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商量,還沒有肯定吶。」
「如果不是商量,那是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呢?」
兩人有意識地避開「自殺」的話題。一陣不愉快的沉默。車子在河堤道上跑了一陣子後到達了琦京線的車站。
「不管怎麼樣,如果阿翠跟我商量什麼事,我也會跟你藤田說的。」
臨下車時,西村說道。
「啊,是啊,可一定要跟我說呀。」
藤田說道,隨後說了聲「這兒就行」,便付了計程車車費。
西村接到清野翠的電話,那是四天以後的事。她在電話里說:「我有事來銀座了,所以……」雖然裝作是順便,但準是特意來的。這姑娘年紀輕輕,可總是這樣細心留神。西村並非有空,但還是決定把和翠的會面當作是稍稍早了一點的中飯,兩人在資生堂小吃部會合了。
「上回兒多謝您了。」
翠鄭重其事地寒暄道,抑或是表達還在服喪的心情,穿著一身灰暗的藏青色的樸素的套裝,但領子和袖口上的淡淡的粉紅的褶邊,看上去就像是年輕本身似的。
「翠小姐今年多大來著?」
要了兩份經濟西餐以後,西村有點難為情地問道。他感到自己對翠有一種不穩定的心情:想先划好一條「朋友的女兒」這一難以侵犯的界線。
「二十四歲。」
「是嗎?已經這麼大了!……哈哈哈,真不願意這樣呀,所以我成了老頭啦!」
「哎呀,哪裡的話。」翠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父親的朋友中,西村叔叔可是特別年輕呀。我爸爸也總是這麼說。」
「哈哈哈,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可是常被清野他小看的,說什麼我很幼稚。」
「那一定是羨慕你才這麼說的呀,因為我父親比實際的年齡要老。」
「啊,原來如此。」
一談到清野,話兒就哽塞了,對話自然而然中斷了。
「那你今天有什麼事嗎?」
「關於我父親的死因,我想聽聽西村叔叔的意見。」
「死因?……」西村雖然感到心臟一陣刺痛,但還是若無其事地問道,「這麼說,那謠傳是真的咯?」
「啊,那件事您還是聽說了。」
「不,詳細的我沒有聽說,只是偶爾聽到那種謠傳,說什麼好像不只是病死什麼的。」
「唉,我父親是不是病死的。」翠斬釘截鐵地說,「這事遲早會明白,所以我會跟您說的。可警察說是自殺,但我根本不相信是什麼自殺。我母親也一樣。」
「是的,大概是的吧,清野是不會自殺的。」
「是的。我父親不會自殺的,那準是被人殺害的。」說著,翠別過身去,「就是那天早晨,我父親精神也很好,根本沒有什麼自殺的跡象。」
「這麼說,清野——你老爸那天跟平常一樣咯?」
「唉,除了稍早一點開車出去以外,跟平常沒有兩樣,說起來倒可能是最好狀態,臨出門時,說了聲『好』,隨後轉動著胳膊,模仿了一會兒投手的動作。」
「哦,是模仿投手的動作……」
與翠形成鮮明對照的是,西村悶悶不樂起來。男子漢虛張聲勢的時候,往往想做這類孩子氣的動作。
「你說開車出去,那他沒有去公司吧?平常應該是乘電車上班的。」
「覺得像是說過去千葉的幕張海岸或是什麼地方的工廠建設的現場什麼的,不過聽公司的人說,沒有從我父親那裡聽說有這種安排,所以也許是我聽錯了。」
翠的聲音變得有點沒有自信似的。
「那天晚上,父親沒有回來……也沒有電話……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所以非常擔心……」
抑或是那天晚上的不安復甦了,翠說到最後聲音都顫抖了。
清野林太郎的「自殺」屍體被人發現,是在福島縣喜多方市的山裡。
「我去認屍了。」
翠將目光投在正前方的空間,冷言冷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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