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記(福爾摩斯》 - P25

 歸來記(福爾摩斯探案集)

 阿瑟 柯南 道爾 作品,第25頁 / 共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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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從這一段草地上嗎?」

「肯定是這樣,福爾摩斯先生。」

「哼,這件謀殺案幹得很出色——很出色,小道已經到頭兒了嗎?我們再往前走。我想花園的這扇小門通常是開著的吧,唔,那麼這位客人一定是從這兒走進屋的。那時她還沒有想到殺人,不然的話她會帶著武器,而不必去拿寫字檯上的刀子。她走過過道,在椰子毛的墊子上沒有留下痕迹,然後她走進了書房。她在書房呆了多久?我們沒法判斷。」

「先生,不過幾分鐘。我忘記告訴你了,女管家馬可太太在出事不久以前,還在書房裡打掃,她說大約在出事一刻鐘以前。」

「這告訴我們一個時限。這位夫人進到屋內,做了些什麼呢?她走到寫字檯旁邊。為什麼要走近寫字檯?不會是為了抽屜里的東西。要是有值得她拿的東西,一定也已經鎖起來了。她是要拿小櫃里的東西,咦!小柜上象有什麼東西劃過,這痕迹是怎麼回事?華生,點根火柴。霍普金,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這划痕呢?」

福爾摩斯檢查了這道划痕,它是從鑰匙孔右邊的銅片上開始的,大約有四英寸長,小櫃表面上的皮被劃掉了。

「福爾摩斯先生,我看見了,不過鑰匙孔周圍總是有划痕的。」

「這個划痕是新的,很新。你看,銅片上劃過的地方有多亮啊!舊的划痕顏色和銅片表面顏色是一樣的。你用我的放大鏡看一下這裡的油漆,這條痕迹兩邊的油漆象犁溝兩旁翻起的土一樣。馬可太太在嗎?」

一位年紀較大面帶愁容的婦女走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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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上午擦過這個柜子嗎?」

「是的,先生。」

「你看到這條痕迹了嗎?」

「先生,我沒有。」

「肯定你沒有,不然抹布會把油漆的粉屑擦掉的。誰拿著這個柜子的鑰匙?」

「鑰匙掛在教授的錶鏈上。」

「是一把普通的鑰匙嗎?」

「是一把車布牌的鑰匙。」

「好,馬可太太,你可以走了。現在我們有一點進展了。這位夫人走進屋子裡,來到柜子前,不是已經打開了它,便是要設法打開。正在這個時候,威洛比·史密斯來到屋裡。她匆匆忙忙抽出鑰匙,不小心在櫃門上劃了一道痕迹。威洛比捉住了她,她抄起一件近在手邊的東西,正好是那把刀子,向威洛比扎去,好讓威洛比放開她。這一紮使威洛比受了致命傷。威洛比倒下了,她逃跑了,也許帶著她要拿的東西,也許沒有帶著。女僕蘇珊在這兒嗎?蘇珊,你聽見喊叫的聲音以後,她能從那扇門走掉嗎?」

「不能,先生,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要是有人在過道里,我不必到樓下來就可以看見。這扇門沒有開過,不然的話,我會聽到聲音的。」

「這邊的出口沒問題了。那麼這位夫人一定是從她來的路逃出去的。我知道這面的過道通到教授的卧室。那這裡沒有出口吧?」

「沒有,先生。」

「走,我們一起去看一看教授。喂,霍普金,這點很重要,確實很重要:通向教授卧室的過道也鋪著椰子毛墊子。」

「可是這與案情有什麼關係呢?」

「你看不出來嗎?我並不堅持一定有關係,可是我覺得會有幫助。我們一起去,你把我介紹一下。」

我們走過這個過道,它和通向花園的那個過道同樣長。過道的盡頭有一段樓梯,樓梯盡頭是一扇門。霍普金敲了門,然後就把我們帶進教授的卧室。

這間房很大,屋裡堆滿了書籍,書架上,書櫃下,到處都是書,一張單人床放在屋子正中央。這棟房子的主人,正靠著枕頭,躺在床上。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外貌這樣奇特的人。教授面龐瘦削,長著鷹鉤鼻子,他轉過臉,我們看到一對敏銳的深藍色眼睛,深陷在眼眶中,成簇的眉毛低垂著,他的頭髮和鬍鬚全白了,只有嘴巴周圍的口髭還有些發黃。在蓬亂的白鬍須中一支煙捲發出亮光。屋子裡充滿了難聞的陳舊的煙草味。他向福爾摩斯伸出手的時候,我看見他手上沾滿了黃色的尼古丁。

他說話很注意用詞,並且聲調十分緩慢。

「福爾摩斯先生,您抽煙嗎?請您抽一支吧。這位先生,您也抽一支吧,我願意讓您嘗嘗這煙,因為這是亞歷山大港①的埃俄尼弟斯為我特製的。他每次寄來一千支,每兩周我必須讓他寄來一次。這不好,很不好,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一個老人又沒有什麼可供娛樂的。留給我的只有煙草和工作。」

福爾摩斯點燃一支煙捲,一邊用眼睛滿屋子瞟來瞟去地看著。

老人感慨地說:「煙捲和工作,可是現在只有煙捲了。唉!發生這件事實在是不幸,連我也無心工作了!這真是禍從天降呵!多麼難得的一個好青年呵!我敢擔保,再經過幾個月訓練,他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助手。福爾摩斯先生,您怎麼看這件事呢?」

「我還沒有想好。」

「如果您能幫助我們弄清這件沒有頭緒的案子,我會非常感激您的。象我這樣的書獃子和殘廢人,受到這種打擊,簡直是當頭一棒,我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好在您來了,而且又那樣精明強幹,您的天賦和職業那樣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使得您在任何緊急情況下,都能夠處之泰然,有您幫助我們,實在是萬分榮幸。」

城市假期 Amocity!

  

福爾摩斯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而老教授還在不停地講著。我注意到福爾摩斯煙吸得很快。看來,他也象這屋子的主人一樣,很喜歡這種新寄來的亞歷山大煙捲。

老人說:「是的,先生,這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小桌子上的那一疊稿件是我的著作。我對天氣教派的理論基礎作了①埃及的一個海港。——譯者注深入的研究,並且分析了在敘利亞和埃及的科普特寺院中發現的文獻。因此,這部著作是很有價值的。但是,由於我的身體日益衰弱,又失去了助手,我真不知道還能否繼續完成此部著作。呀!福爾摩斯先生,你吸煙比我還快!」

福爾摩斯笑了。

他從煙盒中又取出一支,這已經是第四支了,用剩下的煙頭點著,然後說道:「我是一個鑒賞家。我不想長時間地盤問你,給你找許多麻煩。考芮姆教授,我知道出事的時候,你在床上,所以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可憐的威洛比最後說:'教授,是她',你認為他的意思是什麼?」

教授搖了搖頭。

他說:「蘇珊是個農村的女孩子。你知道這種人是愚蠢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我想這個青年人只是咕噥了一些不連貫的譫語,而蘇珊卻錯誤地把它理解成了意思不明的話。」

「那麼,您自己對於這件事怎樣解釋呢?」

「可能是個偶然事件,也可能是自殺,不過我只在我們自己人里這樣說說,青年們都有些隱藏在內心的煩惱,如象愛情這類的事,這是我們無法知道的。或許這比謀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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