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高跟鞋》 - P19

 紅色高跟鞋

 王稼駿 作品,第19頁 / 共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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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我想你該出來了。」看門人沒有和解的意思,他打開了禁閉室的門,要求羅敏離開。

就在這時,白樓響起徹耳的鈴聲,兩個人默默的對視著。最後還是羅敏決定退讓,首先向對方和解。羅敏無可奈何的遵從了對方的意願,對這間病房的再次檢查和與看門人爭論一樣,將是徒勞無益。

「能告訴我那本書的名字嗎?我想買一本看看。」

看門人神情冷竣、滿懷崇敬的回答:「地獄房客。」

「地獄房客?」羅敏驚呼起來,這四個字他銘刻在心,那位死在他手裡的女罪犯,臨終前,她強忍著劇痛對羅敏說了一句話:「地……地獄……房客!」隨著她哽咽的聲音鮮血湧出她的喉嚨,紅色的血流淌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變得更加鮮紅的血讓讓覺得她更加的美艷。羅敏就這樣看著她凄美的死去,深藏的迷團再次浮上心頭,帶著疑問羅敏急切的問道:「他送你的書還在嗎?」

「就在我的門衛室內,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借給你。」看門人的語氣比先前和氣了不少,似乎提到王震總能讓看門人神情激昂。他們從偏門的通道下樓,避開去食堂的人潮,從接待大廳出了白塔,回到了他簡陋的門房,羅敏發現看門人手中的那塊木板上的鑰匙能打開樓中的每一道門,便問道:「你昨天晚上注意到什麼異樣嗎?」

從大門能望見那間禁閉室的窗口,並且看門人還負責夜間的巡邏,或許能看到或聽到些動靜,他是個容易被疏忽的證人。可惜,他毫不知情。

看門人將找出來的書放進一隻塑料手提袋,遞給了羅警官:「或許它並不是最優秀的,但絕對是最值得你閱讀的一本書。」

「什麼書?」黑暗中有人低聲問道,不一會兒,一位梳著三七開,額頭鋥亮的中年男人走進了鐵門這裡的明亮處,原來是療養院的副院長董雷。一條清晰的明暗交界線從正中將他的臉分割為黑白兩面,稜角分明的臉透出奸詐和冷血的特質。天已經完全黑了,他悄無聲響的出現在羅敏的身後,令人忍不住要懷疑是否只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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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警官問我借本書,是今早去世的病人寫的書。」看見副院長看門人搶先回答,他省略了巡查禁閉室的事情,顯然不想讓領導知道,免得招致批評。

董雷轉了轉圓溜溜的眼珠子,他能從看門人極不自然的語調中嗅到了謊言的味道,卻沒有追問什麼。

療養院的探訪時間早就結束了,羅敏配合看門人的回答,告別了這座白塔,以及它的「眼睛」和「大腦」懷著急切的心情,羅敏飛馳電掣的趕到了西區警局的辦公室,能得到這本《地獄房客》對羅警官來說如獲至寶,他或許能將兩年前的女罪犯之死和今天的精神病人之死串聯在一條線索上。憑著刑偵多年的經驗,本案絕非表面上那般簡單,他相信左庶一定掌握了更深入的信息,才會有如何堅定的信心。

《地獄房客》正是由左庶的客戶王震所寫的一部恐怖小說,在這位已故的精神病瘓先前的回憶中曾提到,小說主要情節改編自那位不知是否存在的「畫家」所講的一個故事,羅警官並不了解這一點,這也並非很重要,羅警官認為女罪犯當時有充裕的時間說完一整句話,,可為什麼不簡潔扼要的講出重點,卻拋給羅警官一個難解的啞謎呢?在細讀了一遍這本小說之後,羅敏仍舊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花費在了辦公桌上。羅敏捏了捏兩眼之間緊繃的神經,給自己泡了杯早茶,再次翻開這本可能隱含著秘密的《地獄房客》。

窗外視線混淆,申城又被漫天大霧所籠罩,迎來又一個工作日,今天的交通將變得擁堵不堪,路人將會象羅敏偵辦的案件般舉步為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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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廠車間的轟鳴聲令人煩躁,再加上那具女屍更添不安,白領女青年瑟瑟發抖的蜷縮在警車的後面,她盯著褲子上所沾的泥土,不敢輕易移動視線,生怕不當心再看到恐怖的死屍。

左庶默默站在灰濛濛的霧氣中,在他的小本子上寫著什麼,他和林琦是聽見尖叫聲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雖然也有其他人洞察這裡發生的一切,卻都畏畏縮縮的站開老遠,伸長了脖子張望著。直到警車呼鳴而至,人群開始聚攏過來,因此現場基本沒有遭到破壞,而左庶先於警方的勘察工作也未受干擾,當然他未對現場造成任何損壞的情況下開展的。

死者為年輕女性,臉朝下斜卧在牆邊的碎石路上,她的右手耷在脖后,緊緊的拉住一條絲質斜條紋領帶,這條領帶死死的扣住了她的頭頸,她的右手掌滿是傷痕,一定是拚命抵抗時撐著地划傷的,為的是不被完全制服,只可惜她還是未能幸免於難。一隻白色的手提包壓在了屍體的下面。

林琦在一旁陪伴著女青年,對答著趕來現場警察的訊問。

「小姐,請詳細說說你發現屍體的經過。」負責筆錄的警員端著記事本,歪著頭等待回答。

女青年心有餘悸,她眼神飄忽不定,不時朝左庶瞟上幾眼,然後又露出驚慌的表情,她似乎不知道警員是在和她說話。

屍體還不至於恐怖到這種地步,林琦不明白女青年究竟為何如此害怕,女青年的眼神彷彿在虎穴附近落單的梅花鹿,充滿了恐懼。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林琦溫柔的問道,見沒有回應,也許是受到了吵鬧的印刷廠干擾沒能聽到,林琦便湊近后又問了一遍。

「陳晨!」白領女青年總算開了口。

「陳晨,你不必害怕,我是西區警局的林琦警官,這起案子我們警方一定會找到真兇,不過我們還是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幫助我們嗎?」林琦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請你詳細的告訴這位警察,你剛才看到和聽到了什麼,好嗎?」

陳晨點點頭,林琦的鼓勵給了她勇氣,她將自己走下公共汽車碰見的怪事,一直講到警方到達這裡,畢竟是白領階層,受到良好的高等教育,她的口供條理分明,整個敘述經過言簡意賅,詳盡到幾乎不用補充。

「你認識那個跟蹤你的人嗎?」林琦又問道。按正常的邏輯思維不能推測,那個奇怪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兇手,他的目標原本選擇的是現在的這位目擊證人陳晨,但陳晨僥倖逃脫了魔掌,兇手臨時改變計劃,受害人則成為了眼下地上這位小姐。

陳晨又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左庶,才低聲答道:「我認識那個男人。」

林琦和警員面面相覬,這可是強有力的一條線索。

「他是誰?」警員迫切的問。

「就是他!」陳晨縴手一指。順著她的手看去,那頭站著一個頭髮蓬鬆,臉頰消瘦,薄薄的嘴唇正念叨著什麼的男人,他衣裳單薄,連外套都沒有穿,看起來象急急忙忙衝到這裡來的。霎那間吃驚凝固在林琦的臉上,因為那個男人竟然就是左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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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要殺我的,我記得他的髮型。」陳晨斬釘截鐵的又補充道:「警官,請你快捉住他,別讓他跑了。」

林琦雖然是女性,卻有著與男人一樣的果斷,她先安排將證人送回警局,然後冷靜的調度指揮現場的勘察工作。屍體在初步檢驗和拍照后,從現場運往了驗屍的醫院,對整條小路也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結果一無所獲,其他目擊者的尋找工作也毫無斬獲。二個小時后,全部工作毫無疏漏的完成之後,她才對左庶說道:「看起來這個案件非比尋常,你必須得跟我去一趟警局。」

左庶象早就知道一樣,沖著林琦露齒一笑:「那麼,我們走吧!」

「我早就勸你把那頭招牌式的亂髮給剃了,你就是不聽。瞧!現在給你惹麻煩了吧!」

「看來你和我的賭注將一直是我的頭髮!」左庶搔撓著頭皮,笑道。

本來還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的林琦,心裡對左庶對她的理解感到欣慰,再如此一調侃,大家都不會為難和難堪。

左庶和林琦心裡都明白,大麻煩在後面等著他們呢!通常兇殺案的背後總是隱藏著「理所當然」的動機。殺人動機分為三大類:為利益而殺人,包括慾望的滿足。此類案件相對較難偵破。雖然兇手的行為軌跡非常明顯,可對警方來說,捉住兇手就象在一堆柑橘中找出一隻廣柑般麻煩,需要非凡的耐心、敏銳的眼力和迅捷的身手。重大刑事案件中,殺人動機的深處都與利益掛鉤。第二類:為感情而殺人。因為嫌疑犯的局限性,所以情殺案比第一類的破案率高出不少。三,報復殺人,也可稱為仇殺。與前兩類有較大差別的是,仇殺案的發生預謀成分並不多,衝動之下失手錯殺佔了較大比重,故而殺人後自首投案的人很多。仇殺案的被害者也不一定就是兇手記恨的那個人,所以此類案件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除去以上三種動機,餘下的全是動機不明的兇案,例如變態殺手,犯罪怪癖等千奇百怪不為常人所理解的殺人動機,抑或是隱藏著更為龐大的陰謀。總之,根據有關數據顯示,此種動機不明的犯罪,破案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五。

回過頭來再分析此案,被害人的皮包沒有被翻動的跡象,死者也未遭受性侵犯,即可排除第一種動機。目擊證人陳晨的證詞可以證明,兇手並非一開始就打算襲擊現在的這名受害者,只是恰巧死者成為了陳晨的替死鬼,作案手法快速且有效,顯然經過了精心的策劃,可以完全排除后二種動機的可能性。如果讀者您有和左庶一樣細緻入微的觀察,那麼此刻的擔憂是十分合理的。因為一手造成這起命案的很可能是個瘋子,說得通俗些就是變態殺手,在後面的偵破過程中,也證實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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