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貝蒂的時候,大衛一直在和她的父親凡爾納談話,她的父母都來自中西部,但貝蒂和大衛的母親一樣,出生於科羅拉多。
貝蒂出來時,大衛幫她穿上了白色皮大衣。貝蒂手拿著錢包和她的爸爸吻別,並且告訴爸爸音樂會結束後他們會去另一個舞會。8點20分離開的時候,貝蒂向爸爸保證會在11點之前回來。
然而兩人並沒有去音樂會,而是去了另一個同學莎倫家,莎倫家住在布倫特伍德,離學校很近。莎倫把他們送到車旁的時候已經9點鐘,但他們沒有告訴她接著要去哪兒。
大約同一時間,就在瓦列霍東邊數英裏之外的赫曼湖路,兩個捕捉浣熊的獵人剛好將他們的紅色敞篷車停在馬歇爾農場裏,這時他們發現一輛60年出產的白色四門金屬頂蓋式雪佛萊羚羊停在了貝尼西亞自動抽水站的入口處。此時還有一輛卡車駛出抽水站大門,開向偏僻的馬路。
9點30分時,此處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一對年輕的戀人把女孩的跑車停在路旁,因為男孩要調整一下發動機。這時,兩個人都看到一輛車,也許是一輛藍色的瓦力安特,正從貝尼西亞方向駛來,朝瓦列霍方向開去。車經過他們後,減速前行了幾米,繼而停在了路中央。他們看見那輛車白色的倒車燈驟然點亮,接著以慢得可怕的速度朝他們倒退過來。在它緩緩逼近的過程中似乎有一絲凶兆,他們感到一股邪惡的空氣正在四周聚攏。男孩不由得發動引擎,和女朋友飛一般地逃離了這裏,那輛瓦力安特緊隨其後。開到貝尼西亞岔路口時,那對戀人的車調轉了方向,而尾隨的車卻照直前行。
10點鐘,老伯傑斯農場的牧羊人賓格·維舍爾正在貝尼西亞自動抽水站以東的地區查點他的羊群,這時他注意到一輛白色的雪佛萊羚羊汽車在水站門前的入口處停了下來,同時他也瞥見了兩個捕捉浣熊的獵人和他們的59年產的福特卡車。
貝蒂·洛和大衛在埃得先生汽車餐館喝了一杯可樂後,便沿佐治亞大街駕車向東行駛,隨後左拐駛入哥倫布車道。到達瓦列霍城郊時,大衛向右轉道,於是便來到了狹窄,曲折的赫曼湖路上。
路過SVAR砂石與瀝青材料公司的高塔時,他們看見機器正大口啃噬著橙褐色的山腰。這裏有幾處銀礦,大衛曾聽說有兩個人計劃在這片農田上經營一個水銀礦。在最初的一公里內,他們看到路邊擁擠著許多小型農場。白天,山腰上散落著黑白相雜的點兒,那是正在吃草的牛群,慘淡枯黃的山坡與明亮刺眼的藍天形成強烈的對比。而現在是晚上,漆黑濃重的夜色在漫步者車頭燈射出的兩道光柱旁潛行。大衛和貝蒂·洛一直向東,來到了偏遠的情人小徑。警察會時常從這裏經過,提醒在這偏僻的地方約會的戀人們可能會有危險發生。
快到10點15分時,大衛把車右拐,駛出公路15英尺後面朝南方停了下來,停車的地點就在赫曼湖自動抽水站有鏈條圍欄的入口,即10號門前的碎石路上。他鎖好車門,將貝蒂的白色皮大衣和錢夾以及他自己的運動外套都放在駕駛座後面的座位上,然後打開了空調,又將前排的座位靠背往後調成了45度。
沒有路燈,這片空地上滿是堅硬的岩石,四周環繞著起勢平緩的山丘和農田。戀人們都喜歡這個地方,因為在巡邏的警車剛剛從遠方的路口出現時,他們就可以看到閃亮的車燈,於是便有足夠的時間將手中的啤酒和酒杯處理掉。
一個女人和她的男友在10點15分時開車路過這裏,當他們15分鐘後從公路盡頭又返回此地時,發現剛剛看到的那輛車還停在原地,不過卻面朝東南方向。
10點50分時,斯蒂拉·伯傑斯太太來到了她家在赫曼湖路的農場,當時距離貝蒂·洛和大衛停車的地方正好2.7英裏。伯傑斯太太剛走進房間,便接到一個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她們商量著讓伯傑斯太太在晚些時候去一個演出地點接她13歲的兒子回來。
11點鐘時,佩吉·約爾太太和她的丈夫霍莫爾開著一輛67年產的金色龐蒂克轎車來到赫曼湖路,想要檢查一下他們公司正在抽水站鋪設的輸水管道。經過那輛漫步者旅行車時,約爾太太看到大衛坐在駕駛座裏,女孩倚靠著他的肩膀。當約爾夫婦的車燈照亮抽水站門前的空地時,她看見大衛的雙手正放在方向盤上。
檢查了工地之後,約爾夫婦來到山腳下,拐進馬歇爾農場,在那調轉車頭,准備返回貝尼西亞。他們能看見那兩個獵人的紅色敞篷車停在距路邊25英尺的田野中。兩個獵人戴著絨線帽,穿著捕獵外套,坐在敞篷車裏。回程中,約爾夫婦的車再次經過漫步者旅行車,只見大衛和貝蒂·洛仍舊坐在車裏,姿勢未變。
兩個獵人是沿一條溪邊的路走回敞篷車那裏去的,正要離開的時候,他們看到約爾夫婦的車駛進了車道。最終,兩人在11點5分時離開此地,他們都注意到了獨自停在抽水站門前的漫步者旅行車,此時那車面朝著大門的方向。
又一輛車從遠處路口拐過來,車燈射出兩道光線,像一雙發光的眼睛從山巒後瞥向這裏,捕捉到貝蒂·洛和大衛的身影,這時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起。但那輛車並沒有從抽水站旁邊開過去,而是停在了他們右方僅僅10英尺的地方。
車裏的人影模糊難辨,或許只能看見輪廓,弓著身子,粗壯結實,仿佛那些盤曲在四周的昏暗山丘。在黑幕中,似乎有那麼一瞬,閃過一絲亮光,像是玻璃的反光。車裏的人隱藏在一件風衣下。
在一條偏僻的鄉村公路旁,兩輛車就這樣並排停著。
11點10分,貝尼西亞哈姆勃煉油廠的一個工人正在回家的路上。當他經過那輛漫步者旅行車時,發現了當時的情形,但對另一輛車的牌子和顏色卻未留意。
煉油工人的汽車消失在遠方。
一陣幹燥的風緩緩吹過,路邊僵冷的草瑟瑟作響。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許是這樣的:
終於,陌生人搖下了車窗,同大衛和貝蒂·洛講起了話,讓他們從車裏出來。
這對年輕人十分驚訝,拒絕了這個要求。於是那個身材粗壯的人打開了車門。當他走下車時,從深色的外衣裏拔出了一把槍。
陌生人站在貝蒂·洛座旁敞開的車窗前,怒目凝視著她。但他並沒有從乘客座車門這一最明顯的入口沖進車內,而是開始繞著車身移動,步履間有一絲殺氣。突然他停下腳步,瞄准右側後車窗接近中心的一點,射了一槍。子彈震碎了玻璃。他走到車體左側,朝左後車輪架又是一槍。他似乎是在逼迫兩人從汽車右側門出來。
他成功了。兩個年輕人從乘客座側門踉蹌而出,陌生人於是繞著車身向右側緊跟過去。
貝蒂·洛已經出來了。正當大衛挪身到右面座椅上准備探頭奪門而出時,那個人從左側車窗探身進去,將槍管抵在大衛左耳後偏上部位,接著扣動了扳機。子彈水平前行,在槍口接觸點留下了一塊火藥灼傷,繼而炸裂了男孩的頭骨。
貝蒂·洛尖叫著,沿著公路朝北面的瓦列霍跑去。在她身後,追逐者舉起了槍,就在不到10英尺的距離內,那個粗壯的男人朝她連開了五槍,所有子彈都射中了女孩背部右上方。
這種射擊手法讓人難以置信:移動的目標,在砂石地上跑動的槍手,並且是在幾乎漆黑一片的鄉間公路上。
貝蒂·洛倒在了離漫步者旅行車後保險杠28英尺6英寸的地方,當場死亡。這個逃命的女孩甚至都未能跑到公路的人行道上去。
她右側著地,臉朝下,腳向西。大衛仰臥著,腳朝向‧車的右後車輪,短促的呼吸幾乎難以察覺,在他的頭周圍,一大灘血漿開始積聚,擴散。
粗壯的男人倒車回到漆黑曲折的公路上,接著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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