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走么,多洛雷?」
「是的。」
「朝哪個目標?」
「我的馬想去的地方……直至它能去的地方。」
「您不想等幾分鐘么?」
「不想。」
「我想謝謝您……巴克菲勒小姐也一樣……」
「希望巴克菲勒小姐幸福!」
她騎上馬。
安東尼奧急忙抓住馬韁,好像決心要留住多洛雷,並且用一種變了樣的聲音和西門不懂的語言說話。
她動也不動。她那嚴峻的美麗的面孔一點也沒有變樣。她等待著,眼睛望著天邊,直至印地安人疲乏地放下韁繩。於是她策馬走遠了。她的目光一直沒有與西門的眼光相遇。
她走掉了,直到最後都保持著神秘。當然,在洞穴里過的那個晚上,西門的拒絕,他的行動,使她深深感到受辱,最好的證明就是這不辭而別的舉動。但,從另一方面看,單獨地穿過這可怕的地域,同時營救那看不起她的男人和這男人最愛的女人,這需要多麼大的決心和勇氣!
一隻手擱在西門的肩上。
「是您,伊莎伯勒!」他說。
「是的……我剛才站在遠一點的地方……我看見了多洛雷的離去。」
少女似乎有點躊躇。最後她一邊注視著他一邊低聲說:
「西門,您沒有對我說過,她是如此美麗。」
他有點尷尬,用眼睛盯著少女的眼睛說:
「伊莎伯勒,那是因為我沒有機會告訴您。」
下午五點鐘左右,英軍和法軍的聯繫建立了,決定把巴克菲勒勛爵和他的女兒交由回黑斯廷斯的英軍護送,這支軍隊備有擔架。西門要求勛爵答應不久接受他的訪問后就和他們告別了。
西門認為在這動蕩的日子裡,他的任務還沒有完結。的確,甚至下午還沒過完,就有一架飛機看到帳篷而著陸了。機上的人要求上尉立即派遣部隊,因為法軍和英軍的一支部隊似乎要發生一場難以避免的衝突,兩軍都在一個俯瞰全區的山頂上插下自己的國旗。西門一刻也不猶豫,立即坐到兩個飛行員的旁邊。
沒有必要再詳細地敘述在這件後果可能不堪設想的事件中西門所起的作用,他置身於敵對雙方的方式,他的懇求和威脅,他最後命令法軍後撤的權威和說服力。這一切已成為歷史,只要回憶第三天英國總理大臣在眾議院的一次會議上的講話就夠了:
「我要向可尊敬的西門-迪博克致謝。沒有他,英國的榮譽會受到污損,法國人的鮮血會在英國人手中白流。曾第一個跳躍過古老的英法海峽的神奇人物西門-迪博克知道,最少在幾個小時中應對一個偉大的國家採取忍耐的態度,這個國家多少世紀以來已習慣於在海洋的安全保護下,卻突然看到自已被解除了武裝、沒有防衛和堡壘了。我們不要忘記,就在那天早上,德國懷著習慣的魯莽向法國提出同盟的建議,要兩國的軍隊聯合起來立即入侵英國,『打倒大英帝國!』但西門-迪博克的回答卻實現了這奇迹:法國軍隊向後撤!讓我們向西門-迪博克致敬!」
對於西門的行為,法國方面也立即表示感謝,任命他為法國新領地的高級專員。在四天中,他到處活動,飛到他征服的土地上,重新建立秩序,實現和睦、紀律和安全。全部的搶劫者和破壞者都被消滅了。飛機在天上飛行。運輸食物的貨車到處行駛,保證了旅客的交通。混亂的狀態重新變得有序。
有一天,西門到黑斯廷斯附近的巴圖城堡去敲門。那裡也恢復了平靜。僕人們也恢復了工作。只有牆上的一些裂縫,草坪中的一些裂口使人想起那可怕的時刻。
健康狀況顯得很好的巴克菲勒勛爵在圖書室里接見了西門,像在布賴頓的高爾夫球場上那樣友好地接待。
「年輕人,我們現在情況怎樣?」
「我求婚到現在是第二十天了,」西門笑著說,「您曾經給我二十天的時間來完成一些事業,現在到了約定日期,我前來問問,按照您的看法,我是否已實現了我們之間訂好的條件。」
巴克菲勒勛爵給他一支雪茄煙,並用自己的打火機為他點煙。
他沒有別的回答。西門的事業,當巴克菲勒勛爵瀕於死亡時西門對他的營救,顯然是值得一支好雪茄作為報酬的,特別是巴克菲勒小姐的婚姻的報償。但西門不應還要求感謝、稱讚和沒完沒了的感情傾吐。巴克菲勒勛爵到底是勛爵,而西門-迪博克不過是一個小人物。
「年輕人,再見……啊,順便提一提,我已使那卑鄙的羅勒斯頓強加於伊莎伯勒的婚姻無效了……這婚姻當然是無效的,但我還是辦了必要的手續。巴克菲勒小姐將告訴您這一切。您會在花園裡找到她。」
她並不在花園裡,而是事先等候在陽台上。
西門告訴她他與巴克菲勒勛爵會晤的情況。
「對,」她說,「我父親接受了。他認為考驗足夠了。」
「伊莎伯勒,您呢?」
她微笑著說:
「我沒有權利比我的父親更苛刻。但是不要忘記,在他提出的條件之外,我還添加了一個條件。」
「伊莎伯勒,什麼條件?」
「您不記得了?……在『瑪麗王后號』的甲板上?」
「伊莎伯勒,您懷疑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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