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波洛聽那位瑞典太太為達到傳教目的而胡扯的時候,有個列車員走進餐車,在他身旁站住了。
「對不起,先生。」
「什麼事?」
「鮑克先生向您問候,他說,要是您能賞光上他那兒去一會的話,他會感到很高興。」
波洛站起身來向瑞典太太表示了歉意,就跟著那人走出餐車。
這不是他自已車廂的列車員,而是個金髮白臉的大個子。
波洛跟在自己的嚮導後面,經過自己車廂的過道,又沿隔壁一節的過道走著。那人在一扇門上敲了敲。然後站在一邊,讓波洛進去。
這個包房不是鮑克先生自己的。這是一個二等包房──它被選中可能是因為它的面積稍微大了一點。可它仍然給人那種擁擠的感覺。
鮑克先生本人坐在對面角落的那張小椅子上。坐在他對面、靠窗口那個角落裡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男人,他正朝外面看著積雪。站在那兒,多少有點妨礙他再向前走的,是一個穿藍制服的高大男人(列車長)和波洛車廂的列車員。
「啊,我的好朋友,」鮑克先生叫了起來,「請進來吧。我們正需要你哩。」
坐在窗口的小個子男人沿坐椅挪動了一下位置,波洛擠過那個另外兩個人在他朋友的對面坐了下來。
鮑克先生臉上的表情,正如他要表現出來的那樣,使他有了強烈的想法。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平常的事了。
「出了什麼事了?」他問道。
「這一下你問得好。首先,這雪──這停車。而現在──」
他停下了──從那列車員身上發出一種壓制住的喘息。
「現在怎麼啦?」
「而現在又有一個旅客死在卧鋪上──被刺。」
鮑克先生帶著一種鎮靜的絕望說。
「一個旅客?哪個旅客?」
「一個美國人。一個叫做──叫做──」他查閱了一下面前和筆記本。「雷切特──不錯──是雷切特吧?」
「是的,先生。」列車員哽塞著說。
波洛朝他一看。他的臉色白得象白堊土。
「你最好還是讓他坐下來吧,」他說,「要不,他也許要暈倒了。」
列車長稍微挪了挪,列車員一屁股坐在角落裡,把自己的臉埋在雙手之中。
「啊!」波洛說「事情很嚴重!」
「這當然嚴重。首先,謀殺──它本身是一樁重大的不幸事件。可是不僅如此。情況不同尋常。我們是待在這兒,處於停車的情況下。我們可能在這兒呆上幾小時──也可能不是幾小時──而是幾天!另一個情況,我們經過的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有該國的警察在車上。
可是在南斯拉夫──沒有。你理解了吧?」
「這是一種十分困難的境況。」
「還有更糟糕的要說。康斯坦丁大夫──我忘了,我還沒有給你介紹──康斯坦丁大夫,波洛先生。」
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男人點了點頭,波洛也點頭回禮。
「康斯坦丁大夫認為是在上午一點鐘左右死的。」
「在這個問題上,難以說得很確切,」大夫說道。「可是我認為,我可以明確地說,死亡發生在半夜十二點到凌晨兩點之間。」
「最後看到這位雷切特先生還活著,是在什麼時候?」波洛問道。
「據說在一點差二十分左右,他還活著,當時他和列車員說過話。」鮑克先生說。
「這很正確,」波洛說,「經過情況我親自聽到。是知道的最後一個情況嗎?」
「是的。」
波洛轉身朝向大夫,大夫繼續說:「雷切特先生包房的窗戶發現開得很大,使人引起猜想,兇手是從那條路逃走的。但是,我認為,打開窗戶是種假象。任何一個從那條路離開的人,都會在雪地里留下明顯的足跡。可是沒有。」
「發案──是什麼時候?」波洛問道。
「米歇爾!」
列車員站了起來。他的臉看上去仍舊蒼白、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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