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拍的膠片肯定有一打,請告訴我,你不是要我把每一張都衝出來吧?」
從他的聲音中,她聽出她勝利了。「清樣就行了,我就要這些,也許有一張要放大,如果我發現了我要找的東西。」
「你欠我一頓飯,我不會白乾的。」
「可以,什麼都行,不見不散。」
她趕緊掛上電話,以免他變卦。
「你和誰說話呢?」
阿曼達心中有鬼地一下跳了起來。「說話?我在說話嗎?肯定對我自己說呢,有時我會那樣,你有過嗎?」
「有時會,但通常我不會停下來等著回答,他是誰?阿曼達?」
「報社,我得報到一下,奧斯卡認為他今天也許會給我派個任務,我全忘了,直到幾分鐘前才想起來。」
「唐奈利看來一點也不相信。我想奧斯卡星期天不會工作的。」
「他通常星期天不工作,但是他星期五沒有時間分派完一個星期所有的活兒,所以他讓我今天到辦公室去一下,真的。」她信誓旦旦地說。「事情就這樣,而且我打的是對方付費長途電話。」
「就算像你說的這樣吧。阿曼達,你在這兒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什麼,廚師死前薩拉分明為他準備了一頓大餐。」
「什麼讓你認為它是為廚師準備的?那至少是十天前的事了,我到現在還沒接到驗屍官的報告,但據猜測,她才死了大約48小時,薩拉留給你的印象,是那種把盤子扔在洗滌槽一個星期的人嗎?」
阿曼達睜大了眼睛。「喔,不是,我恰好沒有想過,你太好了,唐奈利。」
「謝謝。」他乾巴巴地應道。「既然你已經意識到你不完全勝任,也許你可以把這個調查留給我來完成。」
「暫時可以。」她附和道。
唐奈利深褐色的眼睛露出震驚的表情,就沖這一點,不管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作出讓步都值,起碼暫時可以。
第五章
他們一上公路,唐奈利就開著那搖搖晃晃的車直奔鬧市區,阿曼達察覺到,任何說服他不去吃飯的努力都註定要失敗的。他現在已經對電話產生懷疑。如果她再公然擺出一副突然要離開亞特蘭大的樣子,那會使他更確信,她正偷偷摸摸幹壞事呢。他也許會堅持要求和她一起回報社。
「我們何不在你原先提到的那個地方吃飯呢?」她提議道,希望至少他們可以往回走。簡直不能想象,如果她遲到很長時間,拉利會是怎樣的心情。
「公路邊上的那個嗎?我們既然已經在亞特蘭大了,你為什麼不想去那兒啦?我想我們不妨去海厄特賓館看看。可以要一點吃的,再問幾個問題。」
「問題?」一想到前景,她立即來了精神,可以再買一瓶酒,她已答應要請拉利吃一頓。「你打算見誰呢?」
「廚師生前就住在那兒。也許服務台秘書或者女招待會想起某件事。可能他接待了一個深夜來訪者,或許某人留了張條子在服務台。我也有一些事要和韋伯斯特討論。」
「想起來了,我也有事要問。」阿曼達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唐奈利詭詐地看著她。「譬如什麼事呢?」
「你先說。」
令她驚訝的是,他竟回答了。「就是怎麼安排中途停留在博比·雷的商店一事,我想知道更多的細節。你呢?」
「我與紐約的同事交談時,聽到了一些謠言,我希望查清楚。」
「什麼樣的謠言?」
「幾個星期前,紐約的閑話專欄有兩篇文章提到,莫里斯廚師和韋伯斯特一直意見不和。一個專欄作家報道說,韋伯斯特可能會在旅行結束前,失去這份工作。」
唐奈利猛地踩住剎車,盯著她:「阿曼達,見鬼,你為什麼不一聽到就告訴我?」
「坦率地說,我認為它沒那麼重要。」
「一個要被廚師炒魷魚的人,又能接觸那些致他死命的人,你認為這還不重要?」
他不信任的口氣激怒了她。儘管心中有愧,但它還是讓她惱火。「幹掉廚師對喬納森·韋伯斯特並不會有幫助。他需要那份工作。」她耐心地解釋。
「謝謝你,馬波爾小姐。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只提供我證據,讓我來確定它是否重要。是不是還有其他一些吸引人的新聞,你沒有傳達給我呢?」
她想到了瓊·克勞德,心中又產生一陣內疚,但還是搖了搖頭。她沒有信心開口說話。
當他們到達賓館時,唐奈利至少提醒了她五六次,讓她不要提問喬納森·韋伯斯特。「你只要坐在那兒,小口小口專心吃你的草莓,好嗎?」
「如果我想到一個絕妙無比的問題,可以把它寫在紙條上遞給你嗎?」她滿是挖苦地問。
令她滿意的是,現在唐奈利正露出他雪白的牙齒,笑了。「如果它確實極妙,你可以自己問,阿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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