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她用鼻子哼了一聲。她說話越來越像她的前任了。
「霍蘭德女士當時在幹什麼?」她問。
「她在執行她的任務。哈丁和那個亞洲人是從後門溜走的。我們確信他們還沒有離開布魯塞爾。」
「你就那麼肯定?我看你過些時候就該拿不準了,007。」
邦德真想把電話摔了,但他強忍著沒發火,嘆了口氣,「夫人,霍蘭德女士與這裡的移民當局關係十分密切,無論他們乘飛機還是坐火車離開,我們都會知道的。」
「他們要是乘汽車呢?」她問,「他們可以開車直接離開比利時,誰也不會知道的。」
電話交談不歡而散。邦德保證盡全力找到哈丁,M又說了一大堆話,大意是盡全力也是不夠的。放下電話后,邦德氣得把一杯威士忌摔到了牆上。
早晨起來后情況也沒有改善,他感到全身好像萬箭穿心般的難受。
醫生用法語告訴吉納,他的肋骨骨折了。邦德完全聽得懂。
「我想你的腎臟未受損傷,只不過被碰了一下。」醫生用英語對他說,「當然,要是發現小便尿血,那就趕緊來作進一步的檢查。」
醫生用一個緊身馬甲固定住邦德的胸部,並囑咐他至少要穿一個星期。馬甲帶有皮帶扣,以便在洗澡時脫下或穿上,但在睡覺時必須穿著它。
離開診所時,吉納把他扶上了自己的車——一輛紅色的雪鐵龍ZX型汽車。「我們現在去看另一位醫生。」她把永遠銜在嘴上的牙籤從嘴的一邊移到另一邊,「我查到他了,亨德里克·林登比克醫生,是位心臟病專家。據我搜集的資料表明,他是位很不錯的心臟病醫生。」
汽車向東南方向開去,邦德坐在車內一聲不吭。離開市中心的老城區后,布魯塞爾與歐洲其他現代城市沒什麼兩樣。古老的建築已不見蹤影,代之以20世紀後期的建築。步行街、辦公樓和環境幽雅的住宅,富蘭克林·羅斯福大街幾可與倫敦的公園地帶相媲美。
「不用擔心。」看到邦德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吉納說道,「我們會找到他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他還沒有離開布魯塞爾。」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該放棄這個見鬼的職業,早點退休。」邦德沒好氣地說。
「得啦,別這樣。對你來說,這不會是第一次出差錯吧?」
「哼,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有時我感到很困惑。過去,敵人非常明確。而如今的情況完全不同了,我覺得好像成了一名光榮的警察。」
「別說了。」她語氣嚴肅地說,「你盡最大努力去做了,還要怎樣呢?每個人都有個極限。」
「我已經達到了極限,很多次達到了極限。」
「詹姆斯,」她說,「會有那麼一天,而且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你將超越你的極限。當那一天真的到來時,你將屈服於命運安排,把它當做你應盡的責任。」
邦德懶得和她爭論。
「你現在需要的是晚上出去走走。」她興高采烈地說,「去品嘗品嘗比利時的晚宴,再喝點酒……怎麼樣?」
邦德側過臉望著她說:「你要約我一道出去?」
她調皮地笑了笑,「不好嗎?權當我們今晚休息。」
邦德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好吧。」他說。
他們抵達了目的地。她把車停在林登比克醫生私人診所的門前,走下車按下內部通話系統的電鈕,告訴裡面的人說他們是警察。一個護士出來接待他們,說林登比克醫生正在給患者看病。
「我們可以等他。」吉納用佛蘭芒語說。她向護士出示了身份證后,他們被帶到簡陋的候診室。
「你們不會等太久的。」護士說完便走開了。他們能夠聽到隔壁傳來一個男子和藹的說話聲。幾分鐘后,一位老年婦女從房間里出來,後面跟著醫生。他用法語與她道別後,便朝古納和邦德走過來。
吉納用佛蘭芒語告訴醫生,他們是政府派來的,想問他幾個問題。邦德馬上意識到他與案件有牽連。林登比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請進。」他向他的辦公室做個手勢,用英語說道。
邦德問:「林登比克醫生,你記不記得畫過類似一張草圖?」他從醫生的辦公桌上拿起一支筆,在一張處方箋上畫了一幅人體軀幹圖。當他畫出起搏器的位置時,林登比克醫生用兩手捂著頭,頹然倒在椅子里。
「嗯?」邦德問。
「我被逮捕了嗎?」他問。
「還沒有。不過,你把一切都告訴我們對你會有好處的。」
「我得為我的患者保密……」他低聲含糊不清地說。邦德看出這人只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工具,也許嚇唬他一下就會把一切都說出來。
「林登比克醫生,」邦德說,「我們到這裡來是為調查一個嚴重的間諜事件。我可以告訴你,要是你不與我們合作的話,我們就逮捕你。從事間諜活動是一種嚴重的犯罪行為,甚至可以判處死刑,至少你將失去行醫執照。你是現在就對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呢,還是讓我們把你帶到警察局?」
醫生開始啜泣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是的,我做了那個手術。我是被強迫的。」
「你應該從頭講起。」吉納說。牙籤從她嘴的一邊移到了另一邊。
林登比克又猶豫了一下。
邦德補充說:「林登比克醫生,你本人也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你與之做交易的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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