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見毫不客氣地從頭到腰,上上下下打量著優子,羞得優子臉都紅了。
「不管怎麼說,眼睜睜地看著價值一千萬的市場被素不相識的人奪走不是很窩火的一件事嗎?而且客戶那邊,看到梶川老人的孫女、一個美麗的賣葯人來接替他的工作,也會很高興的喲。」
「我不行,首先我有魚津的工作。難道淺見君叫我辭了那工作嗎?」
「不,並不是……」
「所以就請你不必為我忙活了。我也有選擇職業的自由,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嗯,那倒是,可是……」
淺見抱著胳膊默默地想了一會後說道:
「我勸你接替這份工作,實際上是為了調查你爺爺的案子。」
「你說什麼?」
「如果兇手的目的是為了偷懸場賬,那他總有一天要出現。可也許不是兇手本人,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搞不好,也許就成為一場持久戰。可是,不管怎麼說,在你去的那些地方,不知什麼時候總要碰到那個打你爺爺懸場賬主意的壞傢伙。」
「啊,這樣的話……」
優子半張著嘴,獃獃地盯著什麼地方。
「你不是以打工的身份在魚津沉積林博物館工作的嗎?一個月左右的假,你可以請得到的吧。」
「那倒是可以,可是……」
優子完全迷惑了,「究竟該怎麼辦呢」,她臉上清楚地顯現出驚慌的神情。
「如果你為不了解這一帶而感到困惑的話,我可以幫你。我開車給你當嚮導。」
「難道你可以天天開車送我……」
「呀,沒問題的。反正我這個人愛玩,而且正好在採訪富山藥品銷售,這正合我心愿呢。」
「是嗎……」
優子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處境相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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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真心話,優子對這個叫淺見的男人並不是沒有一點疑慮。在魚津博物館相遇,之後又去拜訪千壽堂和自己家,即使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想調查爺爺被殺的案子,而且還要幫助自己賣葯,也許他的好奇心是非常強,可總讓人覺得不一般。
可一看見淺見那張臉和那雙眼睛,優子就感到有某種不可抗拒的東西,就像著了非常善於勸說的銷售商的道或什麼大師的催眠術一樣,總讓你產生那樣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也許在魚津出現海市蜃樓的時候,淺見少年一般的眼眸散發出的光澤就使優子對他毫不設防吧。
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呢一一
優子最後終於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心裡也踏實了許多。確實,好奇也好,異想天開也好,開心地、全身心投入無任何利益可圖的事情的淺見,使優子也忘了計算利益得失這樣老於世故的常識。
這傢伙真是與眾不同啊。
優子不由得把淺見與爺爺被殺后,明顯故意躲開的元原信雄進行了一下比較。元原只是躲在一旁,偷偷地看警察進進出出,絲毫不想插手過問。也許他是不想與親屬被殺這種不吉利的家庭有什麼來往吧。優子在奶奶住院后,一個人心裡沒底,曾想讓元原陪自己好好聊聊,可他的態度非常冷淡。
「等你心情穩定后,我再去。」
優子很生氣,心想:「這不是傻子嗎?」正因為現在心緒不寧,才需要得到別人的幫助。也許他是認為「君子不接近危險」吧。大學時代開始的戀愛關係也終歸是靠不住的。
與元原相比,淺見這個男人的請求倒是相當直率。即使他有什麼不軌企圖,優子也沒有什麼可損失的。
「那麼,我必須重新打算一下了。」優子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是賣葯的話,即使現在憑乙照應急,一旦回到富山,還是必須得到千壽堂的承認,補充不足的藥品,而且我還必須向魚津博物館請假。」
「是啊,要是那麼決定了,就立刻行動吧。」淺見匆匆地結完賬,又一次拎起沉重的行李,跑在優子前面,向公寓走去。看著他那匆忙的樣子,雖說不太好,優子還是不由得沖著他的背影笑了,真是可愛啊。
雞鳴庄從外面看還不錯,可內部裝修非常粗糙,是那種典型的簡易木造公寓。最近那些習慣了大手大腳花錢的學生,對它都會敬而遠之。而且優子爺爺的房間是朝北的、不大能照著太陽的一室戶,可房間卻相當乾淨整潔。
一進屋,淺見立刻把窗帘拉開,打開窗戶,這是替優子考慮的。因為房門不能敞開著不關,但如果不拉開窗帘,又會使人產生誤會,對優子影響不好。淺見這種頗有紳士風度的做法也使優子覺得很新鮮。元原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這樣替優子考慮過。
房間里除了電視機外,沒有什麼大件傢具。可一個用於保管商品的、機密性能很好的、嶄新的櫥櫃卻散發著一種與古老公寓不協調的異彩。現在已成為「遺物」的商品被分成幾類,馬上要運出去。剛才要送往郵局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優子無精打采地把已經捆綁好的東西重新打開。
裡面大概有50多種藥品,家庭常備的基本葯總共有20種,主要是治感冒、頭痛、胃痛、痢疾、擦傷、跌打傷之類的常備葯和眼藥水、濕布葯(用水、熱水、藥水浸濕做消炎用的)等,此外還有這些葯的改進品和繃帶、紗布、脫脂棉、橡皮膏及六神丸、熊膽圓之類的高價急救藥,這些都是必需常備葯。
淺見不時要求優子說明一下各種藥品的功效。真是耳濡目染,優子對這些葯相當精通。淺見心服口服地稱讚道:「真了不起啊。」
「我在家記賬,而爺爺出門前我也幫他做些準備工作,所以……」
優子鬱悶地默默整理著爺爺外出賣葯時帶的硬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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