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走到她旁邊,從她手上接過那副眼鏡,的確是兩塊凸透鏡片,遠視雖有可能,但說不定佑介的父母很晚才生下了他。
「其他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我指著抽屜問。
「其他的……」沙也加把手伸了進去,拿出一隻帶著鏈子的圓形金屬物,我立刻就意識到了那是什麼。
「竟然還有懷錶,真少見」
「還有個蓋子,嗯,怎麼打開呢,哦,這樣」沙也加用拇指按了一下旁邊的搭扣,蓋子立刻打開了,這麼一彈后揚起一陣灰,她轉頭避了一下,而看到標盤之後,她便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也一眨不眨.
「怎麼了?」我問。
她把錶盤慢慢地轉向我,在標有希臘數字的白色錶盤上,如同手工製作的時針、分針和秒針停止著。
所指著的時刻是11點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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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店裡,因為眼前有松樹擋著,所以沒辦法飽覽整個松原湖的全景。在松樹的縫隙間,時不時地會出現鴨形的腳踏船。對於周末來說,這裡的客人似乎少了一點,究竟因為現在是淡季的緣故呢、還是受今天惡劣天氣的影響,或者說這兒的情況本來就是這樣,我無從知曉。而從咖啡店櫃檯里女老闆的樣子看來,今天似乎沒有特別空閑。店的大小約能容納10人左右,除了我們之外,另外還有一對情侶和一家三口。
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我們走出那棟房子,就在找尋著可以坐下吃些東西的小店時,不知不覺確來到了松原湖畔。
「話說……嗯」吃完了一份咖喱豬排,我喝著餐后咖啡,說道。「那幢房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裡住著御廚佑介一家,有一天他們突然全部消失了,現在知道的就這些了吧」沙也加說,眼前還剩了三分之一的蝦仁焗飯和喝了一半的奶茶。
「不對,推斷出的內容還有哦,首先是你爸爸有那戶人家的地下室鑰匙,接下來就是,對於那個家而言11點10分似乎有著什麼特別的意義」
「佑介的媽媽很擅長織毛衣,他爸爸是老光眼,而且搞法律方面的工作,這種也算?」
「是的是的」我點著頭,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也有可能擅長織毛衣的是爸爸,媽媽是搞法律的人」
沙也加聳聳肩膀,嘆了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完全不明白啊。我爸以前時常去的應該就是這個房子,但他到底在哪裡幹什麼呢……」
「看上去也不是當別墅來住」
中年的女老闆從吧台里走了出來,撤走我面前的餐具,順便往兩人的水杯里加了點水。儘管襯衫配牛仔的打扮很休閑,但她的眼鏡卻是三角形的,讓人不禁聯想起嚴厲的母親。
「您是住在這邊的人嗎?」我若有所思地問女老闆,她一邊擦拭著吧台,回答「我嗎?我是住這兒的」
我問她是否聽說過關於那戶人家的事,然而她卻連有這麼一家人都想不起來。
「是在別墅區那一帶的嗎」女老闆問。
「不是,比別墅區離這兒更近,就是左拐后的那條小路的盡頭處」
「那個地方有人家嗎?」她歪著頭走到了吧台的對面,打開後門,朝著裡面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裡面好像有人。
不一會兒,走出了一個剃著板寸頭的男人,穿著白色罩衣,看上去好像是廚師。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咖啡店裡會有廚師。
「你是說那個有煙囪的白房子嗎?」男人問我們。
「是的」我點點頭,「你知道些什麼嗎?」
「也談不上知道啦,我只是聽說那裡有這麼一棟房子而已」
「住在那裡的人叫什麼呢?」
「不,這個我完全不知道」男人搖著頭,「我和幾個夥伴之間還討論過呢,大家都納悶那是一戶什麼樣的人家。雖然建在那裡有好些年了,但好像從來沒人住啊。據說很久前那裡是有人住的,但後來全家人都病死了,不知哪裡來的有錢人為了應對稅收政策就建了別墅,這幢房子就這麼擱在那裡了,反正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聞,但沒有一個定論」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嗯,我想想」男人抱起了胳膊,「至少不是在最近的十年裡造起來的,應該是更早的事情了,會不會有二十年了呢,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您剛剛說好像完全看不出有人住是吧」
「是啊,所以看上去陰森森的,其實本來這一帶這種房子也不少見,像倒閉的公司的療養院一類的,不久前也有。但那邊不光是房子,連游泳池和網球場都破舊地放了好些年了」
男人對女老闆笑了笑,又轉向我們,「嗯,你們和這家人家有什麼關係嗎?」開始反問我。
「不,沒什麼關係,我們想在那裡進行地質調查,要是知道了戶主的話,我本來還想聯繫一下他」
「地質調查?」
「我是大學里搞研究的」我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名片,給他看了我的頭銜,上面寫著『理科部物理學科』,不過男人也沒有起疑心。
「哎?學者還真是辛苦啊。不過要是這樣我覺得您可以隨便進行調查,那裡絕對是沒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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