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發生了更加令我們沒想到的事情。淩水源不知道和顧鵬說了什麼,以致後者突然性情大變,居然打了起來。好不容易分開他們,顧鵬高聲叫著:「姐姐不會原諒你!」在場的人都驚訝了,包括遙遙的母親和淩水源。顧鵬自己也發覺失言,連忙想走進排練室,但我和紀顏沖過去抓住了他的手。
「你就是她弟弟?為報複這麼做值得麼?」紀顏憤怒地喊著,顧鵬呆住了。隨即惡狠狠地甩開手,從懷裏掏出把匕首向淩水源撲去,並且把他作為人質向牆角走去。
「都是因為你!我知道是你害死姐姐的。」顧鵬一邊哭著,一邊把匕首往淩水源的脖子上又勒緊了些。淩水源默然無語,仿佛心甘情願赴死一般。在場的警察都拔出了槍對著顧鵬,並讓他放下匕首。現場進入了僵持狀態。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兩人身上,身後的排練室再次傳出剛才的聲音。
「我期待,像鳥兒一樣,馳騁在天空。」顧鵬呆了一下,放開了淩水源,一位警察馬上拖走了淩水源。警察包圍了他,顧鵬環視四周,望著我們卻又好像對誰說似的。
「我走了,這仇恨永遠不會消失。」說完,他從樓上的窗口飛身跳下,我們趕到樓下的時候,發現他的頭已經觸到石頭,死了。
「結束了。」我看著顧鵬的屍體,長歎一口氣。
但紀顏卻依舊眉頭緊鎖:「真的結束了?我還是覺得似乎有很多疑惑,但又說不上來。」我拍了拍他:「別說了,或許是你多疑罷了。」
事情看上去真的結束了,錄音機的確沒再響了,大家鬆了口氣。李多帶著呂綠也走了出來。
「他到底是怎麼殺了那三個女孩的,我一直想不明白。」紀顏始終不快的感覺。李多拉著他的手撒嬌道:「別管了,反正不是都解決了麼?」
「你們先回去吧,我再去查查,始終有點不放心。」說完,他拉開李多的手,叫我送她們回去,自己轉身回去了。我只好開車送她們回寢室。
回到報社,還沒坐穩,紀顏就打電話給我。
「二十年前那些被燒死的女生中,有一個是姓顧的。」他的第一句話就讓我覺得奇怪。
「他的確是為姐姐報仇,但不是風鈴,是在事故中被燒死的其中一個。」紀顏著急地喊道。
「你的意思是……難道……」我也大驚。
「沒錯!你趕快回來,到排練室,我等你,記住,不要告訴李多。」說完他就掛了。我打車回到排練室,這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校園非常熱鬧,夜色中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我忽然想起了那個叫風鈴的女孩,或許她晚生二十年,根本沒那種悲劇產生。
來到排練室,和外面相反,非常的冷寂。果然,紀顏正站在門口等我,見我來了,立即迎上來。
「顧鵬不是風鈴的弟弟,據說,那次的大火是淩水源放的,為的是報複把秘密說出去的合唱團的女生,可能顧鵬是因為這個才想殺淩水源。還有,你知道誰第一個進合唱團的麼?」我搖頭,紀顏正色說:「是呂綠。」
「這代表什麼?」我也奇怪道。
「我去問過李多,呂綠是從國外轉來的,所有的資料都是空白,而且也不住在學校裏,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我想想,的確,下午送她回去的時候她拒絕了。
「而且,又有個女孩子在回家的途中被車子撞死了。」紀顏最後的話讓我吃驚。
「記得那個遙遙麼?她的母親找到我,那個女孩子現在失蹤了,獨自一人離開了醫院。」排練室的燈忽然亮了起來,並且傳出了悠揚的歌聲。
紀顏看了看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上去了,雖然我是極不情願的。
我們幾乎是摸索著上去的,三樓的排練室果然亮著燈,裏面還有歌聲。走進去一看,居然有兩個人。
一個是那個叫遙遙的女孩子,另外一個,就是呂綠。她們仿佛根本不對我們的到來感到吃驚。
「我知道你還會再來的。」呂綠望著紀顏笑道,和白天不同,完全沒有那種青澀感,仿佛變了個人。旁邊的遙遙也只是笑著站在那裏不說話。
「你到底是誰?」紀顏厲聲問道。
「沒必要這麼凶,反正姐姐已經回來了,該死的,都死了。」呂綠口氣平穩,清脆的聲音在排練室回蕩。
「你才是風鈴的弟弟?」我也驚訝,不是弟弟麼?呂綠笑了笑,把衣服脫去,他居然是男的,但就算男扮女裝,他現在也30多歲了啊。
「巨大的悲痛或者刺激,可以使人停止生長,連聲帶也不會變化。」呂綠仿佛知道我想什麼,依舊笑著解釋。
「我不過是按照姐姐的意願做罷了。我和姐姐既要複仇,讓那些人知道喪失親人的滋味,同樣,姐姐也要再次回來,不過,姐姐需要一個身體,所以她才托夢給那個女人。」我看了看遙遙,她和白天時相比好像有了些變化,似乎更漂亮了。
「你知道到底是誰把姐姐和那個男人的事傳出去的麼?就是那個遙遙的母親,還真是恬不知恥啊,嫉妒使她出賣了最好的朋友。她給女兒服下的藥都是按照夢中姐姐告知的方法去配的,她天真地以為姐姐原諒了她,其實只是她的女兒最適合做容器罷了。」我和紀顏都駭然無語,沒有比把親人之間變成漠然路人更好的報複辦法了,簡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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