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以後再也不想搞這類工作了。」
「我也煩了啊。」棒槌學堂·出品
他們兩人邊走邊聊,走出悠悠館。剛剛整理完廢紙的芳蘭也出來了。接著,文保泰也笑嘻嘻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們告辭了。您還要工作呢,請您忙吧。」那須說道。
「我至少也要把二位送到門口……土井策太郎先生,以後請再光臨。咱們有緣的話,還會見面的。」
文保泰眯縫著眼說。他兩腮的肉堆成一團,方形的臉龐,這時才顯得圓了一些。策太郎彷彿從他那笑容里看到五萬塊錢一捆的鈔票。
那須和策太郎沿著悠悠館的紅磚牆壁走了出來。
他們聽到了從身後傳來扣上門栓的響聲。
策太郎咋了一下舌。
他心想,此人如此謹慎,真是到了令人作嘔的程度。
一個人一旦令人討厭,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悠悠館唯一的門,雖然對著文保泰住宅的後門,但並非正對著,兩個門略微錯開一些。據一位有名的風水先生說,如果兩個門正好相對,對家宅不利。
大約走了十步,一拐彎便到了後門。
策太郎剛出後門,就想趕快坐上馬車。突然,那須把他喊住了。
「喂!你等一下!」
「什麼事?」
「我忘了東西了。」
「把什麼忘了。」
「你仔細想想昨天的情形,咱們現在就走,不是兩手空空地回去了嗎?」
策太郎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出忘了什麼。
「咱們把錢交給他,可是沒拿到收據。你想想,昨天咱們交錢以後,不是收到一張條子嗎?你啊!你不是還說『這麼一張紙條有什麼用啊?』嗎?」
「啊……是那張紙條……」
「對了。是『北京絕景值百萬』的紙條。昨天咱們不是拿到那張紙條?今天怎麼什麼也沒有呢?這不是有點奇怪嗎?」
「您這麼一提,是啊……」
「咱們今天應該收到一張『絕景值二十萬』的條子?」
「我看紙條什麼的有沒有都無所謂,而且也給對方添麻煩。」
「不。文保泰身旁不是整整齊齊地放著文房四寶嗎?老頭子信筆一揮,不是很容易嗎?順便寫一下就可以了。」
「您一定要那麼辦,我也不反對。」
總之,策太郎對這事不大熱心。他本來以為再也不會到悠悠館去了。不料與主觀願望相反,現在又要轉回去,真使他心裡不痛快。
「是的,一定要再回去。」
那須為什麼如此執拗非再去一次不可呢?策太郎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那個老頭子不是把門拴上了嗎?他是有這種怪脾氣的。」
「拴了門也沒什麼,咱們可以叫他立刻打開,也不是什麼費事的嘛。啊!對了,咱們托那個姑娘給辦理一下就得了。」
他們轉回頭去,正好看到芳蘭的背形。於是,那須揚手叫了一聲:「喂,小姐!」
芳蘭回頭一看。
她與他們之間隔著一段的距離,不大聲喊,她是聽不見的。
這時,芳蘭用清脆動聽的聲音說:「您有什麼事啊?」說罷,她放下水桶朝他們走來。
那須也迎上前去,走到她跟前說:「我們忘了請你家主人順便寫個字。喏,就像昨天寫的那樣。」
「噢,是這麼回事。」她好像也剛剛想起來似的,「他好像全忘了。我也稀里糊塗沒留神。」
「能不能拜託你,請他寫一下。好在你也是證人……只要簡單寫上『北京絕景值二十萬』就行了。這僅僅是個證明。昨天給錢后,文先生寫了紙條,今天沒有寫似乎不大合適。嗯……如果我們再回去請他寫,就顯得太鄭重其事,而且也增加麻煩。倒不如請你這位和藹可親的小姐幫忙辦一下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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