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我房裡時,」查禮說,「你曾暗示你知道些內情。」
羅馬諾臉上露出了一付極為驚訝的神色。「我,先生?天剛朦朦亮——你沒有做夢吧。」
「別廢話。你曾問……」
「唉,你的英語——我說不好英語,一定是你沒聽明白我的話。」
「你曾問我,提供線索的人是否必須留下,你肯定知道些什麼。」
「誰是兇手我一無所知,要我再說一遍嗎?」
「暫時——不必了,」查禮鞠了一躬退出房去。
他下了樓,在樓下,他看到哈格·比頓激動地來回走動。她姐姐和霍特坐在爐前。查禮領著霍特走到了餐廳後面的過道上。「對不起,」查禮問,「從陽台積雪埋找到的那支手槍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要不要?」霍特取出了武器。
「給我用一下。我和那些朋友們一起去特溫飯店,告訴我,今天上午有去奧蘭的火車嗎?」
「大約九點半有一班,」霍特臉上露出了沮喪的表情,「你要走了嗎?」
「不,」查禮遮掩道,「從比頓小姐那兒,我們得到了她弟弟昨晚十二點十分不在作案現場的有力證據。」
「上帝,」霍特驚嘆說,「我還沒有想到這一層!」
「看得出你沒有,」查禮笑著說。
查禮很快回到了房內,用燈灰和毛刷查了下手槍,然後,把手槍留在桌上。剛刮完鬍子。阿辛格抱著一捆木柴進了房。從浴室里了來的查禮注意到,老人正盯著桌上那支手槍。「喂,辛格,」他問,「以前見過它吧?」
「沒見過。」
「肯定沒有?」
「沒有,不說謊,挪(老)板。」
聽到最後這出乎地意料的尊稱,查禮揚起了眉毛。
「你大概抓舉(住)了兇手,挪(老)板?」老人又問。
查禮聳聳肩;辛格說著走了出去。
查禮拉住老人又瘦又乾的胳膊。
「等一下,」查禮用廣東話說。「尊敬的阿辛格,我倆都來自同一個民族,都是黃色人種,為什麼總讓一堵牆攔隔在我倆中間?」
「那是你總以洋鬼子自居砌上的高牆。」阿辛格忿忿地用家鄉話說。
「實在抱歉,不過那只是想象中的牆,讓我們摒棄它吧。你什麼時候來這個陌生的地方的?」
「十八歲那年,」老人回答說。「今年我已七十八歲了。」
「就是說,在整整六十年中,你頭頂著異國的天空,腳踏著他人的土地,你不渴望回到中國去?那古老的中國?」
「總有一天……」老人眼中閃出了光亮。
「總有一天——對的。但一個人晚上脫鞋上床時,怎麼能保證第二天還能再穿上它?死神會隨時光臨,阿辛格。」
「那就把老骨頭送回去。」老人說。
「是呀,也只能那樣。但是,如果能回到你出生的村莊,到安葬你一把老骨頭的地方走上一走……」
老人痛苦地搖了搖頭。「傑(這)兒工作太多,」他又說起了南腔北調的英語,」什麼也焦(做)不成,什麼也焦(做)不成。」
「別難過,」查禮對老人說他也不再用嗑嗑巴巴的廣東話,「什麼命中注定,前世安排。」他穿上了從箱子里取出的白襯衣。「天氣這麼陰陽怪氣,」說著他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面滴著水珠的松樹。「這種天氣,得靠人的衣著給以予彌補,明白我的意思嗎——應該穿些鮮艷輕快的服裝,可能的話戴上最漂亮的領帶。」
「對啊,」辛格點頭稱是。
「我有一條鮮紅的領帶——我女兒伊芙琳送給我的聖誕禮物,這次我出來旅行時她又把它放到衣箱里。親愛的阿辛格,這是一條人眼所能見到的最紅領帶了,我想今天是戴這條紅領帶的最合適日子。」他走到衣櫥前,拿出一條領帶繫上了脖子,又對著衣鏡站了一會兒。在打領帶結時,他從衣鏡中注視著老人癟臉上的表情。為使阿辛格看得更清楚些,他又轉過身子。
「看,」查禮滿面春風的地說,「這能使陰沉的天氣變得明快些吧,辛格?」
「很好,」辛格說罷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門,查禮望著辛格的背影,眯著雙眼,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第13章 想排排不除的
卡什開著郡長的摩托艇把羅馬諾比頓姐弟以及其他幾個人接到了旅館。
船剛靠岸,查禮就跳上岸匆匆往飯店跑去。山姆·霍特正坐在爐旁。他很高興地和查禮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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