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等著我,從現在起,兩個小時之內我就會回來,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迪特里爾先生?」
就在他們邁進汽車的時候,雷萊恩問這位年輕人:
「你知道在巴黎,離這兒不遠,有一家客人很少的飯店嗎?」
「有一家呂特蒂啤酒店,我在這家酒店的一樓住過,離泰娜斯影劇院不遠。」
「好極了,那就太方便了。」
一路上他們幾乎很少說話,還是雷萊恩先對加斯東-迪特里爾說:
「根據我的記憶,那些錢的數量事先已經有人知道了,是嗎?」
「是呀,吉洛姆先生把6萬法郎夾在了他的一本袖珍書里。」
過了一陣子,雷萊恩抱怨說:
「整個問題的癥結就在這兒。這筆錢到底在哪兒呢?假如我們能找到這筆錢,所有這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在呂特蒂啤酒店一間裝有電話的單人房間里,雷萊恩喊侍者送來了午餐。侍者走後,當只有他、霍賴絲和迪特里爾單獨留下來的時候,他果斷地拿起了電話聽筒:
「喂——!請接警察局。喂!喂!是警察局嗎?請幫我接犯罪調查處,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情況要和你們交換一下,我叫普林斯-雷萊恩。」
他手裡握著電話聽筒,轉過身來對加斯東-迪特里爾說:
「我看我們可以請一個人到這兒來,你們說怎麼樣?我們不會受到什麼干擾吧?」
「當然不會。」
他又一次拿起了聽筒:
「是犯罪調查處處長秘書嗎?嗅,好極了!秘書先生,我已經和迪杜伊斯先生通過好幾次電話了,我還給他提供了一些極為有用的情況。他肯定還記得普林斯-雷萊恩吧。也許今天我就能讓他看一看殺人犯奧布里厄茲從他堂兄那兒偷走的6萬法郎到底藏匿在什麼地方。要是他對這個建議感興趣的話,就請他派一個監察員到泰娜斯影劇院附近的呂特蒂啤酒店來一趟,我會在這兒和一位夫人,還有奧布里厄茲的朋友迪特里爾先生等著。再會,秘書先生。」
雷萊恩把電話聽筒掛起來的時候,他看見霍賴絲和加斯東-迪特里爾和自己面面相覷,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驚奇的神情。
霍賴絲悄聲低語道:
「那麼,你知道了?你已經發現了——?」
「什麼都沒有。」他說著就朗朗地笑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我當然要表現出我知道的樣子,這並不是一種拙劣的方法。咱們吃午餐吧,好嗎?」
掛鐘的指鍾已經指向差一刻一點。
「調查處派來的人馬上就會到這兒,」他說,「最遲不超過2O分鐘。」
「如果沒有人來呢?」霍賴絲反對這樣做。
「他們不來人才會讓我吃驚呢。當然,假如我給迪杜伊斯先生捎去信兒說『奧布里厄茲是無辜的』,不管我留下什麼印象都會敗下陣來。在死刑執行的前一天,要想在警察局或司法界的人士面前證實一個被判了死罪的人是無辜的,用處已經不大了,也許一點兒用都沒有了。從現在起,雅克凱斯-奧布里厄茲的命運就掌握在死刑執行人的手裡了。但是,從保證6O張鈔票安全的角度來看,就是有一點麻煩也是值得的。只要仔細想一想就會明白:這也上是本案中最薄弱的環節,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追回那6O張鈔票。」
「這麼悅,這些錢的下落你什麼都不知道呀。」
「我親愛的姑娘——我希望你不會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我親愛的姑娘,當一個男人不能解釋這種或那種物理現象的時候,他就會採用某種理論來解釋各種事情的表現形式,也就是說,每一件事情的發生,似乎在理論上都能說得通。現在,我就是在這樣做。」
「總的來悅,你是在作出一種假設嗎?」
雷萊恩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直到午餐要結束的時候,他才說:
「很顯然,我是在作一次假設。如果擺在我面前的時間有好幾天,我認為我的理論就是首先要排除煩惱,因為煩惱是建立在直覺的基礎之上,同時,煩惱也是建立在幾個散亂的事實基礎之上。但是,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了,我就像剛剛搭上了一艘不知道航線的輪船。我相信它會載著我去尋求真理。」
「假如說你錯了,那該怎麼辦呢?」
「我沒有別的選擇了,除此之外,就太遲了。有敲門聲。嗅,我再多說一句!
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要反駁我,無論是你,還是迪特里爾先生。」
他打開門,一個留著紅色鬍鬚的瘦弱男人走了進來:
「普林斯-雷萊恩?」
「是的,先生。你,當然,你是從迪杜伊斯先生那裡來的嗎?」
「是的。」
新來的人介紹自己的名字。
第12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