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兒。溫特斯利普先生一個月前給了我那東西。兩周前,他似乎有些興奮的樣子來找我,說他必須把那東西收回。那是他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我喜歡它,而且那些翡翠很有價值。所以——嗯,我拖了一段時間。我說我要在上面放一個鉤子。他總是向我要。昨天晚上,他來到這兒,說一定要收回去,還說他會給我買任何東西來代替它。他很著急。所以我最後還給他了,他拿了那東西,走了。」
「那是什麼時間?」
「大約九點三十分。他很高興,很愉快,他還說我今天早上可以去珠寶店選擇我最喜歡的東西。」她懇切地望著約翰·昆西。「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這是實話,救救我吧。」
「我不知道。」約翰·昆西想了想。她往前移近了些。
「哎,你是好孩子,」她說,「是我在波士頓玩兒時的那種男孩;是那種為女人著想的人。你不會把我引入這個事件中。想像一下那對我將意味著什麼!」約翰·昆西沒說話。他看見她眼裡含著淚水。「你可能聽到過有關我的事,」她接著說,「但那些事,都不是真的。你不知道在這兒他們怎麼跟我作對。不受保護的婦女在哪兒也沒有機會;但在這島上,男人從世界各個地方遊盪到這裡——我一直對他們很友好,這正是我的麻煩。我在家鄉——噢,也可以說那不是家鄉!我在那兒過得很好,後來我喜歡上了比爾·康普頓,就與他來到這兒。有時候夜裡醒來,想到五千英里以外的百老匯,我就哭得很厲害,以至於把他吵醒,這使他很傷心——」
她停下來,約翰·昆西被她說話時真正的思鄉情所感動。他突然覺得很同情她。
「後來比爾的飛機在戴蒙德角墜毀,」她接著說,「這樣我就只剩下孤獨一人。這些海灘上的敗類知道我孤身一人,並且破落了。我思念四十二街,思念那所老宿舍和那群老朋友;懷念自助售貨餐館,口香糖廣告牌及在紐黑文的預演。所以為忘掉這些我舉行了幾次聚會,但人們開始說三道四了。」
「你可以回那兒去。」約翰·昆西建議道。
「我知道——為什麼不呢?我一直想回去,但這兒的每天都不一樣。同時,無論如何,你不把周圍的人挑出一個來——我一直在無所事事,但是老實說,如果你不把我捲入這案子中,我會乘下一艘船回去。我將找一個工作——如果——如果——如果你不把我捲入這案子中。你現在有可能毀滅我的一生——這一切都由你決定——但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
她用雙手抓住約翰·昆西的手,並用含著淚水的眼睛懇求地注視著他。這是他一生中最不舒服的時刻。他快速掃視了一眼這房間,它與比肯街的房子大不相同。他抽出手。
「我會——我會看情況,」他說著,匆忙站起來,「我會考慮的。」
「但如果我不搞清楚,我今晚會睡不著覺的。」她告訴他。
「我得再考慮一下。」他重複著這句話。但當他朝桌子轉過身時,正好看見那女人纖細的手伸出去抓那首飾。「我得拿走那胸針。」他接著說。
她抬頭看看他。突然約翰·昆西明白了她一直在演戲,他的感情被戲弄了。他又一次體驗到在丹·溫特斯利普大廳時曾經出現的那種熱血湧上頭部,那種突然而生的憤怒。米納瓦姑姑預言他對付不了這種女人。好了,他現在要讓她看看,他要讓全世界看看。
「給我那胸針。」他冷冷地說。
「這是我的。」那女人固執地說。
約翰·昆西不再費話,他抓住那女人的手腕。她尖叫起來。他們身後的一扇門開了。
「這兒發生了什麼事?」萊瑟比先生問。
「噢,我以為你走開了。」約翰·昆西說。
「史蒂夫,別讓他拿走那東西!」那女人喊道。
史蒂夫迅速朝前移動,但可以看出他很謹慎。約翰·昆西大笑起來。
「你站在原地別動,史蒂夫,」他告誡說,「要不然我打扁你那帶病容的臉。」對溫特斯利普家族來說,這種談話方式很奇怪。「你的朋友在這兒企圖掩飾一件有關上面海灘兇殺案的重要證據,因此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被迫使用了強制手段。」胸針掉在地上,他彎腰拾起來。「好了,我想這一切都結束了。」他接著說,「康普頓夫人,我為你一直在思鄉而感到難過,但作為波士頓人,我說句話,我認為百老匯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迷人。是距離施了魔法。晚安。」
他走出來找到去卡拉考愛大街的路。他很滿意解決了一件事——陳一定得知道胸針的事,並且得馬上知道。康普頓夫人說的或真或假,這確實需要通過某個人負責去進一步調查。
約翰·昆西是從科利亞路來到小房子這兒的,他本打算沿著燈光明亮的大街回到丹的房子。但當他到了那加寬的柏油路時,他意識到,旅館就在附近。他曾向卡洛塔·伊根說過,他會在今天再來看她。至於陳,他可以在旅館里給他打電話。他朝著旅館的方向走去。
跌跌撞撞地穿過黑暗的花園,他終於看見了那破舊荒涼的龐大建築物。微弱的燭光在雙層陽台上閃爍著。在寬敞的休息廳里,幾個衣著寒酸的人正在自在地坐著,只有那個日本人坐在接待台後面。
約翰·昆西被帶到一電話亭旁。他那敏捷的波士頓人大腦還需已掌握檀香山電話公司使用方法的日本人的幫助。最後他打通了電話。陳不在,但那接電話的人答應只要陳一回來,他就會告訴陳與溫特斯利普先生聯繫。
「我得交多少錢?」約翰·昆西問那個職員。
「一分錢也不要。」一個聲音說道。他轉身發現卡洛塔·伊根就在身旁。他笑了。他正希望這樣。
「但是,我是說,你知道,我用了你的電話。」
「這是免費的,」她說,「在這兒好多東西都免費。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富不了的原因。你能來太好了。」
她看了一眼那職員,帶著昆西走出去到了一側的平台上。他們走到平台盡頭,在那兒可以看到戴蒙德角的燈光以及太平洋的銀色海水涌過來,最後消失在老旅館的下方。
「恐怕可憐的爸爸正在度過痛苦的時光。」她說著,嗓音有些發顫。「我不能去看他,我想他們把他作為證人扣在那兒。有人提起交保釋金,但我沒聽。我們沒有什麼錢——至少我原來這樣認為。」
「你原來這樣認為——」他開始感到困惑。
她拿出一小塊紙放在他手上。
「我想讓你出出主意。我一直在打掃爸爸的辦公室,就在你來之前,我在他的辦公桌里碰到了這個。」
約翰·昆西看著這張她遞給他的粉色紙條。藉助一個檯燈的燈光他看到這是一張五千美元的支票,是由丹·溫特斯利普開的,並簽了名。日期是前一天。
「啊,這看上去很重要,是不是?」約翰·昆西說。他把支票還給她,想了一會兒說:「是的,這很重要!就我看來,這似乎是說明你父親無罪的決定性證據。如果他有了這支票,他與我親戚丹的生意就一定圓滿結束了。這樣,他不可能除掉那簽了支票的人,而把這筆錢搞得複雜化。」女孩的眼睛一亮。
「我正是這樣推斷的。但我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
「你父親一定請了律師。」
「是的,但只是一個很蹩腳的律師,我們只能請得起這樣的。我應該把這個交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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