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韋伯斯特實際上似乎很高興接受他們的質詢。他答應十五分鐘內在咖啡館見他們,並隨身帶來一分莫里斯廚師的旅行日程表。沒到五分鐘他就到了,眼圈紅紅的,睡眼惺忪。阿曼達毫不懷疑,自他們上次見到他以來,他又灌過好幾次伏特加酒。
「在這個被上帝拋棄的城市裡,我還得等上多長時間?」他落座,等他們吃完飯,女招待拿來他的咖啡,便問。加兩勺糖時,他的手顫抖個沒完。他的問題也是阿曼達自己常問的問題。
「那要視情況而定。」唐奈利答道。「你多回答幾個問題,也許能夠加快事情的進展。」
「問吧,我想這不是禮節性拜訪。」
「過去幾個星期,你和廚師的關係融洽嗎?」唐奈利單刀直入地問。
喬納森·韋伯斯特疲憊地笑了笑。「我早該想到,像你們兩個這樣的紐約人,遲早會聽說那些報道的,是的,我們有過爭吵。」
「關於什麼?」
「我不相信主要內容會很重要。」
「讓我來決定怎麼樣?」唐奈利建議。
「不作記錄吧?」他問,敏感地看了一眼阿曼達,唐奈利也注視著她。
她嘆息一聲,放下筆。「不作記錄。」
「莫里斯廚師是一個頑固不化、固執己見的人,他也許知道怎麼做出無比絕倫的白色沙司,但是卻不了解公關的基本常識。他的代理機構雇我,是因為他們不相信他會勾引某個迷上他做的羊角麵包的少女,那他們手頭就不會有一些令人難堪的醜聞。他不欣賞我過問他的個人生活。專欄作家打電話來了解情況,我無法說清楚。沒有什麼話看上去可以圓滑一些。」
「他打算解僱你嗎?」
「我肯定他想這麼干,但是他的代理機構還在給我付錢。要到旅行結束,他才能擺脫我,這一件事,代理機構不會向他讓步的。他們在他身上投資很大。當然,我雖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我想哪兒有個人一直在贊助他。無論如何,他們不會讓他有機會和某個下賤的女人,犯那種愚蠢的錯誤,而使整個計劃告吹。」
「你知道有關薩拉·羅賓斯的情況嗎?」
「你是指她對廚師很感興趣吧?當然,我知道只要在她談到他時,看一眼這個女人,就能從她的眼裡看出來。每座城市象她這樣的女人有一百個。」
「莫里斯廚師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其實認識她。」
阿曼達密切地觀察著喬納森·韋伯斯特的表情。他眼裡的驚訝不是偽裝的。「他認識她?他從來沒有對我提過一句;她也沒有提到過。」
「他來參加表演的時候,你和他在一起嗎?」
「當然。」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下。「不,等一等,我們一起坐一輛汽車來,但是我得和司機做些安排,他沒有和我一起進商店。」
「所以,你不知道他是否像老朋友似的問候她。」
「是的,我到那兒的時候,他們正象老朋友似地交談,但他和女人在一起總是那樣。我覺得這一次沒什麼特別。」
「在亞特蘭大停留期間,有沒有其他機會他們可以在一起,而你又不知道?」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我給夜斑服務員付了小費,如果他想在半夜偷偷溜出去,他們會讓我知道的。」
「在約翰遜和活特金斯表演是誰作的決定?我看最初的旅行計劃上面沒有它。」
「是的,你注意到了。它是不在上面,我接到紐約來的電話后讓加上去的。這意味著要變動幾件事,我可以斷定他們不會高興的。」
「他們說了這是廚師的主意嗎?」
「沒有,我只有認定是了,我想象不出,這兒除他之外,誰還會有足夠的影響力,把計劃打亂到如此地步。」
「誰能夠告訴我,這件事具體是怎麼安排的?」
「蒂納·懷特黑德,她是代理機構的頭兒,她親自處理廚師的帳目,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的意思的話。」
唐奈利和阿曼達交換了一下眼神,喬納森·韋伯斯特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莫里斯廚師有引人注意的魅力,顯而易見,以性吸引為基礎,它無疑也是致命的。
他們迅速結束了採訪,韋伯斯特離開桌子,唐奈利看著阿曼達,「喂,你想什麼?」
「我想我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我不知道服務員是否也被廚師賄賂了,這樣就好解釋他怎麼可以從這兒溜出去,又不讓韋伯斯特知道。」
「我想咱們能晚上回來查一查,白天調查簡直是浪費時間。根據這個日程表,白天沒有任何空隙。不管是誰制定的旅行計劃,他想確保讓廚師獲得儘可能少的機會給他自己惹麻煩。」
「是蒂納·懷特黑德。」阿曼達推斷。
「有道理,我想現在該回家,打幾個電話,看看這兩個人究竟有多麼密切。我也想到博比·雷那兒報個到。他正急著聽到調查進展情況。」
這個建議很合阿曼達的心意,這樣唐奈利就不會注意到她也和他一樣急著要回去。
她到達報社辦公室時快六點鐘了,儘管外面仍然陽光普照,但窗戶上沉積的那層厚厚的灰塵,使太陽光不能透射進來。房間匕經籠罩在幽暗的陰影中,拉利正向後仰,靠在奧斯卡的椅子上,閉著眼睛,十一碼的運動鞋翹在桌子上,滿面怒氣。他一點沒有覺察到阿曼達的到來,就象沒有覺察到眼皮向下抽動一樣。
拉利才21歲,離開大學才六個月,但是,他目前正顯示出發揚奧斯卡暴躁性情的跡象。
「對不起,我來遲了,」阿曼達興高采烈地說,「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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