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的,害怕。經常回頭看有沒有人追蹤的人是害怕的人。」
歇洛克-福爾摩斯發表意見說。
第五章 花園
午餐的飯食又是佳肴美宴,倘若談話也那麼豐富多彩、變化多端,我們真的就會是一夥快活的人了。事實上,休伊特上校滔滔不絕地談論著,戴維似乎含怒不語,愛德華看上去心煩意亂,福爾摩斯不說片言隻字,我們其餘的人儘可能苦挨苦撐著。喝了咖啡以後,我熱切地和福爾摩斯一起去外面的新鮮空氣中散步。
「呃,多麼快活的家庭聯歡會喲,華生。」他大笑起來,「我看見過隨著喪鐘跳舞的更愉快的情景,你沒有見過嗎?我真希望那對情侶計劃把家安在倫敦,不要在馬夫家庭附近什麼地方。」
「我知道安德魯正在購買羅素廣場附近的一棟房子。」我說。
「告別了美術家那種豪放不羈的生活,是嗎?」
「我看那位美術家如果一年只收入五百鎊賣不了一幅畫,他就不得不住在閣樓嘍。」我指出。
「確實。」福爾摩斯承認說,「讓我們轉向涼亭吧。我讓梅爾羅斯在那兒和我們會面。在我今天搜查那些卧室以前,我讓他走進了休伊特上校保存業務記錄的辦公室。他在那兒。你有什麼消息講給我們聽,梅爾羅斯先生?」
梅爾羅斯歡迎我們走進涼亭以前愧疚地吃了一驚。他把一本筆記簿放在桌上,然後打開它,說:「事情就像你想象的,福爾摩斯先生。上校和他的長子親自記帳,所有的要件都在桌上。」
「我想你把一切東西都照翻找前的原樣擺好了吧,」福爾摩斯告誡說,「我自己調查結束議后沒有機會去你那兒。」
「我非常仔細,」梅爾羅斯拘謹地說,他撫平布滿記錄和計算的筆記簿的一頁紙,「我決想象不到休伊特家有那樣巨額的財富。他們似乎擁有全郡的一半土地,雖然由於行情疲軟去年減了租,但這仍然使他們能夠保留住幾乎所有的佃戶,保持穩定的收入。而且這樣的虧空由他們在布里斯托爾港口得到的利息彌補了不少。莊園的花費很大,儘管有那麼多僕人和馬匹,但是每年的收入超過支出而投資的資本保證休伊特家至少會把他們的牢不可破的財產一直掌握到下個世代。」
「你沒有發現什麼有問題的交易嗎?」福爾摩斯盤問。
「一樁也沒有。休伊特上校真是一個善於經營的人。我本來認為他僅僅是一個純屬偶然得到財產的人,但是他的經營管理才能使他發家致了富,遠遠超過了他的父親和祖父夢寐以求的規模。」
「我請你尋找的其他項目呢?」
梅爾羅斯翻了一頁說:「根據這條記錄來看你是正確的,福爾摩斯先生。有一項。按季度付給薩利-柯林斯太太十五鎊。」
「休伊特家的一個佃戶嗎?」
「她住在他的土地上、一個叫作青春小屋的地方,但是看來她不付任何租金。哦,我想付給她那麼多,還要她交租是毫無意義的。」
「這種安排存在了多久?」那個偵探問。
「付的第一筆款子是一八八零年一月提供的。」查閱了他的筆記以後,梅爾羅斯說。
「大約三年了。你發現另外什麼重大事件了嗎?」
梅爾羅斯翻了另外一頁。「休伊特捐給村裡教堂和其他各種地方慈善事業相當大一筆錢。他似乎還供給本地醫生最新的醫療器材和他需要的其他東西。」
「你的意思是說,法辛蓋爾醫生。」我插嘴說。
「是的,真的。去年休伊特上校剛剛送給他一輛嶄新的輕便雙輪馬車。」
「我想在搜查期間你未曾發現任何私人通信?」福爾摩斯杯著希望問。
梅爾羅斯搖搖頭。「我看到的都是營業上的。」
「你幹得好,」福爾摩斯祝賀他,「你似乎具有天生做偵探工作的鑒別力。」
「我希望我能領會任何料理得尚好的帳簿,」那位保險員吸了口氣說,「倘若我從來沒有學會這麼做。我現在就是,一個可憐人了。」
福爾摩斯抿嘴輕聲笑笑。「不管怎樣,你的知識有很大價值。你碰巧知道你侄女計劃怎樣消磨今天下午的時間嗎?」
「不到十分鐘以前我看到她和那個年輕的庚斯博羅(1727-1783,英國肖像畫和風景畫家。)去槌球草場了。」
我們告別了梅爾羅斯,抄近路沿著一排排移植的杜鵑花中間的花園通道走去。再過一個月左右它們就會構成一條淡紫色的迷人走廊,但是現在它們深綠色的葉子顯得光禿禿,非常慘淡。我們即將出現在開闊的草場時,福爾摩斯的胳膊突然伸到我前面,讓我停住。
「看看那兒。」透過糾結的樹枝和枯乾樹葉的縫隙,我們看到從住宅邊門出現的兩個人正在激動地談著話一個是愛德華-休伊特,另一個,根據他的高齡和醫藥包判斷,是法辛蓋爾,那個鄉村醫生。我說談話很激動,但是事實上全部憤怒似乎都是休伊特發出的,而那個醫生的每個手勢都表露出驚奇和否認。
「我一句話也聽不清,」福摩斯咆哮著說,「如果我們走出去,他們肯定會看見我們。根本沒有隱藏物。」
「談論完了。」我說。
休伊特在離我們不到二十碼的地方走過去時,他的臉清晰可見,但是我們無需看見他的陰沉表情,在他邁的每一大步中就看得出他的憤怒。那個醫生則繞過房角繼續走他的路,他的目的地大概和我們的一樣。福爾摩斯示移我們加快步伐。因此,正當他遇見安德魯休伊特和簡-梅爾羅斯——他們一起坐在長滿苔蘚的牆凹背風處的長凳上——的時候,我們趕上了他。休伊特,雖然戴著帽子。圍著圍巾、穿著大衣,卻不戴手套地在拍紙簿上寫生,那位小姐在旁觀看。我們走近時,她剛剛指出他的作品中什麼有趣的東西,這使他們笑逐顏開,我不相信全英國還有比他們更漂亮的一對兒。
看見我們三個,他們就簡略地轉圈兒介紹了一番。醫生對待他的病人有一種慈父般的熱情。而那個年輕人也有一種坦率地予以回報的感情。
「看到你氣色這麼好我非常帶興,我的孩子,」法辛蓋爾醫生說,「這位美麗的少女把你照顧得好極。」
「是的,」那位美術家回答。「她甚至勤奮得叫她的一位做醫生的親戚來照顧我的病。你的外套下面藏著什麼,你這隻老狐狸?」「是送給休伊特家的一件禮物,」說著,醫生拿出一隻偎依在他肥大溫暖的長外套中的黑白花小貓,「然而,我不能因為她增加一點面子。我僅僅給她提供了運送手段,把她從恩德山馬廄送到庫比山馬廄,你們的鄰居傑拉爾德先生,希望她在當地害獸中會贏得像死去的阿賈克斯一樣的可怕名聲。」
「傑拉爾德爵士多麼友好啊。」休伊特伸出手接過那隻貓,她立刻把她的針狀爪尖扎進了他的指頭裡。她具有捕鼠動物那種亢奮神態。他大笑起來,「普拉特看見她會很高興。我們目前的貓科動物是令人遺憾的執行不同任務的東西,他咒罵說如果我們不儘可能快快地找到更兇猛的東西,馬廄的害獸就要泛濫成災了。你要抱抱她嗎?當心她的瓜子。」
甚至歇洛克-福爾摩斯都很隨意地撫弄了一下那隻小動物的下巴,而且笑著說:「我相信這隻無害的小貓並不是愛德華-休伊特朝你發火的原因吧,法辛蓋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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