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沒看到太太,便問了青司先生。先生說,太太生病躺在床上。"
"哦。"島田輕撫鼻頭,微微噘起嘴唇。
"很冒昧問你一個問題——你會不會覺得你丈夫對和枝夫人很有好感……"
"我先生和我都很仰慕太太。"政子的臉色有幾分蒼白,說道。"剛才告訴過你們,我先生絕不是外面推測的那樣。說什麼對太太有邪念,太離譜了。而且——"
"什麼?"
"還有人說我先生貪圖青司先生的財產,簡直胡說八道。因為,那些財產早已經……"
"已經?你是說已經沒有財產了?"
"——我不該提這些無聊的事。"
"不,別介意,我了解你的心情。"
島田深邃的眼睛閃著光輝。
"青司已經沒剩下財產……"政子於是說。
島田沈吟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聽說青司和弟弟紅次郎相處得不大好,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這個嘛——"政於的聲音暖味不清。"青司先生是個怪人,所以……"
"紅次郎有沒有去過島上?"
"我在那兒工作的時候還常常去,後來可以說幾乎沒去了。"
"你在那兒工作的時候……原來如此。"
"吉川太太——"一直默默傾聽二人對話的江南插嘴道:"你認識中村千織吧?我是她大學里的朋友——所以,才會接到剛剛島田先生給你看的信。"
"你是說小組——"政子的視線落在黑舊的榻榻米上。
"小姐小時候的面貌,到現在我還記得很清楚。我辭工回家后,也常聽我先生提起她的事。真可憐——這麼年輕就發生那種事……"
"千織小姐在島上住到什麼時候?"島田問。
"應該是上幼稚園那年,被送到外祖父家去的吧?聽我先生說,小姐很少回島上,大半是太太到O市去和她見面。太太一直很疼她……"
"青司先生呢?"島田欠欠身子,追問著。"當父親的青司先生對女兒怎麼樣?"
"這個——"政子顯得有點狼狽。"我想,青司先生——恐怕不大喜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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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將近兩個鐘頭,離開安心院的吉川家時已經過了五點。由於中途停下來吃晚飯,兩人回到別府大約九點左右。
長時間的駕駛,使島田也呈現疲態。偶爾與對面來車錯車時,都聽到他低低的咒罵聲。
"到阿紅家看看,沒關係吧?"島田說道。
江南嘴裡雖說無妨,內心卻不大樂意。自從出了安心院,便一直被強烈的虛脫感所折磨。
睡眠不足與疲勞佔了大半原因,然而無法否認地,精神方面也覺得有點泄氣與無奈。
興沖沖地跑這趟遠路,卻沒有什麼大收穫。其實,原本並沒打算獲得明確的解答,只希望能夠問到一點未知的情報就可以了。但是……。
(如果吉川政子那兒也收到青司名義寄來的信,我是不是就會滿足了呢——)
江南想著,不禁厭惡起自己來了。
三分鐘熱度——深知自己的個性如此。結果,自己還是不夠成熟。就像小孩想要新玩具一樣,自己一直在尋找新的刺激,一旦稍嫌單調,馬上就厭倦……。
沒多久,抵達鐵輪的紅次郎寓所。
夜晚靜謐無聲,天空是一片薄薄的雲層,隱約浮現淡黃色的月影。
島田按了門鈴。屋中傳出輕微的鈴響聲,然而——等候片刻,不見有人應門。
"奇怪,燈是亮的。"詫異地低喃著,島田再度撳鈴,並且敲了兩、三下門。"難道已經睡了?"
正想繞到後面去,島田回頭看見江南倚著門柱,筋疲力盡似的閉上了眼睛。
"——算了,下次再來——抱歉,江南,讓你跑了冤枉路。你好像累壞了,走吧!"
出了幹道駛向O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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