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而可怕的事件》 - P41

 重大而可怕的事件

 莫里斯 勒布朗 作品,第41頁 / 共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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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怎能抵抗沖向他們的不斷更新的人群?他們被人浪淹沒了。老巴克菲勒被人打了一棍,安東尼奧的一隻手臂被石頭打麻木了。任何抵抗都變得無用。在這可怕的時刻,人們倒下了,肉體被踩在靴子下,被毒手撕碎。

「伊莎伯勒,」西門低聲呼喚,同時把她熱切地緊摟著。

他們倆一起跪倒地上。猛獸們向他們撲來,使他們頭上一片黑暗。

在不遠處號角聲響起,傳出了軍樂的歡快聲音。另一個號角回應著,這是法國人進攻的號聲。

一陣令人害怕的沉默,槍劫的人們靜止下來。西門這時雖然已支持不住,但他感到他身上受到的壓力輕減了。猛獸們逃走了。

西門扶著伊莎伯勒,半站了起來。第一件使他驚訝的事是安東尼奧的態度。這印地安人臉上肌肉緊張地注視著多洛雷。他慢慢地偷偷地像一隻貓科動物走向它的獵物似地朝她走了幾步,在西門出來阻擋之前,他跳上並坐在她騎的馬的後部,用雙臂抱著少婦的手臂,粗暴地用腳後跟踢著馬沿著路障朝北方飛奔而去。

在相反的方向,一些穿著天藍制服的人從霧中出現。

八 新地的高級專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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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斷層!……你不是和我一樣相信這是成為死胡同的斷層的分支么?所有爆發的力量積聚不動在這死胡同中,遇到一個適當的地方!……以致所有這些力量……你明白么?」

由於石灰岩老爹在假設中又攪入一些其它的話,西門更不能理解了,何況西門只顧著伊莎伯勒,只聽這少女所說的話。

他們三個人在路障外邊的一些帳篷之間聚在一起。圍著這些帳篷有一些穿著短工作服、戴著藍色橄欖帽的士兵來來往往準備著飯食。伊莎伯勒的面容比較平靜,眼裡沒有什麼不安。西門懷著無限的柔情細看她。早上,霧氣終於消失了。自他們在「瑪麗王后號」的甲板上一起旅行的那天算起,太陽這是第一次在晴朗無雲的天空中閃閃發光。可以說,在那一天和目前這一天之間,沒有任何力量能分離他們倆。一切不愉快的回憶消失了。伊莎伯勒撕破的衣服,她的蒼白的臉色,她受傷的手腕,都只能喚起遙遠的回憶,現在在他們之前展開的是光明的前途。

路障裡面,有幾個士兵在競技場中走著,整理死屍,更遠處,另外有一些人正站在「敦刻爾克城號」的殘骸上放下吊在刑架上的可怕身軀。在潛水艇近旁,許多哨兵守衛著一個封閉的地方,那裡關押著幾十個俘虜,還不停地有新的俘虜加入。

「當然,」石灰岩老爹說,「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在研究現象產生的原因之前,我不會走。」

「而我,」西門笑著對他說,「我的老師,我很想知道,您是怎樣到這裡來的?」

石灰岩老爹對這個問題是沒有多大興趣的,他只是含糊地回答:

「我怎麼知道!我是跟著一堆人來……」

「一些搶劫者和兇手。」

「啊!你認為是這樣?也許是……有時我覺得似乎……不過我一直全神貫注!多少事物要觀察!還有,我是單獨一個人……至少是最後一天。」

「啊!那您原來和誰在一起?」

「和多洛雷在一起。我們一起走了最後一段路程,是她把我帶到這裡來的。當看見路障時,她離開我走了。後來,我沒有機會進入這圍圈離近點兒細看現象。我一旦前進,嘭的一聲,輕機槍就響起。突然間,人群衝破了堤壩。現在使我心煩的是,這些爆裂聲似乎沒有那麼猛烈了,人們應當預見到不久就會結束。說實在的,在另一方面……」

但西門不再聽他說。他看見在競技場里那個早上曾經與他交談過的上尉正在指揮隊伍,要立即去追蹤那些逃遁者。西門把伊莎伯勒帶到為她保留的帳篷里,巴克菲勒勛爵正在那裡休息。西門走去和上尉匯合,這軍官說:

「迪博克先生,一切已準備好。我派遣了一些隊伍到北方去,全部的強盜會落在我手裡或落在英軍的手裡,有人告訴我他們到達的消息了。這是多麼野蠻殘酷的鬥爭!我很高興及時趕到!」

西門以自己的名義和巴克菲勒勛爵及他女兒的名義向他表示感謝。

「應感謝的不是我,」上尉說,「而是那個我只知稱為多洛雷的奇怪的女人,是她帶我到這裡的。」

上尉說,他在他駐營的布洛涅前沿地帶進行了三個小時軍事行動后,他接到新近上任的軍事長官的命令,要他朝黑斯廷斯方向深入挺進,並佔領直通古老的海岸的道路的一半,無情地消滅一切過激行為。

「今天早上,」上尉說,「當我們在離這裡三四公里的地方巡邏時,看見一隊偷盜農作物的人。而在他們前面,一個女人騎馬飛奔。她迅速地告訴了我在路障裡面發生的情況。她已越過路障,但西門在路障裡面遇到了危險。於是,她抓到一匹馬,返回來懇求我去營救您。您知道,聽到西門-迪博克這個名字,我趕快按照她指示的方向走去。您也清楚為什麼看到她有危險,我就去追趕那帶走她的男人。」

「後來呢,上尉?」

「後來她單獨地騎著馬安靜地返回來了。她已擺脫了那個印地安人,我的士兵們在附近找到了他,由於落馬他受了傷。他要求見您。」

西門簡短地敘述了安東尼奧在這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好極了,」軍官說,「秘密揭開了。」

「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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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是作出可怕的事的某種記號。」

他把西門拖向船骸,使他走下甲板的樓梯。

寬闊的通道堆滿了空的口袋和籃子。所有的金子已消失了。羅勒斯頓住的艙房的門已損壞。但在這些艙房的最後一個門前,在前天晚上安東尼奧關羅勒斯頓的小房間前,西門在軍官的手電筒的照射下,看見一個吊在天花板上的死屍。它的膝蓋已彎曲並被捆起,以免兩腳觸到地面。

「瞧這個壞蛋羅勒斯頓,」上尉說,「他顯然值得這樣。不過……好好地看看……」

他把電筒的光照向死屍的上身,已凝固的幾乎變黑的血蓋在已難以辨認的臉上。垂下的頭部顯出難看的傷疤,頭顱上的皮膚、頭髮已全都被撕掉,只有肉暴露在外。

「這是安東尼奧乾的事。」西門說,同時想起,當他表示擔心那些強盜終究會找到他們的頭目並把他放出來時安東尼奧的冷笑。按照印地安人祖輩的習慣,安東尼奧把那個他要懲罰的人的頭髮帶皮剖下。我們不是在野蠻時代么?

幾分鐘后,當他們從船骸走出來時,他們看見安東尼奧和多洛雷在談話,兩人站在潛水艇近旁。多洛雷抓著馬的韁繩。那印地安人指手畫腳,好像很興奮。

「她要走了,」軍官說,「我已給她簽了安全通行證。」

西門穿過競技場,走到少婦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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