講話時有些沖動。
無線電譯碼員露著牙齒笑了,臉上緊張的痕跡暫時消失了。「我們打電話的時候,也許是在相互竊聽。整個銀河系中居住著許多種族,他們整天在廣播裏瞎聊,咱們人類也許就是一個標准的例子。」
「有道理。」《時報》記者贊成道。他們會心地微笑了。
《新聞報》記者問道:「你怎麼沒有檢拾到聲音,卻碰巧檢拾到電視圖像了呢?」
「這可不是碰巧,」內森耐心地解釋說,「我已辨認出一種掃描圖像。我要的是照片。照片是看得懂的,不受語言限制。」
在記者們身旁,一個參議員踱來踱去,念念有詞地背誦著他的歡迎詞,並緊張地望著寬闊的、水淋淋的窗戶外面灰蒙蒙的、夾著雪花的雨。
在長方形房間的窗戶對面,有一座擺得高高的小講台,講台兩側是一些高高的電視錄像機和裝在吊杆上的抬音器,以及熄滅的聚光燈。一切都已布置妥當,只等參議員向別的星球的客人和全世界發表歡迎演說。一架破舊的無線電發射機放在附近,連一具遮蓋零件的外殼都沒有。發射機一邊是兩只裸露的、閃光的陰極電視顯像管,另一邊是演講人在哼著歡迎詞。在前面一塊直立的嵌板上,有一組突出的撥號盤和旋鈕。嵌板前面的一張桌子上,准備好了一只手持式話筒。嵌板與一台盒狀的、帶有貴重外殼的儀器相連接,儀器上面印有「美國無線電實驗所制造」的字樣。
「我記錄了來自薩幾塔裏耶斯的兩組噪音並著手進行工作,」內森繼續說道,「僅是發現同步信息,使析像器相當接近得到圖像的標准時間,就花了2個月。當我把這個圖像拿給情報部看時,他們給我以充裕的時間從事研究,井派給我一個助手。我用了8個月時間,揀出有色波段,分別配以恰當的顏色以便在屏幕上出現可以辯認的圖像。」
那外形破舊的裸露部分,是原始接收機。他們在這台接受機上苦幹了10個月,經過反複校准,終於使非同步有色析像器的狂亂擺動的格形波紋變成了合理的圖像。
「試驗伴隨著失敗,」內森說,「但結果還滿不錯。充滿尖叫的寬闊波帶上從一開始就有呈現彩色電視的跡象。」
他走過去,撫摸著機器。演說人在輕輕唇語。灰色的屏幕上隨著他的接觸曳過一陣有色的閃光。儀器警覺而靈敏,並已調節妥當,准備收聽正在大氣層盤旋的星際飛船。
「我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波段,然而當我們開動儀器,著手記錄,並演播磁帶的錄音時,我們發現好似打開了一個圖書館,內容全是小說、劇本。」
在內森講話的間隙中,《新聞報》記者發現自己無意識地在傾聽迅速逼近的火箭噴射的咆哮聲。
《郵報》記者問道:「你是怎樣與空間飛船聯系的?」
「我進行掃描,並記錄了一部電影:狄斯耐與斯特拉芬斯基合作的作品《春天的典禮》,並把它向原方向返回播送。只是嘗試嘗試。即使能夠回到原處,也非得好多年不可。不過我想取悅圖書館,好讓它給我們播放新的錄音。
「兩個星期後,當我們收到並演播另一組記錄時,我們收到一個答複,這顯然是給予我們的答複。這是對大批觀眾上演狄斯耐作品的鏡頭,觀眾坐在黑色的銀幕前等待著。信息很清晰,也很響。我們在偵聽一只空間飛船。你們看,人們正在喝采。他們喜歡這個影片,還想再看下去……」
他突然起了一個念頭,於是微笑著對記者們說道:「你們可以親眼看到他們。在大廳後面就可以。語言專家們正在那兒搞自動翻譯器。」
軍官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頭,並清了清嗓子。瘦削的青年很快向他轉過去。「從安全角度看,沒有理由不讓他們看電視廣播,對吧?你也許應當領他們去看。」他慫恿地對記者們說:「大廳過去就是。飛船降臨時會通知你們的。」
這次采訪肯定是結束了。長著平直頭發的忐忑不安的青年轉過身去,坐在無線電儀器旁邊;軍官抑制著自己的反對意見,鬱鬱不歡地把記者們從大廳中帶到一道鎖著的門前。
他們把門打開,摸進一間光線黯淡的房間。裏面擺滿了空著的折疊椅。一面光亮的銀幕俯臨整個房間。門在他們背後關上了,屋子裏變得一片漆黑。
響起了記者們在身旁摸找座位的聲音,但《時報》記者仍然站著。他感到極大的驚訝,好像是剛剛睡完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到了異國他鄉。
銀幕上雙影像的鮮明色彩好像是這一昏黯的房間裏惟一真實的東西。即使這雙影像是模糊的,他也能發現其動作微妙的特點,判斷其形狀微妙的異常。
他在注視著別的星球上的人。
得到的印象是,有兩個化裝了人,動作很古怪,像是在跳舞,又像是瘸了腿。他擔心那雙影像會不翼而飛,於是小心地摸到胸兜,拿出放大鏡來,調好了兩只鏡片,戴到眼睛上。
兩個人馬上顯得十分清楚,既真切,又實在。銀幕變成了一個寬闊的、給人以幻覺感的非常靠近的窗戶。他通過它注視著他們。
他們在灰色牆壁的房間裏交談,以一種壓抑的興奮討論著。穿著綠色緊身上衣的、身材碩大的人在另一個人說了些什麼後,暫時閉上了他那紫色的眼睛,做了個鬼臉,又用手指做了個手勢。那動作就好像是把什麼東西撥開似的。
這是一出通俗鬧劇。
第2個人比較矮小,長著黃綠色的眼睛;他走近第1個人,用更快的速度和更低的嗓門談著話。第1個人一動不動,也無意打斷他的談話。
這第2個人的建議好像是想搞鬼,從而撈取什麼好處。《時報》記者想看個究竟,於是摸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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